芳子看都沒看千代一眼，盯著豔紅的眼睛，眼神陰鷙，聲音卻溫柔，“回答問題。”

　　“十四。”豔紅捂著自己的臉，狠狠地回望著芳子。

　　“你這眼神很危險，我真想把這漂亮的黑眼珠子給摳出來，看它還能不能這樣瞪著。”芳子那兩隻細長的手指如鷹爪般在豔紅的眼前晃悠著。

　　豔紅害怕地朝後縮著，可是還沒退一步，就被一名士兵給鉗製住了。

　　“芳子，退一邊去。”川島說。

　　“是。”芳子又站回到三位教官的身後。

　　川島站了起來，從士兵的槍上拔出一把軍刀，“哐啷”一聲，扔在了大叔面前。

　　“你聽好了，撿起地上的軍刀。”然後川島又走到豔紅面前，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你這閨女十四，剛剛熟了，正好我這群士兵已經饑渴了好久，我讓他們都輪流享用。”

　　川島說完轉過頭，看著驚恐的父親，“不用激動，我給你個機會救你女兒，你什麽時候把她給殺了，”川島指著跪在地上的千秋，“我就讓這群人住手。你閨女的貞潔能不能保住，就全看你的能耐了。聽說你們中國女人視貞潔如生命，也不知真假。”

　　父親看看驚恐的女兒，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千秋，當他抬頭看見這群士兵，個個一臉淫笑地盯著自己的女兒，心如刀絞。

　　“放開他們。”川島下令。

　　士兵放了父親和千秋。

　　父親彎下腰，撿起了這明晃晃的軍刀，手控制不住的抖著，殺人，這一輩子他從沒想過，何況還是個姑娘。

　　“動手。”川島對著士兵招了招手。

　　兩個士兵毫不客氣地開始撕扯著豔紅的衣服，豔紅尖叫著，混合著一片求饒和哭泣聲……

　　父親大叫著攥著刀就朝千秋戳去，千秋一個轉身讓了過去。千秋一路避讓，偶爾反擊幾下，但都沒有下重手，父親跟在千秋後面追著、亂砍著、吼叫著，毫無章法。

　　“看！這就是你們下不了手的中國愚民！在自己的利益面前，他們原形畢露，這瘋狂殺戮模樣才是他們的本性！我們和他們只有你死我活。快！還手殺了他！”千島怒吼著。

　　已經衣不蔽體的豔紅，被一名士兵撕下襯衣堵住了嘴巴，幾名士兵爭先恐後地脫著褲子。

　　掙扎的豔紅、瘋狂的士兵、冰冷的教官、哭泣的一家人、發瘋的大叔……這一切如慢放的鏡頭，一遍又一遍地刺激著千代，時間似乎停滯了般。

　　追趕中，父親摔倒在了地上。他快速地爬了起來，剛追沒兩步，突然轉了方向，攥緊了刺刀，朝正欲騎到女兒身上的士兵狠狠地刺去。可是就差那麽點點，就能扎穿那畜生！

　　芳子飛奔一腳把父親踹趴在地上，然後狠狠地用腳擰踩在了那隻攥著刀的手，雜亂的哭泣尖叫聲，掩蓋了那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之聲。

　　鼻涕、眼淚、唾液混著血跡，糾纏在父親修剪整齊的胡子上——今天過年，母親拿著剪刀，幫父親把已經大半年沒修的胡子給剪短了。

　　那群畜生更是瘋狂凌虐著女孩的身體，女孩被無數雙手固定著，眼淚從眼角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不知滴入何處。

　　父親閉著眼，只能嗷叫著，根本不敢看，心痛掩蓋過手腕傳來的劇痛。

　　川島走到千秋跟前，“殺了他！否則，我讓芳子把他身上肉，一塊一塊割下來喂狗。”

　　芳子此刻手裡轉著軍刀，正得意地看著千秋。

　　千秋不知道自己這幾步是怎麽走過去的，她看著躺在地上的大叔，一隻手被芳子踩著，根本動彈不了;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著什麽。她看著，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著芳子。

　　“啊！”一聲痛徹心扉地尖叫，掩蓋住其它一切聲響，芳子快速撤了那隻腳。

　　父親發出一串大笑。

　　芳子低頭一看，原來一隻錐子扎透了自己的靴子，穿透了她的腳掌。

　　芳子氣急敗壞，一手拔了那錐子，就要朝父親扎去。

　　千秋一把攔了住，冷冷地說道，“他是我的。”

　　芳子就想發作，可是被川島給攔了住，隻好作罷，眼裡冒著火，和川島一起看著千秋。

　　千秋蹲了下來，雙手抱住了大叔的頭，輕輕地說了聲，“對不起。”雙手一用力，“哢嚓”一聲，擰斷了他的脖子。

　　千秋看著這雙絕望的眼神漸漸空洞了起來，斷了氣。自己的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

　　從此以後，千秋殺人，再也沒看過那些死在她手上的孤魂的眼睛。這雙空洞的眼神將一直伴著她短暫的一生。

　　“很好！”川島興奮著瘋魔著，掰過千秋的頭，對著角落裡的一家人，“你看看他們恨不得吃掉你的表情！你殺了人家的父親，人家的丈夫，你覺得他們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嗎?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

　　如果放了他們，我相信以中國人對復仇的執著，定然會取你我性命，無論天涯海角，無論是一年還是十年，甚至一輩子！所以，血既然沾了，就永遠洗不掉了，殺了他們！他們不是孩子，他們有一天就會長成殺人不眨眼的復仇男人！”

　　川島又把千秋的頭轉向了千代，“你想清楚，你要不想活，還有你妹妹。”說完，一把把千秋推到了兩個十幾歲的男孩前面。

　　“槍上膛！”

　　士兵把槍口對著千秋。

　　川島走到兩個男孩身邊，彎著腰輕聲說道，“殺父之仇不可不報，看，就在你前面站著呢。”

　　“放了他倆。”川島退了開。

　　士兵放了那兩個男孩。

　　男孩揮著拳頭朝千秋錘著，千秋閉著眼睛，沒有還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三兩下，就擰斷了這兩個男孩的脖子。她轉了身，面無表情，收斂起臉上最後一絲愧疚與不忍。

　　大媽緊緊抱著小不點，整個人已經神志不清，幾近瘋癲。

　　千代已經發不出聲音來，整個人癱著。

　　“這就對了！”川島拍著手，一切盡在掌控。

　　她走過千秋，拍了拍她的肩膀，“來人，把她帶到一邊去，看好了。”

　　兩個士兵把呆呆站著的千秋帶到了外圍，用槍擋在了前面。

　　川島此刻已經來到了千代身邊。千代從沒有像現在這麽恨一個人，她隻想一口一口把這個變態的女人咬死。

　　川島看著這極具厭惡的眼神，她不在乎，她需要的是能為大日本實施計劃的武器，她現在正在淬煉這樣的武器。

　　“你如今這樣軟弱誰也救不了，你所謂的同情心和良心，只會讓這些人受更多的苦。”

　　千代被拖到豔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