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文彩依魏清影的突發奇想,讓凌霜華和林文州都是一驚。 隨後凌霜華眼睛一亮道:“說起來,這個倒也不是不可能,屍體存放環境對於法醫判斷有著重大影響,比如如果所處環境溫度濕度很高,會加速屍體腐爛,這樣法醫判斷的時候,就會把時間相對的延後一些……”
林文州回憶了一下道:“我們去過現場,沒有看到什麽加熱裝置,而且如果要加熱的話需要一個持續過程……”
凌霜華眯著眼睛認真道:“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事後帶走那個裝置就好,我想想……”
魏清影看到他們兩個都陷入了沉思,又笑嘻嘻道:“還有個奇怪的地方,最後一個死者,我是說的九七年的那個狄雲,他的死狀和之前兩個女人不一樣,並非莫名其妙的心臟病突發,而是被撕成了碎片,而這次的受害者周東明也是如此。”
林文州想了會,突然道:“我的感覺是,前兩次感覺像是個意外,而九七年發生的最後一個案件以及周東明這次,則是有預謀的。”
凌霜華還算滿意的點點頭道:“所見略同,正因為狄雲死了,更加說明他的調查是對頭的,可惜我們找不到他當年的調查資料了,唯一剩下的線索就是他留下來的那首歌詞。”
說到那個歌詞,每一次林文州讀起來都感覺有些怪怪的,有某個地方的邏輯似乎有點奇怪。
金融系的副教授老師文彩依今年四十不到,氣質典雅在學校裡也是小有名氣的美女老師。
她問清楚來意後,並未多說什麽,在自己辦公室接待了林文州和凌霜華。
她聽完兩人的問題後,輕輕捋了下頭髮,將之放到了耳後,隨後平靜道:“早就在想,遲早還是會有人來追問這件事情的,只是沒想到這一隔就是十多年……”
凌霜華反應很快,她清冷的道:“文老師,上一個來詢問的是誰?”
文彩依神色有些黯淡,慢慢的回憶道:“是很多年前一個男生,確切說是學弟,那時候我還沒有畢業,記得叫狄雲……相信你們也知道了,後來他在九七年的那一天也死在了那個圖書館。”
林文州和凌霜華互望了一眼,文彩依帶著一絲苦澀得笑容道:“所以兩位同學,聽我一句勸,那件事情能不碰就不要碰了吧,逝者已逝,我們還是珍惜自己的生命吧。”
凌霜華沒有說什麽,林文州想了下後道:“文老師,你說的很對,其實我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死去的人復仇或者說尋找真相,而是為了一個活著的同學,我的室友武志行已經被警方拘留一個多星期了,如果我們再不能找到一些線索,恐怕他就要被正式起訴,文老師,求求你幫幫小武吧。”
文彩依臉色微微一變,她想了會後,長籲了口氣道:“好吧,我盡量回憶下,你們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凌霜華用冰冷的眼神看了眼林文州,後者明白意思是讓他先問,於是他斟酌著道:“文老師,當年的孫娟應該是你的密友吧?那您知道她有什麽仇人嘛?另外她真的有心臟病嗎?”
文彩依淡淡道:“後面兩個答案都是否定的,她一個女大學生能有什麽仇人?心臟病,至少我從未聽說過。”
林文州想起了學生會的秘密檔案的一些記載,問道:“那她當時和男友夏偉感情如何?”
文彩依想了下道:“這個感情得問題我還真是不好說,只是記得她生命裡最後那段時間,一直住在校外,和夏偉兩個人同居。
在我們那個年頭,這事情算是很開放了。” 林文州繼續追問道:“那麽傳聞她和前男友藕斷絲連,這是真的嗎?”
文彩依點點頭道:“確切說是她前男友陳柏年單方面的一直沒有放棄,不過孫娟心意已絕,並沒有給他留什麽機會。”
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凌霜華突然插話問道:“他們之前為何分手?”
文彩依想了下道:“好像就是因為夏偉開始追求孫娟了吧,夏偉的父親是做生意的,所以很有錢,至少最初的時候他完全就是靠砸錢砸下來的。”
凌霜華眉頭微微一皺,自言自語般道:“那麽說陳柏年沒錢?”
文彩依嗯了聲道:“我倒是記得孫娟提過,當時陳柏年一個月不過三百塊錢生活費,至少有兩百塊用在了她頭上……怎麽說呢,這就是現實,對不對?”
凌霜華想了下,直截了當的問道:“文老師,你告訴我們,你有沒有想過陳柏年因愛成恨殺了孫娟的可能性?”
文彩依嘴角微微牽動了下,猶豫了幾秒才道:“有!”
隨後她進一步補充道:“陳柏年就是個典型的文藝青年,死腦筋的,總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裡,恕我直言,我一度覺得,孫娟幾乎就是他生活的全部,記得孫娟死後,他哭得像個孩子一樣,而相對的,夏偉沒有掉一滴眼淚……”
林文州這時候忍不住問道:“夏偉很無所謂嗎?雖然我不太懂男女之情,但是就算是好朋友死了,也應該會很難過的吧?”
文彩依笑道:“小林,我剛才也說過了,感情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怕誤導你們,因為一個人的感情是隱藏最深的,其他人怎麽可能知道呢?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夏偉沒有哭,不代表他不傷心,我剛才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其他需要你們自己來判斷。”
林文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後凌霜華再次毫不繞圈子的問道:“文老師,那你覺得夏偉有沒有動機殺人?”
文彩依想了會,隨後聳聳肩道:“坦誠的講,好像沒有什麽動機。”
這時候林文州突然想起了那首歌,他拿出了自己手抄的記錄,給文彩依道:“文老師,這是首歌詞,你有印象嗎?”
文彩依看了一眼後,立刻臉色就變了,她有些顫抖的道:“空秋千……”
林文州一驚,道:“文老師你是說……”
文彩依深吸了口氣道:“我說的是這首歌的歌名,這首歌詞正是孫娟自己寫的,曾經在學校活動中她,自彈自唱表演過,當時還很轟動。”
林文州哦了聲道:“孫娟自己作詞啊,那作曲是……”
文彩依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道:“就是我……”
隨後,文彩依看著那歌詞,居然輕聲地哼唱起來,
蕩秋千,來回總歸要停在原點。
晃太遠,眼前幸福卻忽略。
……
歌曲的曲調很優美,也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林文州仿佛可以想象,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彈著吉他輕聲哼唱的畫面。
過了會,文彩依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下頭髮,道:“兩位同學不好意思,有些失態了,又想起了早逝的好友。”
三人沉默了會,凌霜華突然道:“文老師,冒昧的問一句,你和孫娟的關系一直很好嗎?”
文彩依明顯愣了下,隨後她苦笑著摸了下頭髮,隨後淡淡道:“我明白你意思……”
凌霜華冷冷道:“文老師,希望你理解……”
文彩依擺擺手道:“沒事,應該的,我和孫娟一直關系很好,不過在她搬出去和夏偉同居後,難免有些疏遠了也是實情,畢竟我們一個星期也見不了幾次面,就再也沒有機會坐在一張床上說女孩子的心事了……”
林文州看著她,突然問道:“文老師,你和孫娟平時喜歡玩蕩秋千嗎?”
凌霜華一愣,她發覺這家夥似乎對那個秋千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
文彩依也因為他這個問題楞了會,隨後淡淡道:“我從小就不太喜歡玩秋千,尤其是讀大學後基本不玩。”
林文州哦了聲,隨後看了眼凌霜華,示意自己沒有問題了,後者聳聳肩後道:“文老師,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打擾你了……”
文彩依站起身來, 將兩人送到了門口,溫柔得道:“沒事,我再次提醒你們,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不要逞強啊,另外如果真有什麽發現,希望能夠讓我知道下,孫娟以及之後的兩個同學的死,對我來說一直也是心中的一塊石頭。”
林文州和凌霜華兩人自然連連答應著。
走出文老師的辦公室,凌霜華皺著眉頭,一如既往地冷冰冰的道:“唯一的收獲就是知道了那首歌原來是她作曲,孫娟填詞,並且在學校裡表演過……”
林文州淡淡的打斷她道:“文老師有兩個問題的回答頗有些值得商榷……”
凌霜華一愣,她隨即停下了腳步,嚴肅的問道:“哪兩個問題?”
林文州沉聲道:“我指的正是最後兩個問題,一是關於她和孫娟的關系,二是關於她是否喜歡蕩秋千。”
凌霜華停下了腳步,呼吸有些沉重道:“那你的意思莫非是,其實她和孫娟關系並不好而且她其實玩過那個秋千?!”
林文州低著頭沉思了會,隨後一字一句道:“凌學姐,我可沒這麽說過,我只是說她的那兩個回答值得商榷,因為她回答的時候,她的影子在顫抖……”
凌霜華莫名道:“影子在顫抖?這你都看得出來?”
自知失言的林文州忙尷尬的笑笑道:“我就是個比喻……”
凌霜華哦了聲,還是有些不信任的看了他幾眼,但是終究沒有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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