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威爾森百思不得其解,他看著約翰問道:“你們之前明明還好好的,我都給你們籌劃婚禮了,安妮兒怎麽又不理你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約翰一臉委屈。
“……”
楚其要是知道,程白開還在把這個遊戲當戀愛遊戲在玩,非大嘴巴抽他不可!
其實程白開也沒辦法,按照遊戲裡的時間來算,離凶手本來應該作案的時間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又帶著人守了兩晚,但是也都一無所獲,甚至手下的人都開始不滿抗議了。
程白開也在論壇上發帖求助過,其它網友通通表示自己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而警局的人雖然也一直在探查,也抓到過幾個嫌疑人,但都完全對不上。
“你出去吧。”威爾森歎了口氣,等約翰出去的時候,他又把安妮兒叫了進來。
“哼!”當安妮兒跟約翰擦肩而過的時候,安妮兒冷哼一聲故意甩頭,她那火紅的長發立馬立刻就扇了約翰一臉。
約翰捂著臉蹲著門口,更委屈了。
“……額,”威爾森對安妮兒的語氣就比對約翰好多了,“正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安妮兒,他又是哪裡惹到你了嗎,你跟我說說,我幫你們調解調解。”
“哼!”安妮兒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她下巴揚起,紅潤的小嘴翹得老高,感覺還在氣頭上。
“你問他,昨天在聚會的時候,他居然一直盯著別的女人看!我叫了他好多次他都沒有反應!他肯定是不喜歡我了!”
“不會吧,他怎麽會不喜歡你呢,你這麽漂亮。”威爾森額頭冒起了冷汗,“都,都是他的錯,怎麽能當著你的面偷看別的女人呢?太過分了!”
聽到這話,安妮兒突然弓起腰,雙手撐著桌子,擠出胸前那團飽滿,擺出了像是貓咪般進攻的姿勢。
她眼神流動,玩味似地盯著威爾森說道:“怎麽,難道不當著我的面就能看其她女人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經常背著我,帶我的小約翰出去看別的女人?是不是你把他帶壞了?”
“……”
威爾森驚訝地瞪大眼睛,他沒想到吃個瓜還能吃到自己頭上來,“怎麽可能?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
“哼。”安妮兒這才收回進攻姿勢,她雙手抱胸,撇了威爾森一眼,“看你也沒這個膽,畢竟你這麽大個人了,對象都沒談過。”
“……”
我好心幫你,你為何要傷我。
威爾森受了內傷。
安妮兒走了之後,威爾森又把約翰叫了進來。
“她說的你都聽見了?”
“嗯嗯。”約翰點點頭,表示他一直都有趴在門上好好偷聽。
“她說你偷看別的女人,你說說這是個什麽情況吧。”
“她胡說,我沒有偷看!”約翰正氣凜然地說道,“絕對沒有。”
“啊?”這下可把威爾森也搞迷糊了,難道安妮兒冤枉約翰了?
“我是正大光明看的,沒有偷偷看!”
“……”
威爾森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約翰,“愣著幹嘛,追啊,老實認個錯!”
約翰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追了出去。
程白開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他被揍以前也玩過好幾款戀愛遊戲。
沒想到當年練過的技能,現在居然還有用武之地。
“這兩人的愛情,就由我來守護了。”
程白開自我感動地說道。
……
可惜事與願違。
以下是當約翰追到安妮兒之後,兩人展開的一段對話。
“對不起,安妮兒,算我錯了好不好?”
“算你錯了?呵呵,行,那你說你錯在哪了。”
“我……”約翰愣了愣,想起來他之前偷聽到的警長跟安妮兒的對話,“我不該看其他女人。”
“哼,”安妮兒撇了他一眼,語氣好轉了一點,“還有呢?”
“還有?”約翰瞪大了眼睛,腦海中無數個畫面閃過,甚至閃過了一塊海綿跟一隻海星一起抓水母的奇怪畫面。
還有嗎?還有什麽?
“還有什麽?沒有了呀?”約翰有點想不通,“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我都已經道歉了,你怎麽還不肯原諒我?”
“我在鬧?”安妮兒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你在說我無理取鬧嗎?行,你不用道歉了,自己過去吧!”
說著刷刷兩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這些事情威爾森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不過他現在沒空管這兩個人的情感問題了,因為出事了。
就在約翰跟安妮兒吵架的當晚,凶手又犯案了。
想起了楚其的吩咐,程白開還是得回歸主線好好玩遊戲。
受害者是在兩人吵架後第二天早上被發現的,是個漂亮的女人。她滿臉驚愕,瞳孔縮小,脖子上也有一道深深的傷痕,像是被被一刀封喉,到死都沒反應過來。
女人同樣地也被開膛破肚,但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女人的心臟不見了。
“看來這個傑克的變態嗜好又增強了。”威爾森捂著鼻子,看著地上的女屍,“這次居然連心臟都……”
“……”
約翰蹲在地上,好像是肚子疼的樣子,一直弓著腰。
他仔細地打量著屍體腹部跟胸腔的傷口,不說話。
“安妮兒呢?”威爾森問約翰。
“不知道!”約翰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他居然直接用手去觸碰死者的傷口,看的威爾森跟旁邊的警員都不由得一陣反胃。
“你吃壞肚子了?火氣這麽大?”威爾森見約翰一直捂著肚子,態度又這麽惡劣,便不滿道:“你老實交代,剛剛那個臭的要死的燜屁,是不是你放的?”
“……”
屍體被警員帶回了警局,等法醫驗屍後便送往了停屍房。
上一具受害者的屍體已經被她的親屬領走了,據說來人居然是死者的前夫。反正警員看到那個男人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然後一邊哭一邊吐,吐了好久才將屍體帶走。
停屍房臭氣熏天,兩名警員迅速將女屍搬進去用布蓋好,希望這次也能盡快聯系到家屬來認屍。
“跟上一個一樣,”法醫對威爾森說道,“從傷口看出,持刀的手法是一樣的,應該可以確定為同一人作案。只是……”
“只是什麽?”威爾森問道。
“只是我覺得奇怪,這次屍體身上的刀痕,跟上一個一樣,也是兩種,這兩具屍體脖子上的刀痕,跟腹部的刀痕都不一樣。”
“會不會是,”威爾森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會不會是凶手帶了兩把刀,一把割喉,一把切腹……”
專門用兩把刀殺人,這個凶手肯定不是一時興起的普通人。
不知道為什麽,威爾森又想起來那雙湛藍色的瞳孔。
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個法醫,查案不是我的工作。”法醫擺擺手,轉身離開。
“……”
程白開很頭疼,他的計劃失敗了,凶手居然錯開了時間,讓他居然沒蹲到凶手。
這下可怎麽辦,自己幾乎一點線索都沒有。
難道要等他下一次犯案?
可是不知道他下一次作案的時間啊,遊戲裡的作案時間跟歷史上的居然不同步。而且這麽久了,其他人最快的進度也是在第二次犯案之後,第三次犯案一直還沒出現。
不知道安妮兒哪去了,威爾森坐在椅子上想道,希望她能給自己帶回來一點驚喜。
“都是些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威爾森在心裡歎息。
等等。
威爾森感覺好像有什麽奇怪的聲音。
嗑磁嗑磁——
他屏氣凝神,仔細聽了一會,瞬間緊張了起來。
這是野獸磨牙的聲音!
威爾森感覺到聲音來自頭頂的天花板。
怎麽回事?自己的頭上怎麽會有野獸?
威爾森正想抬頭的時候,突然一滴粘稠的液體滴在了威爾森的頭頂。威爾森頭皮發麻,瞬間不敢動了。
威爾森偷偷摸了一把從頭上低落的液體,這竟然是唾液!
這家夥想吃了自己!
“救……”
呼救還沒喊完,那東西卻突然落下,伴隨一陣強烈的勁風撲在了威爾森身上。
地上灑落一攤血紅。
————————
都還沒等到明天,聽說今晚上楚其就要有所行動,唐總馬上就把墨鏡男派了出來。
“這樣吧,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我也不白要你的錢。”
一架豪華的轎車裡,一個年輕人對著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說道。
“石頭剪刀布會玩嗎?一局定勝負。”楚其接著說道。
“……”
墨鏡男看著楚其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莫名有些發虛。
他緊緊抱著手裡裡的這兩遝錢,警惕的看著楚其。
這是他上個月的工資,也是現在他跟楚其的賭注。
石頭剪刀布。這個古老的遊戲,看似是個公平的運氣遊戲,其實卻是一場深奧的心理博弈。
對於這個遊戲,墨鏡男之前也有過一些研究。墨鏡男回想起自己跟別人玩這個遊戲的時候都是贏多輸少,這才又找回了一些自信。
對呀,我在怕什麽呀?
用自己擅長的心理戰,打敗他!
“我告訴你,我要出剪刀。”墨鏡男對著楚其邪笑道。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心理暗示小把戲。當你告訴對手自己要出剪刀的時候,對手如果想贏,就要出石頭,所以這個時候你出布就能贏過對手。
但是很少會有這種心思單純的對手,會相信你真會出剪刀,正常人一般都能想到上一段的情況。
而對付這種情況,對手想贏就只要出剪刀就行了————如果你真的出剪刀,那麽頂多也是平局,如果你永了套路出布,那麽他就能贏過你!
所以這個時候,你要出石頭,就能贏了!
這是你對被對方預判了你的預判的預判。
這就是一場心理的博弈!
我要出石頭!
墨鏡男在心裡說道。
……等等!
墨鏡男看了楚其一眼,這個年輕人居然在笑?
他笑的是那麽輕松自然,仿佛一切都已運籌帷幄。
難道他看破了我的局中局?
墨鏡男的額頭留下了一滴冷汗。
對了,老板看中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簡單?
這個年輕人,會出布!
……出布是一個看起來很愚蠢的決定,我都告訴你我要出剪刀了,結果你還出布!
但是墨鏡男知道,自己早就被這個年輕人看穿了,他知道自己要出石頭,所以他一定會出布!
這是他針對他預判了你的預判的預判的預判。
好好好,那我就將計就計!我就真的出剪刀!
“呲。”
等……再等等!
這個年輕人怎麽突然對我冷笑了一聲?然後……還當著我的面,扣起了鼻屎!還彈出去了我的天好惡心啊啊……但是好深奧啊他到底什麽意思?
可惡根本看不透啊!
莫非他又看穿了我將計就計的手段?難道他改變了想法又要出石頭?
怎麽辦怎麽辦?
墨鏡男坐立難安, 都沒察覺到他的內衣早就被汗水所浸濕。
“準備好了嗎?”楚其無聊地看著車頂的小掛墜問道。
“……”
他都不正眼看我了!可惡啊,我到底要出什麽呀?
不管了,拚了!
想起來之前唐總呵斥自己的話,這些仿佛還徘徊在耳邊的呵斥聲,瞬間化成了無數的怒火,又重新將勇氣帶給墨鏡男。
我一定要贏!
“呵啊!”
墨鏡男感覺自己的小宇宙燃燒了起來!
“我準備好了!來吧!”
墨鏡男大聲喝道。他已經決定好了要出剪刀!
對付這種狐狸般狡猾的對手,往往用最簡單的青銅手法才能出奇製勝。
你想預判我的預判的預判,我乾脆就不做預判!
“來吧!”
“好……你準備好——”
其實從剛剛開始,楚其就一直很奇怪。
自從這個墨鏡男說了要出剪刀之後,就不說話了,但嘴角卻又一直抽搐,甚至沒過一會,他西裝裡面的白襯衣都被汗水浸濕了。
接著楚其也是等他等得太無聊扣了下鼻子,這墨鏡男突然就暴呵一聲,然後用仿佛要跟自己拚命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把楚其都嚇了一跳。
楚其自知理虧,確實不應該在別人的車裡亂摳鼻子,於是他有些心虛的說道:“那就開始吧。”
“好!”墨鏡男充滿鬥志!
“你先出。”楚其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