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即使心中萬般不同意還是點頭應道:“陳大人作為吏部尚書,又是前朝老臣,朕自然相信你的判斷。”
陳演挺直了身板驕傲地看了錢謙益和史可法一眼。
“謝皇上信任。”
朱慈烺如此也是被逼無奈,想要自己有話語權他必須有所依仗,要不然這群官員真把他當傀儡皇帝來使喚。
錢謙益眯著眼睛撇了一眼陳演,陳演遞交的官員調度和任用,他也看了,其中官員陳演安排的確實很合理,明面上地方官員和東林黨以及北面逃亡而來的官員都兼顧到了,至於陳演有沒有以權謀私還有待觀察。
退朝後錢謙益找到了史可法說明了自己的猜想。
“閣老,剛剛朝堂上您為何不對於官員任用調度提一些意見呢?陳演很明顯是在逼皇上同意的啊。”
史可發滿臉不屑,“錢大人,朝堂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陳大人擔任過內閣首輔而且一直兼任吏部尚書,這方面我不如他啊。”
錢謙益直接明說,“閣老,這個陳演很明顯是想自立門戶啊,你作為我大明閣老,任由其發展壯大,恐怕…”
史可法伸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我等都是為我大明效力的官員,何來門戶和黨派,錢大人,你也知道歷朝歷代沒有說哪方勢力獨霸一方還能得以善終的,既然皇上有意如此,我們作為臣子的應該欣慰才對。”
史可法看的很清,所有臣子都是皇帝的家臣,他們扮演不同的角色,相互製衡相互監督,保持微妙的關系,這樣對整個朝廷,對他們自己都是好事。
朱慈烺如此年紀就能意識到這一點,在他看來是好事。
京城,貢院內。
參與出卷的官員一個個頂著黑眼圈,他們一共出了幾十份考題,可是全被牛金星給駁回,正當他們想繼續出卷時,盧德水走了進來。
見到盧德水,幾人都有些意外。
盧德水是個詩癡,光羅天下詩集親自抄寫收藏,在朝為官時,盧德水幾乎向所有官員都詢問過家中可有詩集古本,他要抄寫一份,一來二去盧德水的名字就讓所有人記住了。
“諸位,我是新來的考官,以後多多指教。”
幾人像是看到了救星,立馬將他圍住。
“盧大人啊,你來的正好,如今科舉的試題還未定下,我們每個人都出了七八套了,後面的就勞煩盧大人了。”
盧德水有些發蒙的問:“科舉出一套不就夠了,出這麽多套有何意義?”
幾人將這些天受的苦向盧德水傾訴著。
盧德水聽完後勃然大怒,“荒唐啊!”
幾人又旁敲側擊的問盧德水如何來這裡做考官,聽說是李自成邀請他來,他們更加來了勁控訴起牛金星來。
盧德水越聽越憤怒,“這個牛金星既然如此不滿,這考題讓他來出則是!還喚我來幹嘛!”
盧德水本以為自己是來做主考官的,沒想到自己還有上司,這讓他心中很是不滿。
“盧大人啊,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和我們一樣出套試題,要不然這官位可就不保了!”其中一人拱火道。
盧德水甩了甩衣袖,“這差事!不做也罷!”
說完就氣衝衝地離開了貢院。
盧德水走後幾人松了一口氣。
“哎呀,這個盧德水傲氣十足,這次就借著他去和牛金星扯皮去,諸位啊,歇著吧,別管了。”
“借刀殺人啊,就是舒服。”
幾人側躺在地,懶散模樣,沒一會兒打起瞌睡來。
盧德水直接來到乾清宮外請辭。
朱元璋聽聞直接宣他入殿。
盧德水拿著折子跪在地上說,“承蒙大順皇帝陛下重用,可是這差事,臣做不了。”
朱元璋一頭霧水,今天還是他第一次見盧德水。
“為何啊?盧德水你怎麽說也是書香門第進士出身,出個考題,擔任主考官對你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吧?”
隨後盧德水將自己今天所見所聞直接傾訴而出。
他想著能有惹怒李自成從而脫離朝堂,畢竟他也是喝醉酒才答應回朝為官的。
朱元璋並沒有憤怒,反而叫來牛金星當面對質。
牛金星來後說明了前因後果,盧德水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當槍使了。
“這考題難易,他們做的是過分了點,可是牛金星啊,你這樣折磨他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牛金星立馬辯解道,“臣只是讓他們多給一些選擇而已,這也是為我大順挑選人才必須做的啊,陛下!”
朱元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向盧德水,“你們二人就在那幾十份中一人挑選一份, 呈上來給朕看。”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李自成什麽意思隻好答應。
過了一會,兩人一人拿著一張試題。
朱元璋簡單看了一眼,牛金星挑選的試題難度偏簡單一些,盧德水挑選的試題大多數和如何治理國家有關。
“既然如此,這兩套就作為會試的試題。”
兩人聽完臉上皆是差異之色。
“皇上,這自古以來也沒有同一場會試兩套試題的啊!”牛金星說道。
盧德水也一臉莫名其妙。
“自古是自古,我大順就這樣做了,就把他們分為甲乙卷。”
在朱元璋看來這些試題就算分了一百卷也沒什麽區別,考的都是些死記硬背的東西,拿著聖賢之言從來都不是什麽治國之策。
“好了,朕決定了,現在京城已經聚集了天下讀書人,你們盡快安排考場,讓他們進宮等待。”
會試考三場,每場三天,總共九天六夜,這期間主考官和考生都無法離開貢院。
朱元璋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些無無意義的事上,要挑選人才還是要他親自殿試才行。
“臣,遵旨!”
盧德水見李自成這樣也不好再說辭官的事便點頭答應下來。
至少李自成沒有偏袒自己人,反而挑選了他選的試題作為科舉考題,李自成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富有大智慧。
兩千名考生齊刷刷湧進皇城,朱元璋派遣了三千多人維持考場秩序。
由於人數眾多,又命人連夜趕工,用木板隔開做了臨時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