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短暫休息過後,白袍儒生將宋晨曦一行人帶到一處中等大小的院子裡,院內整整齊齊擺滿桌椅,院門口有早已等待此處的白衣儒生給新晉弟子發放對應的座位牌,新晉弟子可按照新晉座位牌坐入號碼相對應的座位上。
宋晨曦的位置在第一排第一個,不知是湊巧還是有意為之。
宋晨曦翻開卷子一看,這次的論題是《假如我是皇帝》。
宋晨曦看到後,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看過的母親帶回來為數不多的書中介紹的那些賢明君王,以及母親那些年在明月下給自己講述的她理想中的國家應該是什麽樣的,母親時常說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但他卻是一個好君王,想到這兒宋晨曦雙眼開始逐漸模糊。
稍微緩了一下情緒過後,宋晨曦開始著筆寫道:
假如我是一個皇帝,第一,我會廣開言路,親賢臣,遠小人,多聽信身邊的賢臣,遠離那些只會奉承拍馬的小人,多聽取逆耳忠言,善於分辨好惡,提拔良善之人,。。。。。。
第二,我會嚴明法度,若有作奸犯科及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以昭示武朝對公平和法律的重視,絕不徇私枉法,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法律。。。。。。
第三,我會在現有基礎上進一步減少苛捐雜稅,在其它地方開源節流,倡導節儉,減少宮廷開支,通過夜市,與更多周邊國家開展貿易等方式來增加商業活力。。。。。。
第四,增設學院。。。。。。
。。。。。。
就這樣宋晨曦洋洋灑灑寫滿了三個時辰,在文章的最後他寫道:
我理想的國家是一個以道德和仁政為基礎的國家,君主以德行和仁愛治理,關心民生福祉,人民不再挨餓受凍,有自己的田,有和諧的社會秩序,更有對未來的希望。
搖鈴聲響起,眾人停筆,白袍弟子收卷。
接下來便是本次考驗的最後一關,守本心關,考驗著新晉眾弟子能否從自己內心最深處最向往的地方走出來,這雖然看似簡單,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走進入的是幻境,但卻是最難的一關,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幻境,但是能夠過上自己內心最深處最向往的生活,這是致命的,是可以讓人淪陷的,可以讓人忘記自己身處於幻境中,或者說不願意承認。
白袍儒生將新晉弟子一行人帶到一間木屋處,木屋門口有水波屏障,眾人需要走進那水波屏障才能進入這幻境世界,聽聞無人可以靠自己走出這幻境。
白蝴主動告訴白袍弟子她要放棄這一關,白袍儒生看了一眼趙丘,見趙丘微微點頭,便同意了她的請求。
眾人紛紛走入這水波屏障之內,仿佛這木屋是個無底洞,明明看著不大,就一間小小的木屋,可是這麽多人卻可以同時走進去。
宋晨曦也深吸一口氣也走了進去。
穿過那層水波屏障,宋晨曦便走進了一個破敗木屋,印著窗外明月,屋內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稻草堆和一張桌子,還有一女子在屋中燒火,煮著地上摘采的野菜。
那女子雙眼宛如一汪清澈湖水,透著無盡善意,那溫柔臉龐就如春日花朵,帶來陣陣香氣。
宋晨曦忍不住一點點走進那溫柔女子,那女子原本嬌嫩的雙手已經開始漸漸乾枯,頭頂青絲也已逐漸有銀光閃出,眼角皺紋忽隱忽現,雙眼充滿著期待。
突然,那女子回頭看來,笑容如冬日初升的溫暖陽光,充滿柔情,乾裂嘴角微微翹起,起身,充滿關切地摸著宋晨曦的頭,擔憂的語氣中帶著淡淡責備味道:“這麽多天去哪兒了?也不和娘說一聲。”
宋晨曦的眼淚早已順著眼角滴落地上,滴答滴答。
看著眼前那個依舊美麗溫柔的女子,宋晨曦原本拚命抑製的情緒在這一刻慕然爆發,狠狠抱住眼前溫柔女子,大聲哭泣:“娘親,小晨曦好想你。”
溫柔女子輕輕撫摸著宋晨曦的腦袋,一如既往的舒適,令人向往,很快便沉迷其中。
在木屋外有一幅巨大畫面正好呈現著每一位新晉弟子腦海中所幻想的畫面,多以破落木屋內有一絕色女子作陪,翻雲覆雨,和躺在金山之中,啃咬黃金為主。但是卻有幾幅與眾不同的畫面,狼牙幫眾人腦海裡所呈現的畫面皆為為幫派報仇,殺入魚龍幫, 將唐旭踩於腳下,讓他在狼牙幫死去的眾人墳前道歉,可能這些人連墳都沒有,可幻想總會美好一點。
那憨厚少年的幻境是學成返回家鄉,和縣令一起用著自己所學,讓縣內百姓過上吃得飽,穿得暖,還有錢結余去讀書識字的日子。
趙丘摸著胡須,笑著看著這一切,依舊重點關注著宋晨曦。
溫柔女子讓宋晨曦和他一起趴在窗口,仰望懸掛於空中的明月。
感受著這份溫馨,宋晨曦開始沉迷其中。
溫柔女子用充滿愛的語氣對宋晨曦溫柔說道:“小晨曦,不走了,陪陪娘親可好。”
宋晨曦雙眼朦朧,連連點頭答應。
“小晨曦,肚子餓了吧,娘親特地給你準備了野菜湯,快趁熱吃了。”
“嗯。”宋晨曦重重點頭,大口大口地吃著野菜湯,這是離開木屋後宋晨曦再也沒有吃過的美味。
正當宋晨曦越陷越深的時候,體內龍吟聲響起,眼前畫面開始逐漸模糊,漸漸消失。
宋晨曦終於意識到,這明月和母親終究只是黃粱一夢罷了,內心被說不出的悲傷情緒籠罩著,隻願長醉不複醒。
宋晨曦是第一個走出這間木屋的人,外面旁觀的已經進入學院的眾弟子對此大為意外,恐怕自他們進入學院開始到現在,這個小男孩是第一個靠自己走出這個木屋,走出內心最向往環境的人。
趙丘欣慰地看著這個男孩,小聲呢喃,我大武複興有望。
白蝴見宋晨曦心中所想不是和那些粗俗男人一樣,滿腦汙穢,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