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禹能忍住不刀鄧不亮,已經是他最大的毅力了。
陳明拿起酒瓶子:“來來來,亮哥再整一個,別顧著說,喝起來。”
印象中,上一次他也是這樣攔著鄧不亮作死的。
鄧不亮主打一個不聽勸。
擺手推開酒瓶,鄧不亮醉醺醺的敲了敲桌子。
“你讓我說完,怕什麽,他秦六禹又不是順風耳,老子罵他兩句解解氣,他又聽不到。”
陳明放下酒瓶,身子往一旁挪了挪,怕等下血濺到身上了。
“我跟你講,這個秦六禹的檔案我還真查過,這孫子忒狠了你知道麽,在感染區知道別人怎麽說他麽,說他是一個變態殺坯。”
“聽說這小子進入九州的時候,跟著一個資格很老的隊長混,具體叫啥我給忘了,但是你想想能帶出這種貨色的玩應,能是什麽好東西?”
說著,鄧不亮縮了縮脖子。
怎回事。
越來越冷了。
他正要繼續說,忽然外邊走來一個人影,臉色不是太好的樣子。
“呦,白大爺你還真聞著味來了,我剛還說你是屬狗的,明子還不信。”
鄧不亮樂呵的打著招呼。
陳明嘴角一抽。
兄弟,非常可以,你直接給自己彩禮加倍了。
要不要得起,這都是你自己作的。
白守一黑著臉看了眼鄧不亮,徑直坐在陳明身邊,隨手撕下一個兔腿就開始往嘴裡吃。
鄧不亮賤兮兮的擰開一瓶二鍋頭,晃悠著坐到白守一身邊,攔著他的脖子。
“白大爺,來咱哥倆整一個。”
白守一拿過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哥倆這個關系我認了。”
“必須認,來,白哥,弟弟給你炫一個先。”憨批鄧不亮一巴掌拍到白守一的腦門上,然後拎著二鍋頭噸噸往肚子裡懟。
喝完之後,鄧不亮感覺剛才沒罵過癮,又開始罵起來秦六禹。
白守一:!!!
花樣作死不過如此。
鄧不亮罵的是挺爽,但是他感覺自己如墜冰窟,似有兩個大功率的製冷機對著他狂吹。
他還納悶,頭一次遇到喝酒越喝越冷的情況。
這時,一道人影緩步從樓上走下。
鄧不亮還以為是陳明的老婆,抬手招呼的聲音還沒喊出來,迷迷糊糊的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恩?”
“秦六禹?”
鄧不亮說完,當即眼前一黑,直挺挺的躺沙發上,嚇死過去了。
陳明:……
攔都攔不住你作死的節奏。
現在舒服了吧!
村裡可以開席了。
“六子,來吃點,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
陳明擺手招呼秦六禹過來,還沒等他介紹白守一,秦六禹就已經來到白守一身邊,眼神中帶著複雜,輕喚了一聲:“師父!”
“啊?”
陳明懵比了。
白守一是六子的師父?
就是那個帶著他加入九洲,還安慰六子,趁父母年輕,還能再要一個的師父?
世界這麽小麽。
白守一淡然點頭:“坐!”
秦六禹壓下心裡的激動和無數的疑問,靜坐下來。
“師父,看到你沒事,太好了!”
“他們都說你折在禁忌之地了,我不信,禁忌之地內無論死多少人,師父都不可能死。”
白守一吐出嘴裡的兔骨:“拐著彎罵我苟是吧!”
秦六禹忙搖頭:“不敢,不敢!是師父保命手段眾多,本領高強。”
“呵!”
白守一撇撇嘴,拿起酒瓶子噸了一口。
“當時也就差一步的事,好在我運氣不差,活著逃出來了。”
聞言,秦六禹眼神中湧出一股殺意。
記得當時一共有十幾個組織一同進入禁忌之地。
這些組織裡能傷得了師父的,沒幾個人。
更何況當時師父是易容後混跡在隊伍裡,並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是誰動的手?”
“紅月,魔術師,還是血手?”
秦六禹冷聲道。
無論是誰,敢動他師父,那就要做好被無休止報復的心理準備。
什麽時候人殺絕,什麽時候結束!
白守一又扯下一個兔腿啃了起來,這玩意吃著是真香。
“我懷疑是自己人。”嘴裡嚼著肉,白守一隨口道。
聽到這話,秦六禹瞳孔驟然一緊。
自己人?
難道是長老會那幫老東西想要上位。
“明白了!”
“師父,你之所以藏著不出來,任由九州亂成一潭渾水,目的就是等一個真相,然後再趁著亂直接一刀切,從根本上解決九洲內部的所有問題。”
秦六禹思路清楚的分析著。
一旁,陳明眼角狠狠一抽。
藏著不出來?
他怎麽記得九洲的州主好像也藏著不出,該不會白守一就是……
白守一無奈的瞪了秦六禹一眼:“你在幫我攤牌麽,什麽話都往外說。”
秦六禹明白白守一的意思,解釋道:“明子是我過命的兄弟,我信得過他。”
“所以,六子你師父該不會真是……”陳明實在是難以置信,感覺太玄幻了。
白守一放下啃乾淨的兔腿,抽出紙巾擦了手上的油漬,有模有樣的扯了扯衣領,嗶感十足道:
“重新認識一下。”
“我叫白起,九州州主,本名白守一。”
陳明人麻了。
從未想過,這個家底殷實還要厚著臉蹭飯的老頭,竟然是九州州主。
只是白起這個名字,你是認真的嗎?
殺神白起,你鎮不住吧!
“禁閉者的超凡之力五花八門,為了防止出現可以借助名字詛咒的超凡之力,謹慎一點的人都會用很多假名字。”
秦六禹在一旁解釋了一聲。
並非所有人都用假名字,就好比秦六禹,他就不在乎。
白守一給自己起假名字,純純與他苟性格有關。
“這樣啊!”
陳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以後請叫我白公勝!”
白守一:滾!!!
簡單的敘舊之後,秦六禹話題回歸到他的本意上。
師父不是外人,鄧不亮已經迷糊了,並且還被白守一施了法,此刻正在夢裡愉快,一時半會醒不來。
“明子,洛城接下來會變得很危險,你帶著弟妹們出去旅遊,四處逛一逛,什麽時候這裡的事情解決了,什麽時候再回來。”
秦六禹嚴肅的對著陳明說道。
紅月聖族敢派出皓尊李天澤,那他們這一次必定是奔著大鬧一場來的。
“呵呵,有點意思,沒想到老子不在,長老會花活還不少。”
白守一兀自笑了起來, 他雖然沒什麽具體情報,但通過秦六禹的話,他已經推衍出很多事情了。
“師父,你知道長老會想搞什麽鬼?”
“敢在內地這麽鬧,就不怕官方追責麽。”
秦六禹追問一聲。
“你不用管我,你繼續,我就是有感而發。”白守一擺擺手。
陳明看了看白守一,視線落回秦六禹的身上。
“洛城很危險?”
“很危險,我不確定我能不能自保,所以你必須離開。”
“明白了!”
“要不今晚你就帶著弟妹們出發,去哪都行,等忙完我聯系你。”
陳明笑呵呵的拿起酒瓶,和白守一碰了一個。
“白大爺,乾杯,明天中午咱們炫火鍋。”
“辣皮燕子那種。”
秦六禹一把奪過陳明的酒瓶砸在地上,怒聲道:“明子,老子沒跟你開玩笑,洛城真的很危險,你必須走!”
陳明搖頭:“不!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能走!”秦六禹緊著拳頭:“我是九州一員,身上肩負著維護正義,守衛家園的使命,這也是我的責任。”
陳明聳聳肩,重新擰開一瓶酒,淡然道:“什麽狗屁正義,守衛使命,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知道,如果有危險,我把兄弟留下自己走了,這種事……我做不到!”
秦六禹歎口氣,正要繼續勸說的時候。
嗡!
手機震動,是新消息。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頓時面色驟變。
“紅月向諸位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