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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真誠為您服務》拾
  “清黎姐姐就沒走過。”愚聽笑言,“姐姐可真厲害,看出你的表情不對,尋我回禦馬監找你,要不是我沒聽見她喊我,我們早就回來攔住你了,你也不會受傷了。容身姐姐,你看到了嗎?清黎姐姐‘咻’地一下飛過去,好像飛星一樣,在發光呢,可漂亮了!”

  “我沒看見,我當時正往水裡栽呢……哎呦,身上疼得厲害,愚聽,你幫我煮一碗熱熱的甜湯來,有你做的美味下肚,我一定‘湯’到病除。”

  “好~”

  愚聽出去,李容身打量著心事重重的南夢清黎,笑問:“你這幅樣子,肯定不是因為擔心我吧?”

  “你又死不了,我擔心什麽?”

  “還真是,我有時候都好奇,神仙要到什麽程度才會死掉,你剛剛應該晚一點救我,這樣我就能知道掉天河裡淹不淹的死。”

  “別貧嘴了!我煩著呢!”南夢清黎托腮思索著。

  李容身一邊從榻上下來,一邊說:“我貧嘴?你一直坐這不動,難道不是想聽我多說幾句?”

  南夢清黎咬咬嘴,沒否定。

  李容身接著道:“你知道我沒別的朋友,喜歡跟著愚聽出去,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看過愚聽和來來釣魚?在哪看的?有沒有看過他們的影子?”

  南夢清黎仍保持著托腮的姿勢,但眼神已經瞥過來了。

  輕拍身上,一身殘破的衣服整潔如新,李容身坐在南夢清黎旁邊的椅子上,單手托腮,和她面對面,道:“我看過,看過不止一次了,清晨、黃昏,碼頭、蘆葦蕩,凡是能顯出影子、倒影的地方,愚聽和來來的影子都融在一起,或者說,他倆共用一個影子,這影子還是愚聽的樣子。這說明,”李容身另一隻手點點桌子,南夢清黎定定地看向她,“來來不僅之前一直沒名字,還一直沒影子!”

  李容身沒注意到一直在專注地聽她說話的南夢清黎在聽到最後一句時眼神飄向別處,肩膀也松了一下,隻沉浸在自己的分析裡:“你看啊,來來很神秘,他不僅沒有名字,也沒有影子。而我給來來取了名字之後,他就有名字了,那我是不是也能給他一個影子啊?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前兆,我是不是修行圓滿之後,未來就會變成掌管別人姓名和影子的神啊?但可能像來來這種無名無影子的情況很少吧,你說……”她偏頭一看,旁邊的座椅空空,屋子裡只剩下自己了,隻好索然無味地咂咂嘴。

  接連幾日,弼馬溫李大人都不敢出門,之前撒點紙片子都被罰了俸祿,現在馬群受到驚嚇、欄杆被撞壞、白溟也跑丟了,自己怕不是要被剜下肉來?心有所想,便覺得身上一陣陣刺痛,只能坐著躺著,連站起來倒杯水都覺得身上沒力氣。

  “怎麽沒人來找我呢?”李容身覺得這不像是天庭的辦案效率,便把窗戶打開一個小縫,左右打量,見懸蹄與鞭之侯在外面的台階上,忙示意他倆進來。

  “大人,可有什麽吩咐?”

  李容身繞著兩人走上一圈,問:“你們兩個,有沒有挨罰?”

  懸蹄道:“我和鞭之玩忽職守,沒有及時阻止大人,害得您受罪受傷,被監副責罰守著您,是應該的。”

  “就罰你們守著我?沒扣錢?”

  “監副本想罰我們的銀錢,監承仁慈,給免了。大人若是覺得該罰,我們現在就交上去。”說著,鞭之把荷包解下來捧上去。

  李容身趕忙推開,說:“不必不必,你們也沒多少錢。”她撓了撓臉,問:“近日我身體不適,也沒出門,府裡可有發生什麽事?也太安靜了。”

  懸蹄笑道:“府裡一切正常,大人不必操心,專心養病吧。”

  “是啊,大人,”鞭之扶李容身坐下,一邊掰著手指頭數,一邊說:“府裡這幾天就忙了幾件事。典簿與我們這些馬夫小吏一起,把受到驚嚇四散的馬都趕回各自的坡地,點清了數目。力士官們把圍欄也給修好了,趁此機會,把沿路上不曾注意的老損也給修補了。這些事,不到半天也就做完了。白溟倒是丟了好幾天,不知瘋跑到哪裡去,還是愚聽姑娘心思專注,一直走一直找,幾天幾夜,還真把馬給尋回來了!”

  李容身有些驚訝:“哇,這麽說,問題都解決了?”

  “早就解決了。”

  “怎麽沒人來告訴我?”

  “大人您天天疼的直哼哼,我們想等您身體恢復了再說,也不遲。”

  哎呦,你們要是早告訴我,我早就活蹦亂跳了!李容身乾笑兩聲,心裡還是有些打鼓,便一手挽著懸蹄,一手搭著鞭之,出了門。陽光正好,微風也恰到好處,四處轉轉看看,府裡上下被打點的井井有條,似乎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她這才放松下來,松開兩個“人質”,放他們忙自己的事去。

  走到正堂,監承與監副正忙著,見她進來,南夢清黎自然是一動沒動,監副起身行禮,迎上來,問:“大人的身體可調養好了?”

  “很好,就是方才轉了一圈,還有一個疑問未解。”

  “何事?可是我們還有錯漏之處?”

  “沒有。正因為沒有,我不免好奇,怎麽之前我潑灑紙片,未造成傷亡,還被罰了銀錢,這次馬傷了、欄杆壞了,卻什麽動靜都沒有呢?”

  監副笑言:“之前那事,一來我們沒遇到過,不知怎麽處理。二來動靜鬧到外面去了,不是我們能兜得住的。這次這事,在大人看來,可能是犯了大罪過,但在我們看來,都沒超出日常的職責與自己的能力,因此應付起來也算得心應手。既然處理得當,上面也不會苛責。”

  “原來如此。”李容身笑著點點頭,突然挺身站好,對著監副和監承深深行禮,道歉:“我身為管事,卻犯下禍事,幸有各位扶持幫襯,請受我一拜!”

  南夢清黎沒想到會如此,忍不住站起來,打量李容身,監副也趕忙扶起李大人,道:“我等分內之事,大人不必如此。”

  李容身臉上全沒有平日的嬉皮笑臉,輕笑說:“這幾日大家分攤我該做的工作,一定累壞了,今夜我做東,每個人都要來,咱們在院子裡擺上一桌好酒菜,賞月賞花,邊吃邊聊,如何?”

  “如此甚好!咱們禦馬監千百年來,各乾各的事,少有一起坐下來的時刻。我這就告訴他們去!”監副小跑著離開。

  南夢清黎走近,撚著衣帶問:“怎麽回事?在馬背上顛一顛,整個人有種頭腦清醒了的感覺。”

  “算是吧,遠處的看不清楚、想不明白,近處的倒是看清楚、想明白了。”

  “明白什麽?”

  “明白這禦馬監為什麽小門小戶,卻能堅挺數千年。明白為什麽此地久久無人任管事,卻也能正常運轉。我啊,有點喜歡上這個地方了。”

  南夢清黎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了然一笑。

  所謂“喜歡”,有時候其實挺單薄的。它支撐著李容身在禦馬監又幹了一年零七個月,這位升仙的凡人就背著眾人,悄悄地來到了分門閣。

  早先那位長須長髯的仙官最先認出她來,迎面走過去,問:“這不是弼馬溫大人嗎?怎麽來我們分門閣了?可是貴府要添什麽新的職位?”

  “我們確實生意興隆,但還都忙的過來,不需要添新職位。”李容身說完,歎了一口氣。

  “仙娥為何歎氣啊?”

  “說來慚愧,我想換個職位,換個地方呆呆。”李容身撓撓臉,有些不太好意思。

  “仙娥不是做的‘風生水起’嗎?”仙官笑笑,“可是驀然醒悟,覺得弼馬溫一職地位卑賤?”

  “那倒沒有,勞動最光榮,認真做事的職位怎麽會卑賤呢?”

  “那仙娥為什麽想換個地方?”

  “怎麽說呢,”李容身忖度著開口,“我們禦馬監工作氛圍很好,大家也相親相愛,就是時間久了,我總覺得自己不適合那裡,有種屍位素餐的感覺。”

  “屍位素餐?天上誰不知道弼馬溫為了禦馬監的前途,絞盡腦汁、真抓實乾啊。”

  這話聽著刺耳,李容身真想揪住他長長的胡子。

  “我正是做了那些‘實事’,才發現自己不適合這個崗位啊。”

  對面的到底也是一位主事,仙官不敢得寸進尺,忙一邊領著李容身往樹下走,一邊問:“那仙娥覺得自己適合什麽?說出來,我也好幫幫您。”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適合什麽,畢竟這天上的職位和凡間還是有許多不同的。不過,我在想,要是換一份和弼馬溫的日常事務完全不一樣的職務,那我也算是拓寬了體驗,對自己適合什麽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興許下次換崗位,我就直奔理想的金花了。仙官,您可有什麽推薦啊?”

  “素來聽聞,禦馬監的事務瑣碎而又無聊,那給您尋一個清閑而有趣的職務?”

  李容身的笑容慢慢舒展開來,手指點了點仙官,“你真是說到我心坎上了。我這人啊,就怕無聊,在凡間的時候啊,工作不穩定,還沒等我無聊呢,就換個地方討吃的了,現在我一想這工作要重複做幾年,十幾年,甚至成百上千年,就覺得整個人要成石頭了!哎,天庭應該有不少有趣的職務吧?”

  “趣味這東西,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我若是覺得有趣,就怕入不了仙娥的眼。要不,您還是說說,論有趣,您覺得什麽職務有趣,我再幫您找找,有沒有空缺?”

  想了想,李容身有了主意,對仙官說了。仙官在簿籍上摸了摸,歎道:“真不巧,剛有一個仙子折花去了,眼下那裡人員齊全,還沒有空缺呢。”

  聞之,李容身不免失落。仙官寬慰道:“這說明啊,仙娥您有眼光,望著的是個肥差呢。也別灰心,我幫您留意著,有了空缺,飛書給您,可好?”

  “如此甚好,等你消息。”

  李容身懷揣心事,回了禦馬監,照常主事。日複一日,不知過了多久,這天,禦馬監又難得遇上一個清閑的日子,李容身擺下酒席,招呼府裡的所有人坐下宴飲,酒酣耳熱之際,又攛掇眾人玩遊戲罰酒,劃拳她學不會,搖骰子她手氣差,就定下來用掰手腕定勝負,想不到她與愚聽掰手腕時,竟然撼不動對方。

  我還能比不過一個小丫頭?開玩笑!一定是我酒喝多了,影響發揮。不對啊,我是仙女,仙女不該有點法力加持嗎?

  這麽想著,李容身暗暗施法,被南夢清黎一眼看穿,指著她:“哎哎,你暗中作法,你作弊欺負人!”

  “我、我欺負人?你好好看看,我就算用了法力,她也紋絲不動好嘛?”

  趁著李容身說話的功夫,愚聽手上用力,將她扳倒,拍掌笑道:“容身姐姐,你輸啦,罰一杯!罰一杯!”

  李大人認輸,端起酒杯,正要喝,耳聽得眾人的說笑聲中有異響,忙捏緊酒杯,厲聲問道:“什麽聲音?”

  眾人立時收聲, 循著動靜望去,只見一片葉子由遠處飛來,穿門入戶,在李容身眼前打旋,卻不落下。

  “懸蹄,您老經歷的事情多,可明白這是什麽情況?這葉子看著與普通葉子無異,但如此飛舞又實在奇怪。”

  老吏答話:“大人,這是飛葉傳書,既然落在您眼前,應該是給您的,略施仙法,便能一看。”

  “哦~那就讓本大人打開它吧。”李容身說著,手上幾個花招,分外招搖的把仙法丟出去。

  有十幾個金字從葉片上飛出來,待李容身看清寫的是什麽,登時嚇的酒都醒了,拂袖收去那些字,卻也知道眾人都看見了,一時無話。

  鞭之憤然道:“李大人,您要離開禦馬監,去月老宮?”

  李容身牙關緊了緊,環視眾人,松口軟聲道:“不能去嗎?”

  這話一說出口,眾人也不知如何接話,有的氣惱,有的默然,有的辨不清情況,左右打量著。漸漸地,此地的氣氛不太適合久留,於是一個接一個散去,隻留下愚聽和南夢清黎。

  “姐姐,沒事吧?”愚聽握著李容身的手,她察覺到氣氛不對,但不知如何安慰,隻好捏一捏姐姐的手。

  李容身搖搖頭,抬眼看不遠處的南夢清黎,她仍坐在桌前,手邊是方才閑適時用小橘子壘的小山。

  一陣心慌感攪擾著李容身,她猜度著接下來南夢清黎的舉動:罵我?打我?幸災樂禍?懶得理我?我走了她正好佔山為王?

  只聽她問:“離開這可以,但是為什麽要去月老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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