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出了了米鋪,心情似乎不錯,便向冷音琴坊走去。琴坊主人季雲嵐見到蘇南,驚道:“白梅啊,你竟回來啦?”蘇南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倒有兩年未來此處了。”季雲嵐問:“此番回來,可是有什麽要事?”蘇南搖了搖頭,答:“沒有,陪摯友到此罷了。”季雲嵐開懷地笑道:“摯友?沒想到白梅也有摯友了,往後可不愁高山流水無知音嘍!”蘇南聞言,想起來的一路上,江絮認認真真聽他彈琴的模樣,嘴角不禁微微揚起。他問道:“可有上好的昆侖木?”“可是斫琴用?”蘇南點了點頭,“有,我這便拿給你。”
蘇南在季雲嵐去拿昆侖木的時候,看著琴坊內各式各樣的琴出了神。“白梅,倒是許久沒聽有人喚我白梅了。”自方韌去世以後,蘇南便以白梅散人的身份在北齊幹了許多仗義之事,後來成為了富甲天下的秘境坊坊主主,便會每年都讓秦航捐出一些來給窮苦的姓和寒門書生,這季雲嵐便是前些年一個仕途失意,經商幾度失敗,無處可去時被秦航救下來的。
蘇南拿了木材,想著此時江絮也該醒了,便準備回客棧。突然他想起東邊那條街似乎有家生意火爆的堅果鋪子,便繞路去買了一些,想帶給江絮吃,又想起西邊有家酒鋪,那酒醇香可口,便索性也去買了些。
江絮醒來,見蘇南不在,便在客棧院中練武,蘇南到院門口時,他並未發覺,蘇南也未打斷,跳到院子圍檣上坐著,靜靜看著江絮。
這天沒有下雪,地上厚厚的積雪卻也還未融化,江絮手持流雲,一身紅衣翻飛,步法輕盈,雲刺俯身,後仰挽劍,行雲流水,柔中帶剛,輕盈躍起似踏雪飛鴻,轉身落下又似飄零紅梅。蘇南看著,不禁恍了神。以至於江絮停下,他還意猶朱盡。江絮練完劍,感到周身舒暢,卻覺得了似乎有人盯著他看,他轉過身,仰起頭,只見蘇南一襲白裘披風,頸間狐裘在風中顫動,一手提著吃的,一手拎著酒,正笑吟吟地看著他。江絮眉眼一彎,笑道:“回來了坐那上面做甚,快把好酒拿來給小爺我嘗嘗!”蘇南卻站起身立於牆上,將手中.酒壺高高提起,挑眉笑道:“誰說是給你買的?我可是排了好長的隊,才買到一壺呢!”江絮聞言,卻是不乾,嗔道:“你明日再買一壺,我今日想喝!”蘇南壞笑道:“想喝?自己來搶!”說罷便縱身躍至房梁,江絮來了勁,腳下一蹬,便要去蘇南手中搶,蘇南卻也輕盈一躍,到了另一堵牆上,江絮追著蘇南,喊道:“你給我等著!我今日定要喝到!”
二人一跑一追,偶爾打鬧。終於蘇南突然停住轉身,江絮來不及停下,撞上了蘇南胸膛,蘇南貼近江絮耳邊,江絮喘著氣,蘇南低聲耳語道:“算了,我敗給你了。”潮熱的氣撲來,江絮一緊,竟紅了耳垂。
太陽西沉,二人坐在屋脊上,江絮喝著酒,蘇南吃著堅果。時不時袋中的堅果還被那紅著耳朵的人抓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