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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6再造大明》第10章 蘇觀生
  其實,除了親口向群臣說出來的這些移蹕廣州的理由之外,朱由桹還有些沒說出口的理由。

  這理由,主要就是對前隆武朝內閣大學士蘇觀生的擔憂。其人被隆武帝極其信重,被加太子太保,吏兵二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還被頒銀印曰“瞻奉南北帝王山陵安定楚豫兵民文武經理浙直江川兼督閩粵雲貴”。

  在主時空歷史上,隆武帝身亡之後,蘇觀生本來也想參與擁立桂王,但因為被丁魁楚、呂大器等人歧視而沒有被理會,再加上之後朱由榔自棄廣東士民逃亡梧州,再加上實在是感念隆武帝的知遇之恩……。

  總之,最終蘇觀生選擇了擁立隆武帝之弟朱聿鐭即位,在廣州建立了紹武政權。後來朱由榔聽聞唐王即位,產生了危機意識,便又返回肇慶,也登基稱帝,於是,唐桂雙方就兄弟鬩牆,爆發了唐桂戰爭。結果讓李成棟、佟養甲漁翁得利,李成棟一計猴子偷桃,便輕而易舉地佔領了廣州,朱聿鐭君臣或死或降,紹武政權也隻存在了一個多月,便被徹底消滅。

  朱由桹認為,主時空歷史中發生的這一系列破事,大大體現了蘇觀生的爭取價值。

  在朱由桹看來,爭取價值的大小,一是看忠誠度,二是看使事態惡化的能力。絕對忠誠和絕對不忠誠的人,都沒有什麽爭取價值。使事態惡化的能力很小的人,也沒有什麽爭取價值。

  按照這個標準,蘇觀生這樣忠誠度一般,而且使事態惡化的能力極大的家夥,顯然爭取價值就是極大的。

  「至少目前,必須要好好安撫蘇觀生。等到自己在廣州站穩腳跟,將蘇觀生使事態惡化的能力大大減少,那個時候再想收拾他的話,也不遲。」

  最起碼當時,朱由桹在心中是這樣想的。

  ……

  朱由桹隻給了朝廷百官、車駕宮眷、扈從將士半天的收拾時間,這時間確實有些緊張。

  連瞿式耜和呂大器等人,都前來勸說朱由桹,想要其再寬限一下時間。

  但朱由桹向來說一不二,他既然說了要二十四日前往廣州,那就絕對不會在肇慶呆到二十五日。

  “……無論如何,我明天都要出發前往廣州。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擋不了我。”

  不過,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監國王爺,他倒也能夠體諒臣下的難處,並沒有強行讓他們都在二十四日便離開肇慶。

  “……這樣吧,起田和儼若,孤帶著羽林騎先行離開之後,你們二位便和武元晟的期門軍一塊,繼續留在肇慶,負責把肇慶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再去廣州追我。”

  這幾日,朱由桹精選了八百名騎術最好的海宋騎兵,作為自己的親衛騎兵,並取“為國羽翼,如林之盛”之意,將其命名為羽林騎,由“1號”趙琸統領。

  其實,海宋兵作為全能的戰鬥機器,個個騎術都很優秀。但相對而言,偵察營和騎兵營的海宋士兵,騎術往往更加優秀,甚至簡直都可以說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沒有被挑選的海宋兵,以及已經被初步控制的肇慶軍隊,則由“17號”武元晟統領,主要負責保護朱由桹的宮眷以及監視文武百官,朱由桹取“為天子看門”之意,將其命名為期門軍。

  聽說朱由桹要隻率領幾百騎兵,便前往廣州。更多朝臣前來勸阻。

  對於他們的勸阻,朱由桹自然是不聽的。

  “孤意已決,爾等就擱後邊磨蹭吧,老子先走一步。”

  面對朝臣們的勸說,朱由桹如此決絕地回答到。

  朝臣們又能夠有什麽辦法?把朱由桹強行綁在肇慶?這是謀反,數千海宋兵,以及上萬名在海宋軍官主導下的肇慶兵肯定不會答應的。

  以死相逼?他們還是比較愛惜自己的性命的。

  於是,他們只能聽之任之。

  就這樣,十月廿四一大早,朱由桹便直接和趙琸一起率領八百羽林精騎,順便帶上陳邦彥,一路向東,向著廣州出發了。

  說起來,朱由桹其實也是剛剛學會騎馬沒幾天,但因為天天恰麒麟丸的緣故,其學習騎馬的效率極高。不僅隻用了短短半天就學會了騎馬,而且騎術技能熟練度的增加,也堪稱是突飛猛進。

  大隊騎兵速度很快,真可謂朝發肇慶,夕至廣州。

  大約申時時分,朱由桹一行數百騎兵便已到達了廣州地界。

  還是由於每天恰麒麟丸的緣故,騎馬一天行了一百好幾十裡,朱由桹也是精神飽滿,不怎麽感覺得到旅途勞頓帶來的疲憊。

  騎術高超,體力充沛的海宋騎兵自然就更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唯一感到疲憊的,就是陳邦彥了,其作為蘇觀生派往肇慶勸進朱由桹稱帝的使者,朱由桹返回廣州自然要將其帶回來。

  相對來說,這一行人之中,陳邦彥的體力和騎術毫無疑問就是最差的了,一天下來,他整個人都要在馬背上被顛麻了。所幸他意志堅強,身體也還算健康,才沒死在半路上。

  對於這位在主時空歷史中名列“嶺南三忠”的陳主事,朱由桹的態度,當然還是比較客氣的。

  看到其面色不大好,朱由桹非常仁義地向其表達了關心。

  “陳主事,才走了這麽區區一百多裡?就不行了?人家那八百裡加急的驛卒可得多辛苦?……”

  “……行百裡者半九十,馬上就要到廣州城了,再堅持一下。”

  大概是累的都有些耳背了,陳邦彥沒有聽清楚朱由桹前邊所說的關心他的話,只是聽到了朱由桹後邊對他的勉勵。

  聽到朱由桹的鼓勵,陳邦彥心中一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再一看朱由桹,只見朱由桹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

  陳邦彥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在心中感歎監國殿下的騎術和體力,真是恐怖如斯。

  再一看簇擁著朱由桹,甘願為王前驅的一乾精悍騎兵,陳邦彥更是心中有所觸動。

  畢竟,大明朝能夠騎馬領兵的王子王孫,那可真是,雞窩裡面飛出金鳳凰——罕見呢。

  就這樣,陳邦彥對朱由桹的印象,再次反轉。

  “殿下真可謂……,真可謂有太祖、成祖之風,臣弗如遠甚,弗如遠甚……”

  陳邦彥誠心誠意地稱讚朱由桹。

  ……

  蘇觀生也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位監國桂王居然來的這麽快,驚訝之余,他也是連忙恭敬地出城迎接了朱由桹,並為之設宴洗塵。

  本來在半路上,朱由桹還有想過,來到廣州他就繼續不講武德,繼續搞偷襲,直接把蘇觀生弄死,就像他弄死丁魁楚那樣。

  在朱由桹看來,失去了蘇觀生這個關鍵人物的話,“紹武”政權大概就建立不起來了。若是還覺得不保險,等過幾天唐王一乾人乘船自福建到達廣州之後,也把他們給通通逮殺。這樣的話,就完完全全可以保證“紹武”政權能夠徹徹底底地胎死腹中了。

  但考慮了一下之後,朱由桹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過於簡單、直接、草率、魯莽、孟浪的想法。

  倒不是擔心廣州軍隊兵變,有了肇慶經驗的朱由桹,如今可謂十分自信,他自認為憑借他的這八百羽林精銳騎兵,再加上他大明監國的地位,完全可以鎮壓廣州軍隊。

  畢竟,在主時空歷史中,李成棟也不過就是靠了三百騎兵作為先鋒,便奪取了廣州,屠戮了紹武君臣。

  總之,殺蘇觀生倒沒什麽難度,但經常殺人的應該都知道,最麻煩的其實不是殺人,而是殺人之後的善後。

  突然殺了丁魁楚,可以一口咬定他毒害了自己兄長朱由楥,自己將其手刃乃是血親復仇,天經地義的事情。但突然殺掉蘇觀生,那又來尋什麽借口搪塞天下人呢?

  說實話,朱由桹雖然嘴上會對幾個他所討厭的臣子說出“你不乾有的是人乾”這種囂張透頂的話,但實際上,他心中對朝臣與自己離心離德這種事情,也不是完全無所謂的,他終究還是有所忌憚的。

  畢竟,總不能把朝廷的文武百官全換成海宋人吧。

  能用自然人還是應當用自然人的,海宋人雖然好用,但有時間限制,不可能用一輩子。

  話說,這時候,朱由桹可能也終於有點意識到,之前一言不合就當堂砍死丁魁楚的行為,確實是有些失之魯莽了。明明當時有許多更好的辦法可以除掉丁魁楚。

  在放下了對蘇觀生的殺念之後,朱由桹便自然而然地打算來軟的,他打算去好好籠絡安撫一下蘇觀生。

  在晚宴上,朱由桹對待蘇觀生十分熱情,他親切地拉著蘇觀生的手,向其表示之前肇慶方面之所以對他的附名擁戴監國置之不理,都是因為丁魁楚那個狗東西從中作梗。

  之後他又聲情並茂地向其訴說了一番丁魁楚那個狗一樣的東西是多麽的跋扈,不僅僅在他朱某人尚在潛邸的時候,就狗膽包天地毒殺了他兄長朱由楥,而且在擁立他監國之後沒幾天,這老狗就又生出二心,打算挾持他向建奴投降,所幸肇慶朝野上下的忠臣們齊心協力,才粉碎了丁魁楚的陰謀。丁魁楚被抓之後,朱由桹才親自動手將其了結,就此報了不共戴天的殺兄之仇。

  最後,朱由桹還以蘇觀生首先勸他登基稱帝,有擁立之功為理由,拍著胸脯向蘇觀生擔保,待他十一月初一登基之後,一定讓其入閣。……

  蘇觀生實在沒有想到,那個傳聞中性格忠厚老實甚至有些懦弱的桂王,見面之後,居然是這樣一副德行。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不過,雖然覺得朱由桹的各項言行舉止很是有些……嗯,很是有些豪邁率真,但從朱由桹的話語之中,蘇觀生還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位監國對他的重視。

  這種重視,讓蘇觀生不由得想起了隆武帝。他記得隆武帝也曾經這樣親切地拉著他的手和他說話……

  想他蘇宇霖,一生科舉失意,三十多歲才成為秀才,後來進國子監當了監生之後,才憑運氣僥幸得了個一官半職,那時他已然年逾不惑。之後便是宦海沉浮近十年,他雖然為官堪稱清廉正直,但畢竟只是個監生,常常為科舉正道出身的同僚輕視排擠,本來以為他這一輩子就是如此默默無聞地度過了。

  直到去年在杭州遇到先帝的那個夏天,他的命運才開始發生轉機。那天,在和先帝一番談話之後,當時還是唐王的先帝對他大為讚賞, www.uukanshu.net 拉著他的手將他引為棟梁之材。福京踐祚之後,先帝更是對他更為眷愛和恩惠,短時間內將他從一個小小的郎中,提拔到了內閣宰輔,可謂位極人臣。士為知己者死,如此大的知遇之恩,蘇觀生真是沒齒難忘。可還沒等他來得及提攜玉龍,去鞠躬盡瘁,報效君王,先帝便已然在汀州蒙難……

  猶記得那一天,突然得到隆武帝蒙難的消息,他一下子面如死灰,獨自一個人在屋子裡怔怔地呆坐了將近一個時辰。除了為對他有知遇之恩的君王死難而心痛之外,蘇觀生心中還有迷茫和惶恐。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大明朝該何去何從。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沒有了看重他的君主,蘇觀生似乎又變成了當初的那個被人嫌棄和歧視的小官,哪怕是附名擁戴桂王即位,都被人置之不理。由奢入儉難,曾經位極人臣,煊赫一時的他,心中怎麽能夠沒有怨氣?

  不過,在擁立桂王監國這件事情被潑了一盆冷水,並沒有完全讓蘇觀生喪失希望。為了盡可能保住自己的權位,他想出了出奇製勝的策略:派陳邦彥去肇慶勸進和請求監國桂王移蹕廣州。

  本來只是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卻不曾想監國桂王竟然如此雷厲風行,這個風一般的男人,不僅立馬答應了他,還用短短一天就從肇慶飛到了廣州,現在就在他的面前,和他談笑風生。

  想到這裡,蘇觀生難免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無論怎麽說,蘇觀生都從桂監國這裡得到了讓他入閣的保證,這也讓蘇觀生近日以來,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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