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銀河系偏遠一隅的太陽系,太空只有日複一日的死寂。
但是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一輛小型飛船飛掠而過,僅僅用了30秒就從海王星飛到了天王星附近,三輛一樣的飛船在後面呈品字形死死的咬住,但是速度顯然比不上他們的追逐對象。
“富迪恪托,你是逃不掉的,還是不要做無用功了。”品字形最前面那輛飛船的頂部有指針狀的零件一閃一閃地,似乎在傳遞什麽信息。
小型飛船裡,坐在操作台旁邊的是一個擁有六條手臂的生命體,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的勸降了,雖然因為顯像裝置損壞了看不到畫面,但是憑借著聲音還是辨別出這是他曾經的領袖蘇洛門提亞。
他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看向旁邊的一塊屏幕,上面顯示的是剛剛掃描出的附近文明調查結果。
“附近存在1個低級文明,科技發展程度約等於700年前的母星。根據掃描結果,該文明自稱人類文明,其中存在兩百多個國家和地區,統治生命體約有70億......”屏幕上的文字在慢慢滑動,他沒有細看,只是怔怔的看著最下面閃爍的幾個字——天賦:可使用。
富迪恪托在考慮要不要使用他的天賦,他們族群每個人在出生的時候都會伴隨一個天賦能力。有一些能力非常一般,他的能力公認是:技術突破。因為他帶領的團隊在短時間內將文明的科技進程推動到預估300年後的水平,結果遭到覬覦,最終一路逃亡到如今的地步。
但是他知道,他的天賦從來沒有使用過,因為他的天賦是:轉化,將自己的生命形態從內而外轉化成想要的樣子。但是有三個缺點,一是僅限碳基類生命體,二是轉化之後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都會朝著轉化後生命體靠攏,三是只能使用一次。
他早就思考過自己的天賦,第一個是真正的限制;第二個可以說是缺點也可以說是缺點,畢竟真的要用到天賦的時候,肯定是越相似越好;第三個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因為他沒想過真的會有用到這個天賦的時候,畢竟他以前只是個科研人員,又不是間諜。
“富迪恪托,如果你持續選擇沉默,我們將執行殲滅程序。”突兀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看著即將見底的能源顯示器,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回復,但是身體緩慢的開始變形成人類的模樣。他預估了一下所需要的時間,大約需要20秒。
突然後方光芒一閃,他急匆匆地準備進行閃避操作,結果因為現在只有兩條手臂,根本操作不過來。幸好飛船自帶保護程序,緊急閃避,但還是被擊中了。
“要死了嗎?不知道我死了歸上帝管還是歸閻王。”富迪恪托剛準備思考上帝和閻王是誰,腦海就反應過來這是天賦能力變化後的思維方式了。
還沒來得及過濾腦海裡面的信息,就發現飛船的飛行速度驟然下降。
“壞了,動力系統遭到破壞。該死,要是剛剛回復拖延一下時間就好了。”正在富迪恪托懊悔的時候,飛船已經慢慢地停了下來,一直追逐在後面的飛船迅速將他包圍。剛剛發出勸降通訊的飛船直接向他所在的飛船靠攏,並伸出了固定架將飛船連接在一起。
就在富迪恪托準備按下自毀按鈕的時候,駕駛室內突然微光一閃,他直接消失在駕駛室裡面,隻留下空無一人的房間。與此同時,魚貫而入的登陸小隊也打開了飛船的操作室。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們迅速打開了掃描設備,然而掃描結果告訴他們,除了登陸小隊七人以外,沒有掃描到任何生命體的信息。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麽匯報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結果。
富迪恪托望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現在的心情和眼前的環境一樣茫然。
“我應該還沒死吧?畢竟是我自己設置的毀滅程序,但是剛剛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啊。可是我要是沒死,我怎麽會在這裡?我不是應該在飛船內現在已經被抓了才對啊。”腦海裡千頭萬緒,卻沒有任何一種能解釋他現在的情況。
他正準備向四周探索,就發現眼前的情況發生了變化。一個黑色的小點突兀出現,迅速擴大,最終到了能夠容納一人通過的樣子。他原地等了一會兒,以為會有什麽東西會從裡面出來,但是沒有。
他又繞到後面,結果發現這這黑色的圓沒有任何厚度,就像一張黑色的紙片立在面前。他伸出手,朝著周圍探了探,也沒有夠到任何被觸摸到的物體。他沒有貿然把手伸進黑色區域,反而掉頭朝著反方向走了走。走了十幾步回頭一看,黑色區域還在原地一動不動,周圍除了白茫茫一片以外也沒有任何改變。
“難道這是傳送門?”他心中思忖。這是他腦海裡面跳出來的詞,整理了一下信息,發現是這個生命體所在文明裡面幻想出來的東西,是通往另一個地方的通道入口。
又回到門口,他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撕了一塊袖子的布料丟了進去,這是他原本穿的衣服,不過原本六條手臂變成了兩條,所以就空了四個袖子。他仔細看著布料丟進去的情況,沒有任何聲音反饋,也不像是被吞噬消失了。
“就當自己已經死了。”他把心一橫,邁步走了進去。左腳放下,並沒有踏空的感覺,而且感覺踩到了剛剛丟進去的袖子,緊張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整個身體進來之後,下意識地往後一看, 發現入口已經消失了,用手摸一摸感覺是摸到了牆壁。前方倒是出現了朦朧的光。退路沒有了,索性往前走。
“1,2,3,4....358,359,360。”整整走了360步,他終於走到了出口。門外是兩個童子在等候,一個身穿紅衣,一個身穿綠衣,但是周圍還是白茫茫一片。
還沒等他發問,綠衣童子迎上來行了個禮道:“公子不要驚訝,此番師尊令我等在此迎接公子。方才是師尊出手救下公子,請公子跟我們來。”富迪恪托跟在兩個童子身後,心中迷惑更甚。才走了三五步,他正欲開口詢問,突然發現周圍景色大變,卻是走到了迎客廳裡面。
綠衣童子請他坐在左方客位,紅衣童子奉上茶盞。不多時,一位身穿銀色道袍的老者從內廳走出來坐到主位上。富迪恪托心道主人來了。
還沒來得及道謝,老者反倒先開口道:“貧道自號鎮光,今日因緣際會救下公子,實乃命數,公子無需掛懷。他日因果交匯,自有公子了卻因果之時。”
富迪恪托站起身來,鞠了一躬道:“無論如何,還是要謝道長搭救,不然我已經死了。如果有我能幫忙的,還請道長盡管說,我一定不會推辭。”
“公子心中有惑,貧道暫時無法明說,他日自然明白。不過公子初來此地,多有不解,因此要請公子暫住一段時間。”鎮光沒有說到底,反而換了個話題。
富迪恪托心中思緒萬千,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問什麽,便應承下來。只見鎮光一揮手,富迪恪托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