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路上,周忠漓咳個不停,她用手擦了擦嘴角留下來的液體——又是血。一條白蛇從她的衣服裡鑽出來,環上她的脖子。
“白蛇啊……我覺得,創造神什麽的還是不太可能吧,大家都放棄了,現在只有我們隊還在這裡傻傻地堅持……我向他們隱瞞了這個,我怕他們也放棄……”
“嘶~”
“……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的,但無論如何,這不是我放棄的理由。我一定,一定會做到——不僅是為了教會,更是為了我自己。”
坎森堡Ⅱ的花園裡
於涼蹲下來看著那些花,突然說一句:“呃啊啊啊——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麽好人!”
“以後還是小心點為好,不要再和她有接觸了。”
“只是沒想到她也接受了……”於涼將未說完的話咽下去。我回想當時的場景,說道:“好像不是改造人,那些蛇好像從一開始就纏在她身上了,只是我們一直沒發現。”
聊到一半,陸知節忽然走了過來,加入我們的話題:“哦?你們在聊信蛇一族的事嗎?”
於涼:“哪來的黃毛!?”
陸知節:“……黃毛怎麽你了?”
我:“你先別管他,剛剛說的信蛇是什麽?”
陸知節:“我對地域民族倒是有一點了解,那是一個很古老的種族。他們以蛇為神,在家裡都放的蛇的貢品,從不殺蛇,就算被蛇咬了也會認為是神的恩賜。”
於涼:“不說別的,被蛇咬的這個有點離譜哈……”
陸知節笑了笑:“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聽說只有剛開始信仰蛇的時候才被咬過,後來再也沒發生過這種事。”
我:“他們是馴服成功了?”
陸知節:“不清楚——不過你們也對這個感興趣我倒是有點意外。”
於涼趕緊解釋道:“不是啦,是我們碰到的一個人。”
於涼向陸知節講述了一下周忠漓的事,陸知節聽完後露出一臉嚴肅。
“她多半是信蛇的人,如果那不是她的能力的話。不過,她為什麽會加入教會?”
於涼不解:“她……他們是有什麽不能入教的原因嗎?”
“你想啊,如果你已經有了信仰,你還會加入教會去嗎?”
“有道理!!”
“所以我認為這很蹊蹺,肯定有什麽別的原因……啊——有機會我想和她聊一下啊。”
我:“她倒是給過一張名片。”我將名片遞給陸知節,他接過,打量一番:“噢!謝謝你們啦!”
於涼:“你不會就想和她聊上吧?”
“哈哈哈——最多是聊一下她的民族!而且我不一定聊的來。”
我:“你小心點別被她帶歪進了黑教會……”
“哈哈,怎麽可能?”
最後陸知節又和我們講了一講其他的東西,然後和我們分開了。我們站在這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於涼突然說:“真沒想到他這麽了解。”然後一臉震驚。
我:“你當時和周忠漓說教會的事情時我也是你這個想法。”
於涼:“哦呀?我們的先知大人也開始變得‘後知’了?”
“……滾,‘術業有專攻’懂不懂?”
“知道啦知道啦。”於涼擺擺手,拉著我回了宿舍。
與此同時
周忠漓推開門,走進昏暗的教堂,教堂的對面坐著一個男人,他低頭看著地面上被光照射的彩窗投影,用手輕輕敲了敲旁邊的凳子。
周忠漓淡淡地開口:“我回來了……”
“怎麽樣了?”男人關心地問。
“我和3班的人說了,但是果然……”周忠漓坐在男人對面的凳子上,畢恭畢敬地說道。
“你不是就這麽放棄的人吧?”
“不……只是……”斷斷續續的話被淹沒在教堂的黑暗之中,女人抬頭,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那就找諾奈吧,如果成為神的話,那孩子,可以活下來。”男人的語氣依舊平淡溫柔。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這麽重要的責任不應該交給她。”
“我明白。”
“……”
周忠漓握緊拳頭:“呼……博士,我有我的原則,只有孩子,絕對不行。”
博士笑了笑,拍拍她的肩:“知道了,不為難你。”
周忠漓低下頭,在醞釀一下後還是決定開口道:“……博士。”
“嗯?”
“……您,和諾奈是什麽關系呢?我看了您給的那些資料,全部都是由您親自手寫的。”
“忠漓啊……”
“如果您不想回答我就不回答了!”
光照在博士的背上,看不清他的臉。只是周忠漓依稀記得,他默默抬頭看向了她:“你們,對我來說是一樣的。”
“一樣的……?”周忠漓重複道。
博士閉上眼睛,將頭撇過看向身後的彩窗,那裡本來應該有些人物什麽象征性的東西,那上面卻沒有。簡潔,只有簡潔的玻璃。
“我……我是她的……”
博士的聲音有些沙啞,隨後他換了一種語氣:“她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