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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音溫辰》第22章聽風便是雨
  沿著坡道一路爬上山腰的泥路,又從山腰上下到臨江的官道上後,莫歡看了看騎著小毛驢在後面一搖一搖的打瞌睡的阿爺,又看著騎行在自己身旁的石長生說:“他看上去是個挺好的老人家。”

  石長生側目看向與自己一樣馬鞍上都掛了不少東西的莫歡問:“大人不煩他讓您幫忙拿這些東西嗎?”

  莫歡低眉看向掛在自己馬鞍上的鹹魚和酒壇,隨後笑了笑說:“這有什麽,就算是司印大人來了,也一定會幫忙拿的。”

  絕對相信莫歡所言的石長生想了想問:“大人您跟在司印大人身邊很多年了吧?”

  莫歡慢慢抬起頭看向身旁的石長生笑著說:“我十歲時作為司印大人的武伴被買入司馬府,到現在已經快十五年了。”

  看著莫歡的笑容,石長生知道他在司馬如風身旁過得很好,但還是忍不住問:“司印大人似乎不太愛笑?”

  莫歡看了眼注視著自己的石長生,隨後又看著前方的路笑著歎了口氣說:“是啊!不過聽司馬府的那些老管家們說,在我入府之前,大人他也是愛笑的。”

  聽莫歡如此說了,石長生輕輕地應了一聲。

  江面上的天邊開始泛起紅光,也有些犯困的莫歡用手捂在嘴邊打了個哈欠問:“如今願意做仵作的人本就極少,魏大人當初為何要趕走他?”

  “因為他過去也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手裡牽著小毛驢的韁繩的石長生看著慢慢閉上眼睛的莫歡說完,又慢慢伸手從對方手裡接過韁繩看向江面上緩緩升起來的太陽。

  “大人,仵作來了。”將阿爺領到斂房裡的莫歡,來到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打盹的司馬如風面前輕聲說。

  司馬如風慢慢睜開眼睛起身看了看被石長生帶著在宋堯的屍體前的阿爺,然後又注視著面前的莫歡問:“你確定他是仵作,不是驅邪做法的道士?”

  莫歡看了看正在宋堯的屍體前點香的阿爺,又看著司馬如風有些緊張地說:“驅邪做法那些他也有所涉獵,所以可能比較注意吧!”

  司馬如風看了看似乎自己也懷疑的莫歡,然後往那邊走去。他先看了看在擺放工具的石長生,然後又看著將三炷香插到宋堯頭下有三個小孔的圓形鵝卵石上的阿爺。

  阿爺將香插好後看著司馬如風含笑道:“還請司印大人莫要介意,主要是老朽覺得死者為大。”

  司馬如風看著向自己解釋的阿爺面無表情的說:“您老覺得如何做合適就如何做,不必在意。”

  阿爺看著表面冷冰冰但其實還蠻好講話的司馬如風,他笑了笑頷首然後就拿起桌面上的工具就要開始檢查。但突然轉念一想,又忙停下來對司馬如風說:“大人要不還是出去等吧,畢竟這場面......”

  司馬如風看了看躺著的宋堯,然後又看著阿爺一副自己已經見慣了大場面的模樣說:“不必,開始吧!”

  阿爺看著司馬如風笑了笑,然後便用小刀在宋堯的腹上輕輕地劃了起來。石長生則在一旁幫忙對方將其從宋堯的腹中取出來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小心翼翼分裝到一旁的幾個容器裡。

  看得頭皮有些發麻的莫歡看了看司馬如風,然後不自然地將頭緩緩地低了下去。

  “晚些時候把結果告訴我......”

  就在莫歡為自己的反應感到有些羞愧時,只聽一旁的司馬如風冷聲說了這麽一句之後便轉身往外面走了去,於是他也急忙跟了去。

  正在幫忙的石長生看著司馬如風和莫歡那逃跑似的背影,然後與阿爺無奈地相視一笑。

  莫歡跟著司馬如風往走到院子裡深深地吸了口氣後,望著對方問:“大人,您沒事吧?”

  司馬如風似乎沒有聽見莫歡問自己的話,他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的太陽道:“我到江邊去看看,你抽幾個人盯著東郊,但凡是獨自一人去往那裡的女子都全部登記在冊。”

  雖不懂司馬如風出於什麽目的,但莫歡還是回應道:“是,大人。”

  “越兒”

  在江邊跟監察寮和衙門的人找了一夜的阿越垂頭喪氣地剛走到江府門口,阿爺便牽著他的小毛驢馱著一堆東西遠遠地叫住了他。

  阿越聽見自己阿爺的聲音,於是急忙抬首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看到對方後急忙跑過去幫忙牽住其手裡的韁繩,臉上終於露出了些笑容問:“阿爺您怎麽來了?”

  阿爺看著阿越笑了笑說:“衙門這邊有活,讓我來做一下。”

  阿越點了點頭,滿臉期待的問:“那您今日不回去吧?”

  阿爺看著阿越露出慈愛的笑容說:“當然得回去,萬一別人有活找不到我,那不是白搭了嗎?”

  覺得阿爺很辛苦的阿越嘟囔著嘴,心疼又不高興地說:“都說讓您好好休息了,您怎麽還到處接活啊?”

  阿爺看著在他眼裡憨厚老實又乖巧可愛的阿越笑眯眯地說:“那不行,我得多掙些錢財放著,讓我的越兒過兩年成家置辦田產啊!”

  “成家有什麽好,公子的煩心事可都是成親後才有的。”阿越說著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又變成了方才那副頹喪的模樣。

  見阿越這樣,以為是江孟離過得不舒坦的阿爺想了想問:“煩心事,莫非我之前托石捕頭他們帶來的酒,你還沒讓公子他喝上嗎?”

  阿越看著阿爺回應道:“喝了,公子前夜就喝了。”

  阿爺皺眉想著江孟離的新夫人得是什麽模樣,嘴上囉嗦道:“雖說新夫人生得不好看,但只要喝了那十全大補酒,公子眼一閉不都一樣嗎?再說他本就……”

  阿越急忙打斷阿爺的自說自話,一本正經地為裴珍珠證明道:“少夫人生得可好看了,一點也不像別人傳的那般。”

  聽阿越這樣,阿爺更是一臉不解地問:“那江公子還愁什麽?”

  牽著小毛驢和阿爺慢悠悠地走回到江府門口的阿越停了下來,滿臉自責地說:“少夫人掉江裡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正準備出去時,站在門口聽到阿越說的話後,江玉瑤滿臉興奮地跑到正在院子的茶舍曬太陽喝茶的王氏身旁,一臉興奮地說:“娘親,那裴珍珠出事了。”

  王氏看了看在邊上服侍的侍女,又看著江玉瑤教育道:“她可是你嫂嫂,你這般幸災樂禍合適嗎?”

  江玉瑤滿臉不屑地看了看一旁的侍女,又看著王氏笑著說:“我說昨日為何突然又叫郎中來府中,原來是江孟離跟著裴珍珠跳了江。”

  “亂叫什麽江孟離?”王氏看著嘴上還是沒點注意的江玉瑤,一臉嚴肅的提醒,“你得稱呼他哥哥或是兄長。”

  江玉瑤拿起榻桌上的茶點吃著,一副嬌慣的模樣回應:“我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叫他的,爹爹說過無所謂,他自己也說了無所謂的。”

  王氏看著江玉瑤憋了口氣說:“你如今已經到了出閣的年紀,你若再這般沒有點小姐該有的樣子的話,你認為會有哪家公子敢來向你提親嗎?”

  江玉瑤一臉不開心地反駁道:“我前幾日學著叫他“哥哥”什麽的,可這嘴裡委實別扭,而且這肅州的那些公子們一個個都只是些酒囊飯袋,我才不稀罕他們。”

  “誰說要讓你嫁給肅州的這些公子了?”王氏輕輕地放下手裡端著的茶盞問。

  “那娘親想要我嫁誰?”江玉瑤看著將茶盞放到榻桌上後,還盯著桌面上的香爐不知在考慮什麽的王氏問。

  王氏緩緩抬首看向注視著自己的江玉瑤輕輕地笑了笑說:“當然是要你嫁入上京的司馬府啊!”

  “終於到家咯,跑這麽遠可把你折騰壞了吧?”走下斜坡的阿爺看著江邊的屋子,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小毛驢笑眯眯地說。小毛驢似乎能聽懂他的話似的“咯咯咯......”的應了幾聲。

  阿爺將回應自己的小毛驢牽到柳樹下把韁繩往樹乾上拴著,輕輕地拍了拍它的肚子笑著說:“等著,阿爺我去給你弄些好......”其說著目光一下落到了在屋舍下的泥地上爬著的人影身上,於是急忙彎著腰走進去把裴珍珠翻過來用手在其的鼻子下探了探。

  “夫人,府中出事了。”霍姑姑走到正跪在佛龕前誦經的香氏身旁低聲說。

  香氏停下手中撥動的念珠,一臉平靜地問:“出何事了,離兒無礙吧?”

  “公子無礙,只是跟著少夫人跳了江,但少夫人還未找到。”

  香氏慢慢地從跪著的蒲團上起身,看著攙扶自己起來的霍姑姑問:“多久之前的事?”

  “五日前,聽說公子到現在也還未醒,但二夫人一直壓著消息不讓府中的人來通知,說是怕夫人您擔心。”霍姑姑注視著情緒依舊很穩定的香氏說。

  香氏慢慢走到窗戶下的臥榻上坐下,將手裡的念珠放到手邊的炕桌上想了想說:“看來該到我回去看著的時候了。”

  霍姑姑看著香氏問:“夫人的意思是要搬回江府去了嗎?”

  香氏緩緩抬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霍姑姑輕輕地笑了笑說:“這可是回去的好台階,我若不趁機走下去,豈不是要遂了那王氏把這消息一直壓著的心思了嗎?”

  霍姑姑注視著香氏忙說:“那奴婢這就去準備。”

  香氏看了看說完就去收拾東西的霍姑姑,又緩緩側目看向炕桌上的念珠。

  “姑娘,你終於醒了,是餓了嗎?”正在屋子裡糊紙的阿爺聽到房間裡的動靜,於是急忙放下手裡的活跑進去把從床上滾了下來的裴珍珠扶起來問。

  渾身發軟使不上一點勁的裴珍珠望著阿爺,她想要說話,可嘴裡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於是一臉驚慌地張開嘴比劃著。

  阿爺將虛弱的裴珍珠扶著坐回到床上說:“姑娘莫要害怕,你這是脖子上的傷影響到了聲帶,過段時間應該會好的。”

  聽了阿爺的話,手腳發軟腦袋裡又一片空白的裴珍珠用手指著自己的嘴。明白對方是要喝水的阿爺忙去給其把水拿來,隨後又說:“你先喝水,我去給你拿些我早前就熬好準備著的粥來。”

  把粥拿來讓裴珍珠接連喝了幾大碗後,阿爺打量著對方說:“姑娘家住哪裡,老朽去幫你把家人找來。”

  終於有些力氣了的裴珍珠注視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阿爺輕輕地搖了搖頭。

  阿爺看著裴珍珠額頭上還包著自己給她上的止血藥的傷口歎了口氣,隨後一臉慈祥地說:“現在想不起也沒事,等想起了再說。”

  裴珍珠注視著慈眉善目的阿爺感激的衝其輕輕地點了點頭。

  “珍珠......”

  站在一旁的落地圓光罩後面看著香氏跪在窗下的蒲團上念誦的阿越聽到江孟離的聲音,激動地說了聲“公子醒了”後便往臥榻那邊跑了去。

  霍姑姑急忙將跪在蒲團上的香氏扶起來往床榻那邊走去。

  “公子,您醒了就好。”阿越跪爬在床榻邊扶著想要爬下來的江孟離,落著淚一臉激動地說。

  面色蒼白的江孟離看向扶著自己的阿越有氣無力地問:“珍珠......珍珠呢?”

  阿越看著嘴唇和臉色一樣慘白的江孟離,不知該如何說的他看向往這邊走來的香氏和霍姑姑。

  香氏走到阿越的位置坐下將江孟離輕輕地扶回床榻上躺好,又對阿越輕聲說:“快去把熬好的湯給離兒拿來。”

  被弄躺回床榻上的江孟離忙問:“母親,珍珠在哪裡?”

  香氏看了看一旁的霍姑姑,在其走開後將目光收回到江孟離身上輕聲道:“她沒事,這幾日正在庵堂裡為你誦經祈福。”

  江孟離緩緩地看向香氏,滿臉懷疑地問:“那她......那她為何不在我身邊?”

  香氏看著眼神似乎有些奇怪的江孟離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這孩子,她怎麽了你還不清楚嗎?”

  看到裴珍珠跳下去的那一刻時,心裡的內疚讓其想也不想就跟著跳下去的江孟離慢慢地將臉扭開難受地說:“她......她一定是在怪我那樣對她。”

  香氏所指的是裴珍珠內疚,而江孟離想的卻是自己飲酒那夜發生的事。香氏雖感覺自己說的與江孟離的狀態似乎不太吻合,但只要對方現在相信自己的話先把身子養好就行。

  香氏離開去休息後,靠坐在床上的江孟離對阿越交代說:“我現在能看見這事......不要對任何人說。”

  阿越看著江孟離點了點頭,又一臉疑惑地問:“夫人和蘭茹也是嗎?”

  緩緩低頭看了看床榻上早已經被換掉了的被褥,想著自己好了之後能去遠遠地看看裴珍珠也好的江孟離想了想說:“嗯,珍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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