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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音溫辰》第8章 無間
  “這是哪裡?”

  醒來的宋堯望著站在洞口的蘇阿狸問。

  “看樣子應該是周邊的獵戶們存放食物的地方。”將雙手環抱在胸前背靠在洞口石壁上的蘇阿狸,回首看向從草席上慢慢爬起來的宋堯回應道。

  宋堯望著從追殺自己的蒙面男子手裡救了自己的蘇阿狸惑地問:“你為何要救我?”

  蘇阿狸注視著盯著自己的宋堯,過了片刻後用左手並攏的食指與拇指頂在右手同樣並攏的兩指指根處頷首說了“阿狸”兩字。

  宋堯看著舉止一點也不似過往來配合自己的那些幫手們那般穩沉的蘇阿狸,用一種極度懷疑甚至不理解的語氣問:“你便是堂主讓來幫我的人嗎?”

  蘇阿狸從宋堯看自己的目光以及對方的口吻裡發覺出了些東西,於是微微挑眉笑了笑一副放浪不羈的模樣回應道:“堂主說之前那些人都是墨堂難得的奇才,可卻個個都折在了肅州這個地方。既然如此,那就換我這個隻配在老鼠堆裡搶食的東西過來試試,最後哪怕是折在這裡了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越看蘇阿狸越覺得不可靠的宋堯注視著對方忍不住質疑起來:“堂主這是在開玩笑嗎?”

  見宋堯一副很是不願意接受自己的模樣,蘇阿狸不慌不忙的將手放下,又恢復成之前靠在石壁上的姿勢一副對方愛要不要的陣仗。

  “這是堂主的原話,你若有什麽不滿意的話,你可以直接傳信回去給堂主,反正我也不是很願意待在肅州這個連空氣都濕漉漉的破地方。”

  宋堯看著蘇阿狸就像一隻隨時準備破摔的破罐子,他猶豫了一會兒後冷聲說:“既然是堂主的安排,我自會接受......不過按照墨堂傳來的消息,你不是該在一月前就來與我聯系的嗎?”

  蘇阿狸眺目看向盯著自己的宋堯,抬起手用手指撓了撓鼻翼尷尬地笑了一下解釋:“說到這事倒是得怨我大意了,一不小心被一個勾欄院裡的女子迷了魂,等一覺醒過來時就是現在了。”

  聽到蘇阿狸的解釋,宋堯對其的能力更是懷疑起來,於是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後提醒道:“在這裡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你若是不想早早地便躺倒土裡長眠的話,最好把自己的腰帶綁緊了。”

  蘇阿狸看著與自己說完後,就用手按著胸口從自己面前經過向山洞外走去的宋堯回應說:“多謝大人提醒,這個我已經見識過了,日後可不會再犯。”

  宋堯側目瞟了一眼嬉皮笑臉地與自己說話的蘇阿狸,隨後繼續冷著臉往外走了去。

  “說真的,這肅州的冬季可真冷啊!”跟在宋堯後面的蘇阿狸將雙手捧到胸前對著掌心哈了口氣說。

  已經習慣了肅州四季氣候的宋堯往前走著,目視前方回了一句:“你若能似我這般在肅州多待些年頭,你便會覺得這也沒什麽了。”

  蘇阿狸抬首看著走在前面,將樹木褪下來的枯葉踩到腳底的宋堯撇嘴笑了一下說:“大人放心,我會盡量爭取好生活著的。”

  因為身上的傷,所以走得也費力的宋堯停下腳步倚靠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乾上,喘著氣望著也停下了腳步盯著自己的蘇阿狸費勁地說:“我親手埋掉的人太多了,希望你不是下一個。”

  蘇阿狸看著宋堯那副虛弱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笑戲謔道:“不過看大人這樣子,說不準是我埋你也有可能。”

  宋堯並未搭理蘇阿狸對自己的埋汰,他緩緩低頭看向自己胸前被血染紅的位置思量著低聲自言:“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肅州究竟埋了多少無主的孤魂野鬼了。”

  蘇阿狸看到宋堯如此虛弱卻還要堅持回城裡的模樣,他不禁有些好奇地說:“大人為何不在洞裡多休息兩日?正好我從這裡去玉竹堂取藥給你療傷也還蠻近的。”

  宋堯抬首看向蘇阿狸問:“你用來給我療傷的藥是到那裡去取的嗎?”

  蘇阿狸注視著宋堯點了點頭,一臉松弛隨意地說:“對,我與那江孟離前不久才相識。不過他人還不錯,於是我便答應幫他看著那間玉竹堂,不過他已經有兩日未來過了,也不知他究竟在忙些什麽......說不定是覺得對著家中的醜媳婦要比對著來尋醫問藥的美嬌娘們更加有意思吧!”

  宋堯看了看蘇阿狸又扭面往右側看去,仿佛是他的目光能穿過眼前的密林看到前方山脈下被群山環抱住的肅州城一樣。

  “別小看了眼盲的人,很多時候他們可比睜著眼睛的瞎子看得更加清楚。”

  蘇阿狸注視著不太像是把這句話說給自己聽的宋堯笑了笑問:“大人能在此活這麽多年,莫非靠的就是這份誰也不小看的心思?”

  聽出蘇阿狸是在嘲諷自己的宋堯眺目看向對方冷聲道:“不過我倒是希望自己真的只是小看你了。”

  “哈哈哈......”聽到宋堯的話,蘇阿狸不禁笑了起來,“這我可不敢保證,不過我盡力讓大人你刮目相看吧!”

  宋堯看了看吊兒郎當的蘇阿狸,好似多看一眼都會讓自己胸悶氣短似的將臉繼續對著原來的方向說:“這西川的風就要刮到肅州了,你與江孟離相處時最好別真上了心。”

  “大人是覺得我這樣的人會對誰上心嗎?還是大人你對誰......上過心了?”蘇阿狸說著直勾勾地注視著宋堯,仿佛是要反客為主從對方的神情上翻找出些什麽秘密來。

  宋堯冷冷地看了一眼蘇阿狸,接著一聲不吭地繼續往前方走了去。

  感覺自己讓宋堯吃了一癟的蘇阿狸注視著對方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隨後吹著口哨跟了上去。

  宋堯走在前面聽著蘇阿狸輕快得意的口哨聲,他閉眼緩了口氣於心底埋汰到:竟讓這麽個玩意來配合我,墨堂是真沒人了嗎?

  “大人,魏大人那邊如何說?我......我可以去看看樊玉了嗎?”天不亮就來衙門口等著的樊素看到石長生便急忙走到對方面前,滿眼期待地注視著對方眼淚汪汪地問。

  石長生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覃浪和嶽峰,隨後又滿眼愧疚地看了一眼樊素後,將頭低著輕輕地搖了搖。

  臉上滿是疲憊,眼角周圍黑了一大圈的樊素注視著石長生無力地問:“為何?為何不許我去看樊玉,我可是他的親人啊?”

  覃浪看了看低垂著頭將垂在身側的手握得緊緊的石長生,隨後看著快把對方逼得無路可退了的樊素回應說:“樊姑娘,我們一定會抓到凶手替樊玉討回公道。我知道如此說話很不近人情,但真的希望你能再等等,再配合我們一下。”

  “大人,請問我究竟該如何才是配合你們,從事發到現在我還一眼都未見到他啊!”樊素看了看不說話的石長生,隨後又望著覃浪聲嘶力竭地問。

  站在一旁的嶽峰滿眼同情地看了看樊素,又一臉責備地看向昨日將自己和石長生從監察寮門口拉回來的覃浪。

  內心愧疚不已的石長生緩緩抬起頭看向樊素輕聲道:“那夜是我讓樊玉置身於危險之中而喪的命,不論如何我都會將凶手揪出來還他公道。”

  樊素一臉茫然驚異地看著說完便轉身往一旁跑了去的石長生,只見覃浪和嶽峰也急忙跟了上去。

  將覃浪和嶽峰甩在後面一路跑到監察寮門口的石長生直接就衝了進去。

  早早就坐在椅子上看著院子裡的人們操練的監察寮司印司馬如風生了一張陰冷的臉,聽說還沒誰見他笑過。那些膽子大的還說他的那張臉就是用冰塊雕的面具。

  司馬如風面不改色地看向衝進院子裡來的石長生,接著貼心地等到對方氣勁緩過來後,才不慌不忙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舉起手。在院中操練比劃的眾人看到其將手舉起來後,便全都默契地安靜了下來。

  石長生看了看盯著自己和追上來的覃浪與嶽峰的眾人,接著穿過院中石板鋪出的道路徑直走到屋簷下的台階前,對著俯視自己的司馬如風頷首抱掌行禮道:“屬下拜見司印大人。”

  司馬如風看了看跟著石長生走過來的覃浪和嶽峰,又看了看站在石板道兩側的泥地上盯著三人的眾人。最後才注視著與自己說話的石長生,語氣與臉色一樣陰冷地問:“魏大人有事,為何不自己過來?”

  滿頭大汗的石長生緩緩抬首仰視著司馬如風,看著對方那陰冷的臉有些心虛地回應:“屬下並非受魏大人的令過來。”

  司馬如風俯視著台階下的石長生和覃浪嶽峰三人,依舊面無表情地問:“不是魏大人,那你們來此作甚?”

  司馬如風的話音剛落,石長生便猛地單膝跪落到腳下的石板上,繼續將掌抱在身前回應道:“屬下是來向司印大人稟告前幾日宵禁時發生的一樁命案的。”

  “宵禁時發生了命案嗎?”司馬如風詢問著慢慢地坐回到身後的椅子上,端起一旁的茶盞用蓋子輕輕地撥弄著浮在水中的茶葉低眉喝了一口後,用那依舊沒有一絲起伏的語調繼續道:“可我為何並未聽魏大人來與我說過?”

  司馬如風果然就像人們傳的那般冷冰冰的,就連與他還離了一段距離的覃浪和嶽峰都被其散發出來的那股冷氣弄得後背有些發涼。

  石長生猶豫了一下後鼓足勁從懷裡掏出那塊腰牌舉到頭頂說:“魏大人未來與司印大人說,是因為那樁命案的凶手身上有這個。”

  司馬如風眺目看了看石長生舉著的腰牌,手裡提著劍站在其身旁的莫歡便走下台階將腰牌接過去,隨後又走上去把腰牌雙手遞到其手裡。

  接過腰牌的司馬如風看了看上面的花紋字印,接著又注視著石長生問:“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我這監察寮的人嗎?”

  從司馬如風的語氣和神態裡完全聽不出,也看不出對方是個什麽態度的石長生咽了咽堵在喉嚨裡的氣,隨後將頭低下回應說:“屬下並非此意,只是那夜胸前受了傷的凶手腰間掛了這塊腰牌,所以屬下才覺得應該來將此事告知大人。”

  司馬如風看了看低垂著頭的石長生,又將手裡的腰牌舉在眼前看著,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不知道意味著什麽的笑容。接著,只見他緩緩站起身來解開腰帶將上衣脫掉露出自己的前胸給石長生等三人看著,又恢復了那陰冷的模樣說:“這塊腰牌是我的。”

  從監察寮走出來後,覃浪看了看一旁似乎還在什麽都未想通的嶽峰,又看著垂頭喪氣的石長生松了口氣說:“好在這位司印大人與別人傳的還是有不太一樣的地方。”

  “是啊,好在不一樣......”低垂著頭的石長生喪著臉回應了覃浪的話,接著又跟自言自語似的補了一句,“這便斷了,可我唯一注意的也就只有這個啊!”

  覃浪看了看比之前揣著這條線索時更加喪氣了的石長生,他輕輕地將手搭在對方肩上說:“放心吧!線索斷不了,我方才不僅發現這位司印大人與傳聞中的不一樣,而且我還感覺得到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聽到覃浪如此說,石長生眼裡一下有了亮光,因為覃浪的感覺往往都是對的。

  “這狐狸在洞裡藏久了,當再出來賣藝時技藝也是會生疏的。”站在窗戶前的司馬如風盯著手裡的腰牌面無表情地說。

  “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將賣完藝的狐狸揪出來了呢?”站在司馬如風身旁的莫歡注視著其問。

  “不急,我還想看看這老狐狸還有什麽是沒有拿出來賣弄的。”司馬如風放低手裡的腰牌看著莫歡說罷,又眺目看著窗外池塘裡遊來遊去魚兒繼續道,“你認為今日來的這三人如何?”

  莫歡想了想石長生三人來到監察寮時各自的神態回復道:“他們三人一個有膽子,一個心思細膩,另外一個則憨厚忠義。”

  司馬如風想著石長生和覃浪那有些相似的模樣又問:“那你有沒有覺得有膽子和心思細膩的,很像什麽人?”

  “這個屬下倒是沒有注意,不知大人覺得他們像誰?”當時只有留意三人舉動的莫歡有些好奇地問。

  司馬如風回頭看了看莫歡,又繼續注視著窗外想了想說:“罷了,這也許只是我的錯覺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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