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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旁門開始的大羅仙》第一十一章爭權奪利(四k)
  “怎麽回事,好像是下等道院的方向?”

  三才觀的最高處,一眾被驚動的修行人紛紛走出居室,目光有些凝重。

  只見說話之人一身錦衣,胖乎乎的,有些福氣,只是說話時,臉上不經意的幾分戾氣打破了這幅扮相。

  原本,看著面相,正如相書有雲,臉相寬廣,峨眉巍巍,子孫綿延之福也,但戾氣夾雜,則有禍福不定,福緣愁困的危險。

  “看氣機,似乎是都管大人手下的那幾位,不過……似乎是遇到了勁敵?”其他道人接口道,只是這話裡話外,就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思了,很明顯這些人和山下的很不對付。

  “那我們不趁機管管?”

  “不管,讓他們打,不論最後誰贏了,對老爺都是有利的。”

  胖乎乎的錦衣老者開口道,只是這話一出,眼前仿佛就有一陣血腥氣撲面而來,其中好像夾雜著諸多殘忍在其中。

  尤其是其言語間的意思,更是令人不寒而粟。

  似乎山下的死鬥拚殺,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

  “這話是不錯,只是這樣的動靜,只怕觀裡人心浮動啊!”有一人憂慮道,畢竟,知道的人明白他們是針對三都道人,不知道,還以為整個三才觀要內部瓦解了呢。

  一旦這個傳聞傳出去了,只怕是觀雲老道,都不見得能坐視不理。

  “這……”

  聞聲,胖乎乎的錦衣老者也有些遲疑了。

  但看著山下的爭鬥,他有些不甘心道:“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借此機會,足以重創了都管陳道人,到時候,咱們議事堂才能光明正大的把觀裡的權利都拿回來!”

  “你們也不想被三都老是這樣壓製吧?”

  “別忘了,整個三才觀是多大的油水,都被他們佔據著,我們要是不努力,只怕前途難測啊!”

  “當時候,觀主只怕都不見得正眼瞧我們……”

  這話說的懇切,令幾人不由得深思其中得失。

  畢竟,大家都是旁門出身,法門有缺,被觀雲老道拉攏過來,說什麽為了長生仙道,這話他們自己都不信。

  也只有實實在在的利益才能打動人了,可利益又不是自己送上門的,需要大家去搶去爭去鬥。

  以前,幾人處於客場,雖想著博臉面,但都被三都壓製,如今,這場亂子一出,幾人說不動心那也是假的。

  畢竟,觀雲老道拉攏他們的目的,本就不純粹。

  所謂的議事堂,乃是觀主觀雲老道在察覺到三都道人勢力過於龐大之後,采取的平衡方略。

  也是三才觀裡,獨立於三都之外的一個機構,只是這裡面的修行人,乃是觀雲老道從外面招來的旁門修士和他們的手下人,壓根就沒有多少三才觀的道士。

  像胖乎乎的錦衣老者,名為韓夫子,有一手犀利的金剪法,此法可以殺伐之用,也能作為詛咒之用。

  是以胖乎乎的韓夫子在幾人裡,地位堪稱最高。

  至於剩下的,其中一人背負長劍的,旁門之中稱呼一句劍叟,有一手頌咒施劍的本領,堪稱厲害一絕。

  最後的那個衣冠不整,模樣邋遢的,則是乞兒道的把式,名為林乞堂,有著一手拍花叫魂的本事,最是詭異。

  如果不理解什麽是拍花叫魂,簡單理解一下就是綜合了采生折割,拐賣騙人的門道。

  畢竟,許多乞兒自己,就和這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

  可偏偏,有人總喜歡從乞兒裡找出個好模樣的人,花式美化一下,給他們添加上許多,他們自己壓根就不可能去辦的英雄事跡,說出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三都的本事老韓你也知道,咱說明白點,真的能對付嗎?”

  劍叟說話了,他這人有些三思而後行的意思,講話時,又似乎天生帶這些傲氣,和別人最是不同。

  “現在不趁機動手,以後咱們什麽時候,才有機會把權利拿回來,別忘了,觀雲觀主可是說過,能拿多少,都看咱們得本事!”

  這話堪稱定場了,能拿多少,都看各自的本事,直接就是最好的宣傳語。

  “這……”

  此言一出,韓夫子的目光頓時一凝,顯然內心也是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不久,整個人氣度一變,似乎下定了決心,隨即,就見他語氣一橫,喝罵道:“好,既然幾位老哥都說了,那我們就動手吧!”

  他也知道,現在不少人都被說動了,自己就算想要阻止,也只怕無濟於事,既然如此,不如順著人心辦個順水推舟的事。

  “在三才觀裡這麽久了,許多人都不知道咱們爺們的威名,今天,就叫他們見識一下!”

  此言一出,就算是下了決定,不一會兒,幾人嘀咕了一會兒,制定了方略,隨後,就見一眾道人各自取了法器,向著山下趕去。

  另外一邊。

  衛子雲的住處。

  此刻,院子裡邊地屍骸,院牆和不少房屋都在戰鬥之中倒塌,甚至波及到了左右的無辜道人。

  但他們的本事和衛子雲以及那個陰鷙臉的道人都是遠遠不如,一開始有人看到陰鷙道人,還打算仗著自己有理,給對方一個教訓,可陰鷙道人幾手快如閃電的劍光一出,管你什麽人,都直接飲恨劍下。

  莫名的,讓此處多了幾條冤魂。

  就是衛子雲都救之不及,畢竟,他固然壓製了對方一頭,但此人的實力,也是他修行以來,平生僅見。

  “不過,這次鬥法,我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之前施展旁門法術,事後總是會陷入一種賢者狀態,仿佛一切都索然無味,好像是耗盡了氣力和精神。

  但此刻,隨著太上含元舊章內的修行之法徐徐運轉,這會兒,衛子雲非但沒有陷入後力不濟的尷尬之中。

  反而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只不過,對面的陰鷙道人就不一樣了,隨著戰鬥,他的長刀愈發的疲軟了。

  雖然看起來,力度依舊,有些虎虎生風,可衛子雲知道,他的長刀,已經沒有之前交手時候的那一股子透勁了。

  之前,兩人交戰,刀兵對抗之余,還夾雜著各自法術咒力的對抗,比如衛子雲的掩兵開封咒力,和陰鷙道人那不知名的法術之力,互相對抗消耗。

  但這會兒,兩人戰鬥間,彼此的長劍長刀之上,已經豁口滿滿,但內裡的咒力對抗,已經不複存在。

  而衛子雲則收著力,趁機磨煉自己的本事,於是,交手之後,就能看到,兩人手上的刀兵之身就是壞而不崩。

  加上時不時衛子雲小小的爆發一下,可謂是給足了對方以內心震撼。

  只因為兩人都是修出了法術的旁門修士,自有一股咒法之力維持著兵刃不壞,只要不是撤去了這股力量,那麽,兩人的戰鬥就可以一直打到另外一方堅持不住為止。

  這會兒,就是毅力的對拚了。

  原本,咒力對抗已經轉為了僵持,可衛子雲居然還能爆發一下,隨著時間的流逝,心頭的血勇徐徐散去之後。

  陰鷙道人發覺,自己似乎畏懼了。

  “該死啊!”

  “這小子的氣力怎麽好像用之不盡啊!”

  隨著心頭的瘋狂散去,陰鷙道人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一股子從容和破釜沉舟。

  反而,在爭鬥之中,隨著無數的下等道院弟子被兩人驚動,這會兒,不少修行有些精妙的道人已經將周圍圍住了。

  全盛之時,陰鷙道人自付可以殺出去,可這會兒,他力氣漸漸不支,就有些心虛了。

  尤其是,隨著功力的衰弱,他內心也愈發的恐懼了。

  “怪物……怪物啊!”

  終於,心裡的恐懼大過了一切,也淹沒了一切,隨著膽氣一去,瞬間,陰鷙道人手上的長刀直接崩潰成為碎片。

  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住。

  顯然,兩人之間的鬥法,隨著一方的收力,已經讓這些兵刃再也無法堅持了,畢竟,都是尋常之物,又不是法器。

  “這……”

  有些意外,但仿佛又在情理之中。

  微微吐出口濁力,心裡松了口氣,衛子雲看著轉身而逃的陰鷙道人,心裡也是震撼於對方的持久。

  “不得不說,不愧是一個狠人啊,難怪被都管看中了……可惜,今天你死定了!”

  要知道,這會兒周遭的道人都被驚動了,甚至還有人得空布下陣勢,在外以逸待勞。

  實際上,要不是陰鷙道人熱血上頭,非要玩命僵持,衛子雲還真不一定有法子能留下對方。

  畢竟,自己修行太淺薄,而對方已經是積年的老賊了。

  “天亮了啊!”

  不知不覺,大半夜就這樣過去了,哪怕有著太上含元舊章的修持,這會兒心頭之上,也難免一陣無聊煩躁。

  “兄弟們,別讓這個賊子逃走了!”

  陰鷙道人慌不擇路,但早就盯著他的一眾下等道院弟子們,手上可沒有閑著。

  “天奶公、地奶公,伏氣降生有法藏,吾今有請二老助,設下縛繩困敵愁……”

  數個道人不敢怠慢,知道此人厲害,直接開始念咒,而瞬間,地面之上,原本堅實的道路突然變得柔軟起來,那陰鷙道人不查,一腳踏錯,進入了其中,瞬間,半個身子被陷入了裡面。

  “好,賊子中招了!”

  有道人跟著歡呼,但下一刻,又有人開始念咒,只是這下子,咒法就有些奇怪了。

  “三蝗四蟲拜草神,搔癢蠶吞作犁庭,吾號令上三為束,教爾膚下走蟲忙……”

  此乃蟲咒法,旁門巫蠱行列,一旦中招,皮膚之下,就如法咒所言,皮膚血肉之下蟲卵破殼而出,直接把人能活吃了。

  想想一個人全身都是蟲兒,那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

  但這個法術受限也很多,能施展的也是屈指可數,但這名頭確實不小,不少了解過的,聽到這咒法如此熟悉,都是心神一驚,下意識朝著那人看去。

  卻見不知何時,來了幾個管事,為首之人大夥認識,乃是都講老爺手下的,這會兒拿捏著一個瓶瓶罐罐在說叨著什麽。

  見此,周遭之人眼底都是閃過幾分忌憚之色。

  不為別的,巫蠱之術,在旁門之中也是堪稱一絕。

  “哼,小小賊人,大庭廣眾之下,殺我道眾,豈能寬恕了他,今個兒,貧道要讓此人萬蟲吞噬而亡!”

  管事的何等眼力,早就看出了那人是誰,只是他清楚這會兒該怎麽說,才能把幾位三都的顏面挽回,因此,直接就差人下了死手。

  因為一旦事情暴露,有些人可不會放過他們。

  於是,就這會兒, 卻見那陷阱之中,一陣吱呀別扭的噬咬之聲傳出,就像是癢癢蟲在撓你一樣,別提有多難受了。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直接令人寒毛直豎。

  有些年輕人,面露不忍,老道一點的狠茬子,則是皺眉,還有一些似乎見慣了生死,這會兒面無表情。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一瞬間,又是一夥人風風火火的從遠處趕來。

  看到他們的瞬間,不少道人都是皺眉,但還有一些人都是疑惑。

  “這是誰?怎麽一個個的都沒有見過?”

  畢竟是下等道院,雖然人多,但畢竟不如上等道院的門人知道的多,這會兒看到那群衣裳五花八門的修行人,都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觀主手令,議事堂辦事!”

  見得不少人神色不善,為首的韓夫子也不怕,拿出手中的令牌,直接在眾人面前展示。

  果不其然,隨著一道法術的氣機散發,無數的道人一陣驚訝之後,都安靜了下來。

  唯獨都講麾下的幾個管事眉頭一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眸之中都是露出狠辣。

  “這幾位議事堂的道兄,不在山上奉茶,這會兒過來幹啥?”

  其中一名管事就像是沒看到那手令似得,笑眯眯說話間,玩的一手顛前倒後。

  這裡面的意思,誰都能聽出有些不對來。

  韓夫子聞言,眉頭一皺。

  “怎麽,管事是對觀主不滿意嘍?”

  哪管你說了什麽,直接用觀主的名義壓你,這是韓夫子這段時間以來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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