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乃是觀雲老道設立的,這點在三才觀上層,屬於人所共知的秘密,也就是三都聯手,才竭力打壓了議事堂。
讓權利依舊集中在三都的身上,絲毫沒有吐露出去的意思。
加上議事堂又是一個以外來修士為主力的地方,很難得到三才觀道人們的好感和擁護。
是以,這段時間以來,議事堂幾位議事,明的暗的手段幾乎用盡了,但就是沒有奏效,導致三都手下的管事都對他們看輕了不少。
這會兒,那一名管事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一個悶虧,聞聲,不由得像是被噎住了似得,頓時啞口無言。
相較於其他普通道人,他自然是知道這夥人的身份背景,真要按著對方的權責,人家是完全可以介入的。
而剛才的話,他自己的確是有些不經大腦了。
屬於是傲慢過了頭,被對方抓住三才觀最大的名義,從道德的高點壓製了他接下來的所謂質疑。
“哈哈哈哈……道兄多慮了。”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其他管事就坐不住了,雖然三都明裡暗裡和觀主觀雲老道在作對,但這種事,怎麽可能直接說出來呢?
太影響內部人的團結了。
而且,看模樣,對面似乎有把此事放大的意思,頓時,其他管事也不能坐視不理了。
至於說話的人,也是變得笑眯眯的,態度都恭敬了許多,比之前那人姿態謙卑多了,也怪不得這樣。
畢竟,這也是一個把柄,議事堂真要是抓住不放,三都這邊還真的要吃點小虧。
尤其是,丟臉的人還是都講道人手下的,但歸根結底,出事的卻是都管那邊的,屬於是一波起,影響到了兩個人。
“道兄別打哈哈,這人質疑觀主權威,我懷疑,今天的這件事,和他有絕對的關系,畢竟,觀主讓我們過來,辦的就是這些事,難道有問題了,我們就當成什麽都不曾發生過嗎?”
韓夫子可不慣著他,現在佔據上風的是自己,信不信,要是換成對面,他們也不會客氣的。
“別別別,這樣小題大做,實在不是什麽好是啊!”這人聽著話,心裡哪裡不知道議事堂的心思,頓時就有些繃不住了。
韓夫子立即意識到了,對面這是怕了。
“您覺得對觀主權威如此汙蔑的人,有資格為三都道人效力?”
韓夫子內心暗笑,終於抓住了你們的痛處了,作為議事堂議事之一,之前一直被壓製,老是處於不利的地位上。
別說三都道人的手下,就是他們自己人,都有些鬱鬱難伸張的意思,除了對方在三才觀勢力最為雄厚之外。
還有一點就是,不論是從名義上,還是權威之上,三都才是三才觀內,正兒八經的管理人,尤其是,還有一層名義上的師徒關系作為約束。
像議事堂,他根子上就和三才觀不對付,又是外人,自然很難取得眾人的信任。
現在,重創或者打擊三都道人威信的機會就在眼前,韓夫子怎麽可能放過這件事。
講話間,韓夫子眼睛就是一瞪,帶著幾分凶悍的意思。
“怎麽,你想包庇他?”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立時,就讓對面的管事語氣一滯,他知道,人家都打著觀主觀雲老道的旗號了,這件事只怕就不能善了。
加上在場這麽多人都看著呢,更是不好動手,甚至,這件事最後給都講道人都要造成許多的麻煩。
一時間,他本人也是心亂如麻。
看著韓夫子那張囂張的臉,面上雖是難看,卻也只能選擇退步。
“哼,算你識趣!”
韓夫子心中得意,看著那個臉色發白的管事,冷笑一聲,說道:“拿下他!”
這話一出,韓夫子身後的幾個修士頓時趾高氣揚起來,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徑直封禁了此人的周身穴竅,使得他發揮不出一分半毫的法力。
看著都講道人手下的其他管事都是冷眼看著,韓夫子內心歎息道:“真是太可惜了,要是動手反抗兩下多好啊!”
要是反抗了,這件事就能擴大化了,可惜啊,並不是所有人都跟這個蠢貨一樣。
解決了這件事,韓夫子很自覺的走到了眾多道人的身前,問道:“今天這事怎麽回事?”
他也是明知故問了,來的路上,和一些個買通的道人談過,大致就是某道院的弟子之間發生了些流血衝突,畢竟,在場死的人不少,有些人被認出來,也是正常的事。
見此情形,一些道人戰戰兢兢的走上前說道:“回稟……回稟這位道長,那被殺的人,乃是都管道人手下的管事,也不知道怎麽的,這些人和下等道院的弟子產生了衝突……”
其實原因大家白天都見識到了,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畢竟,這也涉及到了都管道人的顏面。
既然如此,那就隻好裝傻了。
“哼!”
聞聲,韓夫子有些不悅,但也沒辦法,他倉促之下,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不由得,看向了一邊那幾位老神自在的幾個管事。
眼珠子一轉,就有了注意。
“幾位道友……”
韓夫子的笑著走上前,故意道:“此事涉及重大,鬧出去了,要是觀主追問下來,只怕三都都要吃掛落,不如道友隨我一起查探此事,做個定論如何?”
聞聲,都講手下的那幾個管事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不懷好意。
但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不好拒絕,不由得看向了另外一人。
就見這道人冷著臉說道:“我們都講隻負責負責傳法以及道門經典學習等一應事務,這戒律的事,可不歸我們管。”
他也不傻,知道人家這意思,擺明了,就是故意把他們架在火上烤,到時候,哪怕再怎麽理智的人,只怕都要和都管產生衝突,那時候,三都內部就不再是一塊鐵板了。
人家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道友此言差矣,今天這事死傷如此慘重,道友作為三都門下的管事,怎麽可以僅僅因為權責不在,就可以放棄這些傷亡的弟子呢?”
壞了,他要打感情牌,內心暗道一聲不妙。
可惜,有些遲了,這話已經說出來了。
再看看周圍的弟子,明顯眼神都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