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即,梁滿倉就將那個可怕的想法給掐滅了。
如果這人真的跟昨晚的血案有關,那麽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跟過來的?
但是也不合理啊。
如果他是跟過來的,那麽肯定是要殺人滅口的,但是他卻睡在少爺的窗戶下面,這是什麽道理?
“血跡很新?昨天甚至昨晚上的?梁伯,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在昨天殺了人!?”余輝驚道。
“有這種可能!”梁滿倉點點頭,隨即道:“少爺,這種情況,我覺得還是報官,讓官府的人來處理為好。”
余輝也覺得梁滿倉這個提議好,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乾,但是突然余輝看到了不遠處草叢中的小竹筒。
“這是什麽?”余輝撿起來一看,沒看出它是什麽。
然而,梁滿倉看到小竹筒,卻臉色變了。
“少爺,可否把東西給我看看?”梁滿倉道。
“給你。”余輝將小竹筒遞給梁滿倉。
梁滿倉接過小竹筒,反覆仔細的看了看,又聞了聞,心中的猜測確定。
“少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武林中下三濫之輩常用的用來裝迷魂煙的容器。”梁滿倉道。
“用來裝迷魂煙的容易?!”余輝微微一驚,隨後又疑惑道:“你確定?但是它好像是空的吧。”
“確實是空的,裡面的迷煙已經被釋放了。”說著,梁滿倉看向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司徒影。
余輝看了看梁滿倉,又看了看小竹筒,又看了看地上的司徒影,又看了看梁滿倉,反覆幾次,他臉上掛著不敢相信的表情道:“梁伯,你該不是想說,這人是想放迷煙對付我,然後不知道怎麽的,把自己迷倒了吧?!”
梁滿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四周,最終在窗戶的角落裡,看到了一個小洞,然後他指著小洞道:“少爺,雖然很不可置信,我也很難相信,但是事實恐怕就是這樣,而這,就是證據。”
余輝低頭,附身,看到了那個小洞,然後又拿小竹筒比對了一下,還真是!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能報官了。”余輝目光閃爍了幾下,道。
“少爺你是懷疑,這人是那幕後之人派來的?”梁滿倉道。
“除了那人,我想不出會有誰會派人夜裡潛入我們這裡。”余輝說著,摸了摸下巴。“只是我想不明白,他要幹什麽。帶迷煙,是打算把我迷倒抓走嗎?”
“但是這有什麽用?難道要嫁禍給向家?但是這是不是太刻意了?”
畢竟現在不止余家不想決戰,向家更不想。在沒有摸清余家背後的那勢力到底是個什麽強度之前,向家只要有那麽一丟丟的腦子,都會選擇收縮,退讓,而不是主動挑事。
“確實可疑。那少爺,我們該怎麽辦?”梁滿倉問道。
怎麽辦?
這可有點兒把余輝難住了。
抓起來審問?
這確實是可以。
但是問題是,無論是他還是梁滿倉,實際上都不擅長審問啊。
葉芸葉川姐弟倆?別鬧,他們更不行。
但是不抓起來,怎麽處理這人?
報官?
恐怕不行。
雖然那幕後想要挑起余家和向家兩家決戰之人武力值也許不高,但是身份未必低。
而這種人,在這郡城之內,必然有不少人脈。
一旦報官,人到了官府手裡,結果就不好說了。
反正,余輝覺得,得到他想要的結果的概率很小。反而不了了之的可能性很大。
要麽,直接不了了之。
要麽,這人莫名其妙的死在牢裡,然後不了了之。
要麽,這人被暗中救走,表面依然是不了了之。
思來想去,余輝還是決定,先把人綁起來再說。
於是,在葉川和梁滿倉的合力下,呼呼大睡的司徒影被抬進了柴房,綁在了柱子上。
嘩啦啦!
一桶涼水澆下。
然而,司徒影卻沒有任何反應,依然睡得香甜。
余輝看著濕漉漉卻沒有一點清醒跡象的司徒影,心中腹誹:這什麽牌子的迷煙,簡直是失眠患者的福音啊。
這麽好的東西,不去拿來治病救人,造福一方,卻用來害人,真的暴殄天物。
余輝和梁滿倉對視了一眼,梁滿倉立即懂了余輝的意思。
一桶不行,那就再來一桶!
嘩啦啦!又是一桶涼水澆下。
這一次,司徒影終於一個激靈,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一醒來,他就感覺渾身發冷。
一抬眼,他就看到了兩個不認識的人。
但是隨即,司徒影就猜到了二人的身份。
一老一少,一深沉一稚嫩,不正是他曾經暗中調查過的梁滿倉和余輝嗎。
他被抓了?
他被抓了!
他被抓了。
明白了二人的身份後,司徒影的情緒瞬間激蕩。
先是疑惑,隨後是震驚,再之後是釋然。
就當時的情況,他被抓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是以這種方式被抓的。
誰能想到,他會被自己製作的迷煙給迷暈了。
釋然後則是沉默。
雖然被抓了,但是並不代表他完了。
他很清楚,整個郡城,除了白琮,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甚至就連白琮,也只是知道一部分。
余輝和梁滿倉自然就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頑抗到底是一條路。
如果余輝特別有手段,那麽適當的拋出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則是另一條路。
一般情況下,這兩條路足夠應付了。
看到司徒影醒來之後不是質問他們,而是沉默,梁滿倉瞬間就知道,這人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兒。
於是,梁滿倉給余輝使了個眼神,上前一步,打算直接由他審問,而不再像之前商議的那樣,先由余輝試探。
但是就在這時,余輝卻突然開口了。
“梁伯,交給我吧。”
嗯?
梁滿倉驚訝回頭,這和之前說好的完全不一樣。
“我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也許管用。”余輝道。
“什麽辦法?”梁滿倉不解的問。
“這是我從某一本書上看到的,說出來就不靈了。”余輝搖搖頭,隨後看向梁滿倉,“梁伯,信我一次,讓我試試,不行你再來。”
“好吧。”梁滿倉想了想,還是點點頭,順從了余輝。
“等等,梁伯,你的鞭子借我用一下。”梁滿倉正打算離開,余輝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