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一件事?
余輝眼中露出驚訝的光芒,求他什麽事?
他和余江松雖然是叔侄關系,但是一來不是親叔侄,只是堂叔侄,二來二人其實接觸很少,不說是陌生人吧,也差不了多少。
就算有事,怎麽也不至於來求他吧?
事實上,別說是余輝這余家第三代了,就算是第二代的余亮余方和這余江松,也不熟。
余江松這一脈,早在余博的上一輩,也就是余輝的太爺爺輩就已經從余家主脈分出去了,來到了郡城發展,這幾十年過去,兩脈也只是有些簡單的親情往來,而且越發稀少,根本就已經不再是親近之人了。
就好像這次余博過六十大壽,余江松一家就沒有去,由此可見二者的親緣淡薄。
而現在,余江松卻突然上門,說是要求他辦事,這怎麽看都有點兒不尋常。
這難道是【強運】帶來的結果?
看上去不像吧,被人求著辦事,也算是好運氣嗎?
而且,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學生,哪怕是好學生,也犯不著被一個長輩求著辦事吧。
更何況,據余輝所知,余江松在郡城似乎混的還可以,不說家財萬貫吧,起碼也是個財富自由。
這一點,從余江松的穿著打扮上就能夠看出來,他不窮,他很富。
“什麽事?”雖然心中犯嘀咕,但是余輝還是又坐了回去,打算聽聽余江松要求他辦什麽事。
“事情是這樣的……”余江松見余輝又坐了回去,心中松了口氣,開始講述。
余江松這一脈,在郡城確實混得不錯,幾代積累下來,無論是財富還是人脈,都積累了不少。
到了余江松這一代,更是碰上了個好機會,花錢在衙門裡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小吏,雖然無權無勢,但是身份擺在那裡,也算是半個朝廷中人了,身份再高半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直到三天前,余江松唯一的兒子去參加了一次同窗交流會。
這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余江松起初甚至都不知道他兒子去參加了同窗交流會。
直到晚上他意外發現他兒子臉上的傷,追問之下才知道,他兒子居然喜歡上了一個女子。
那傷,就是爭風吃醋的結果。
本來,小孩子之間爭風吃醋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雖然他兒子挨了打,但是只要討回來就行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然而讓余江松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兒子又被打了!
這下子余江松坐不住了,直接帶兒子找上了打人者的門。
然後,他們父子倆一起被打了。
這時候,余江松才知道,打人者,他兒子那位名叫方林的同學,居然是向家人!
雖然不是向家嫡系,只是向家外戚,但是也是實打實的向家的一份子。
而向家,那可是郡城三大家族之一,實力雄厚,黑白通吃,他們招惹不起。
然而,就在余江松打算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忍下這份屈辱時,他兒子卻不願意善罷甘休,居然瞞著他,花錢找了兩個江湖豪客,把那方林給打了!
打了也就算了,也不知道是那方林運氣差,還是那倆江湖豪客下手沒輕重,居然一不小心廢了方林一條腿。
本來廢了一條腿也沒什麽,只要錢給到位,讓那倆江湖豪客出去躲一段時間,誰知道是他兒子買凶傷人?這事情過一段時間也許就會不了了之了。
余江松原本就是這麽想的,因此他大出血,給了那倆江湖豪客一大筆錢,讓他們遠走高飛。
本來事情到此應該結束,然而讓余江松沒想到的是,就在昨天,他在郡城的大街上,又看到了那倆江湖豪客!
他們不守信用!說好的遠走高飛,卻依然還逗留在郡城!
又氣又急之下,余江松就想把他們拉到一旁質問,然而還沒有上前呢,卻突然發現那二人走進了向家開的酒館,並且和酒館掌櫃有說有笑的,一副非常熟悉的模樣。
余江松感覺有些不對,心中升起了某些猜測,然後迅速回家,將兒子是如何雇凶傷人的過程又仔仔細細的問了一遍,果然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前日他們父子被打之後,他兒子去酒館借酒澆愁,然後就遇到了那兩個江湖豪客,然後就在一起喝酒,然後就稀裡糊塗的達成了交易,然後就稀裡糊塗的犯下了雇凶傷人的罪。
這一切,原來都是有人在暗中算計他們!
只是,余江松卻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算計他們,他自問也沒有得罪任何人啊。
可惜,這個時候再想這個已經晚了,因為在兩個江湖豪客的指認下,官府已經上門拿人了!
余江松慌了,開始四處求人,然而不知為何,原本的好友全都避而不見,官府方面更是鐵面無情, 連探望都不讓探望一下。
更讓余江松恐慌的是,他好不容易買通一個官差,得到的卻是他兒子將被流放塞北的噩耗。
就在余江松絕望的時候,一個蒙面的神秘人突然出現,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而這條明路,就是余輝!
“你的意思是,有人指名道姓的讓你來找我?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其中會有陰謀?”余輝眼中閃過一抹驚異,詢問道。
“想過,”余江松說著,臉上帶著慚愧與哀求,“但是我沒辦法啊,我已經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
“阿輝,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救救你堂兄吧,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
說著,余江松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江松叔你不用這樣,這不是你的錯。”余輝將余江松拉起,一邊將余江松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一邊心中思考。
居然指名道姓的讓余江松來求他,那人是怎麽想的?
難道他就斷定自己一定會幫余江松嗎?
是,他和余江松之間是有血緣關系,是親戚,但是這屬於遠親了吧,有人會明知道一件事情有問題,卻因為區區遠親來求而去做的嗎?
其他人不知道,反正余輝是不會的。
他又不傻。
心中這麽想著,余輝正打算找個理由拒絕余江松,余江松突然開口了。
“阿輝,那人說,如果發現你打算拒絕,就將這個交給你。”
余江松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還帶著朱漆,明顯沒有拆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