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眾,沒有一個人離開。
任何士兵都不想做敗兵,哪怕天天睡在營房睡成豬,偶爾也會幻想著打勝仗,撈到錢財女人和軍功。
何況呼延灼給許松的這一營在軍中還算精良,前些日子踢球訓練都很積極。
“那箱子中的金子是高太尉送給我個人的,我有權拿出一半作為訓練和打勝仗的獎金。
行令舉號,豎旗布陣,練習兵器技藝,在打仗時都很關鍵,所以你們都要實心操練。
我會設置訓練的完成度,優秀的一批就叫做勝利組,每月可得訓練獎金。
其余人在普通組,之後便要努力,完成度到了,自然升到勝利組拿訓練獎金。
至於打仗的勝利獎金,自然會有,待我面臨戰事自然制定具體的獎勵。”
為了保證訓練質量,許松設立督查組,選拔一批心志堅毅的中低層夥長、伍長當督查,監督訓練。
凡是訓練不合格的,必受糾察懲罰。
獎勵和懲罰機制先建立起來,保證練兵措施嚴格執行。
“前後左右都,不容易分辨,咱們用一二三四五,先設置一都為精銳都,操練優秀者入,往後便是戰績優秀者入。”
許松拍拍衣服道:“精銳都,將有最堅固的鎧甲,良弓長槍,作為重裝兵。普通都,我們要做到人人披甲,有弓弩和長槍。”
隨即指派副指揮吳振,負責重裝精良鎧甲的打造,可以去軍器監給些錢定製。
軍器監平時給各部製作裝備,領的事戶部的錢,多給的錢除去成本還有收益,他們自然樂意。
精良鎧甲價值四十貫,約四十兩白銀,四兩黃金。
五十錠金子,裝備百來個精良鎧甲的重裝步兵還是可以的。
前提是他們得有體力負重。
至於副指揮是否從中貪汙,許松暫且給與一定的信任。
“這些裝備用我個人的錢去定製,所以我有權支配,凡是離開本營的人,必須留下裝備。”
許松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對此,將士們沒有怨言,本就不是他們的東西,能使用就不錯了。
力量訓練之後,校場展開號旗訓練。
能指揮軍隊的只有號旗。
口頭大喊的指令只會出現在影視劇中,宋朝戰場上不可能出現,因為口頭傳話容易製造假軍令,動亂軍心。
許松訓練的宗旨,是戰場上用到的才會練,否則只是浪費時間。
校場各都,都頭看指揮的旗子。
各夥的夥長,看都頭的旗子。
小兵看夥長旗令。
旗手舉著旗連續向前點,所有人排列往前進。
旗子向左點,即為左轉。
鳴金則收兵。
這些做到令行禁止並不難,但是原本的京營操練過於松垮,士卒們精氣神萎靡,連基本的號旗聽令都做不到。
經過踢球和力量鍛煉,他們體能充沛起來,一個個精神抖擻,再操練號旗並不費力。
場上士卒們按照旗幟行動,起先稍顯凌亂。
督察組由都頭副都頭組成,將每一個沒有按照旗號行動的士卒記錄下來。
犯規一次,抽鞭子三次!
再犯,則加鞭三次!
抽鞭子不傷骨,但是疼,很疼!
容易長記性。
金手、鼓手、旗手輪番發出號令,隻操練一刻出頭,五百來人有一百多人被抽!
操練大半個時辰,已然很少再有人不按旗號行動,漸漸的有了點整齊成軍的陣勢。
許松並不著急,僅僅開始操練而已。
當個營指揮,那些兵還不是自己的。
“我總有一天掌握一些士兵,真正變成我的部下,而非朝廷的。”
許松望著校場的行軍隊伍,仿佛看到了將來浩蕩軍勢的希望。
中午時分。
他在夥食營房門前,端上大營提供的飯菜吃過飯,回去自己的營房,卻見王瑾和錦兒等在門前。
許松看向王瑾,聊表歉意:“當初我無奈之下,才對你隱瞞了被緝拿的事,如今高太尉沒找你麻煩吧?”
王瑾苦笑:“太尉還是寬容的,僅僅責備我辦事不夠細心,貪財了些,讓你鑽了空子。
不過太尉也說了,讓你進入殿帥府,總體而言是好事。
錦兒尋你有事,不知你在哪裡,去了殿帥府尋我,我便帶到你這。”
許松看向神情鬱鬱的錦兒,柔聲問道:“什麽事讓你急著找我?”
“能單獨和你說嘛?”
錦兒的意思便是讓王瑾離開了。
王瑾提著一隻較大的布袋子,遞向許松,溫言道:“你的正式軍籍,我已命人去兵部辦理,從西軍轉入京師禁軍,這是太尉親自給你挑選的金甲。”
“有勞了。”許松打開袋子。
一套金漆鐵甲閃耀光澤,頭盔是帶了護肩的鳳翅兜鍪。
興致勃勃的穿上金甲,戴上頭盔,許松挺起身姿,儼然一員威風凜凜的戰將。
錦兒看著,眼睛睜得圓圓的:“氣派,這麽好的鎧甲,你當上軍官了嗎?”
虞候是巡查人員,和教頭之類算不上正式軍官。
“記住,他叫許松,不是王慶, 先前冒名罷了。”王瑾往營房外面的土路走去,回頭看一眼:“許松已被任命為營指揮,統禦五百禁軍,實打實的中層軍官。”
錦兒捂住嘴巴,好像還不敢置信。
林衝身為教頭,以前總會提起軍官級別。
可惜林教頭混了多年,沒能當上營指揮。
王教頭,不對,是許教頭,入京營鐵定不到一個月,已成營指揮。
“我果然沒看錯人,郎君你是能飛黃騰達的人才。”
錦兒伸手摸上許松的金漆鐵甲,笑容好像花兒開放。
頭一次在宋朝被女子摸上,許松竟然沒有不自在的感覺,輕笑道:“你找來我,莫非就是為了摸我身子?”
錦兒噘嘴,翻個白眼道:“上午高衙內被判死刑,林衝釋放了。”
許松攤開雙手:“就這點事?我知道高衙內被判刑,那林衝被放出牢獄,關我什麽事?”
錦兒焦急的跺跺腳:“你是呆頭鵝嗎?林衝出獄,便要回家去,找娘子複婚呀。”
打開營房木門,許松入營房,招呼錦兒進來,她卻隻站在門口催促去林家。
許松轉身,面朝門口,不急不忙道:“張貞娘若要複婚,和我沒什麽關系吧?”
錦兒耷拉著腦袋,局促的捏著手指:“可我以為林衝已配不上娘子,我不想娘子一輩子受到林衝的束縛。
如今娘子還在猶豫,因為茂德帝姬在審判過後,陪著娘子回去家裡,說林衝從牢裡出來肯定會找娘子。
公主和我一樣覺得林衝是個窩囊廢,一直耐心的勸娘子不要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