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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宋,怎麽成遼王了》第32章 焦頭爛額的高俅
  高俅在府中聽著開封府衙役前來通報,驚愕之後,一把掰斷手中毛筆,砸在青磚鋪成的地面上。

  惶惶然的在書房徘徊許久,他命人將高柄、王瑾找來,講過高衙內犯事,臉色凝重的道:“高坎此番闖禍,恐要連累高家。”

  高柄抱怨:“從小高坎沒有好的教養,你把他留在東京城府中,他那點見識就以為能仗勢欺人了。

  他用你的名氣、人脈和地位欺壓普通小民,都是在出賣你的形象啊。

  林衝和其娘子的事,你不嚴加管教,反而幫他犯惡,如今你若受到連累也是罪有應得。”

  高俅腦筋氣的生疼,苦笑道:“高坎終究是我叔叔之子,叔叔對我有恩,離世後,我總不能任由高坎在外面吃苦,那很沒良心啊。”

  王瑾分析:“如今高坎起碼要被判流放,若蔡相揪著不放,甚至殺頭。此事蔡相和帝姬定要到官家面前告狀,官家必定過問。

  太尉先想想怎麽在官家面前保住殿帥職位吧,高坎的事不要說情,甚至你主動向官家請求重處高坎,才能過關。”

  高俅自詡重義重情,從不虧待親友,有些事便只能虧待外人人了,往死裡折騰也毫無道德負罪感,如為了高坎構陷林衝。

  待楊戩到來請他入宮,他尋找王羲之的唐摹本上虞帖,準備送給楊戩,希望在官家面前美言幾句。

  翻來翻去怎麽都找不到。

  被誰拿走了?

  高俅猛地想起高衙內曾找他索要名家珍藏,臉色刷的鐵青。

  狗雜碎,坑死老子了!

  楊戩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去吧,官家這次怒氣難消,我很難給你說上話。”

  高俅歎了口氣,隨同進去宮城。

  趙佶已從延福宮去了前面的宮城文德殿,換了一身青色道袍,頭戴蓮花冠,坐在殿上禦案前,好像道士。

  他封自己為教主道君皇帝,召集一大群道士幫助他煉丹修道。

  其中最受青睞的名叫林靈素,他聽從建議,把佛寺全部改在道觀名下,釋迦為天尊,菩薩改大士。

  趙佶愛修道,言行講究個隨心所欲,所以扮乞丐、做道士都是隨意舒展自心,怎麽放松舒坦怎麽來。

  所以他一向對大臣們寬容,甚至放縱,很少發怒。

  但此時,他長須儒雅的面容罕見的充滿怒意。

  趙金福侍立案邊。

  蔡京坐在椅子上,此時非上朝,算是禮待太師宰相。

  “高俅,你可知罪?”趙佶瞪大眼,激怒拍桌:“今日惡賊高坎竟給帝姬下藥,企圖凌辱,你太過縱容義子了。”

  “事情的真相尚未查明,或許高坎蒙受了不白之冤。”高俅對陸謙之死深表懷疑。

  那種惜命的人,一心往上爬,怎至於面對巡檢司負隅頑抗,還襲擊巡檢使?

  這事現在沒法子追究,除非抓了巡檢司用刑。

  可是官家盛怒之下,豈會讓開封府抓巡檢司動刑?

  再者,滕子明是蔡京的人,也不會聽他的。

  “高坎是怎樣的貨色,你很清楚。帝姬若受欺凌,你就不是撤職罷官的罪過了。”

  蔡京陰森著臉威脅。

  “最近我忙於操練,無瑕看管高坎。”高俅顫抖著嘴唇,無力反駁,心裡罵蔡京趁火打劫。

  只因蔡京早就向官家推薦鄧洵武,取代他做殿前都指揮使。

  “帝姬不容侵犯,高坎即便沒有得手,也應判死罪!”

  蔡京變得無禮蠻橫,毫無書法大家的文雅風采。

  他明白著,遇到帝姬的事,越是憤怒,對壞人高坎越是痛恨,越能表現他對帝姬的關愛。

  “高坎見過茂德帝姬,不至於那麽大膽。”高俅堅決不承認,希望入獄的高坎在滕子明審判時也一口咬住。

  然而趙金福咬定高衙內看著她的目光充滿邪念。

  爭論之際,少宰王黼來了。

  右相被趙佶改稱少宰,但此時的右相遠不如唐朝。

  王黼位居蔡京和左相太宰鄭居中之後,只能算第三宰相。

  來此之前,王黼收到鄆王趙楷派人送達的一封信。

  他當時就興奮不已。

  面見趙佶,他慷慨激昂的奏報:“高俅膽大包天,勾結太子入京營,恐有所圖謀。”

  “這是怎麽說的?”高俅吃驚。

  被人指責和太子來往,實屬預料之中。

  高俅驚訝的是,右相王黼竟然趁機向他發難!

  自唐朝、五代以來,京師軍方若和勾結,必被皇帝猜忌。

  “你指使好義子高衙內,向太子贈送珍藏禮物,還想瞞過世人嗎?官家還沒老呢,你就已經把主意和前程,打到了太子頭上。”

  王黼冷臉嚴肅,夾著幾許痛心疾首的樣子,好像大忠臣為了揭發奸臣操碎了心。

  高俅的臉色難看的好像吞了蒼蠅。

  又是高衙內!

  臥槽!

  真是這個狗雜碎偷了王羲之唐摹本。

  最可恨的是,狗東西居然善做主張給太子送禮!

  高俅做夢都不可能想到,高衙內做出此番舉動,純屬受到了許松的提示。

  “高俅,你瘋了?”

  趙佶猛然拍桌,目光凌厲,罕見的閃過一抹殺機。

  高俅隻嚇得雙腿一顫,頭暈目眩的。

  如果沒有高衙內藥倒趙金福這樣的破事, 他自信可以用先前預備好的話術,在趙佶面前澄清。

  可當前官家含恨,對他沒那麽信賴了。

  高俅不大明白,為何當個殿帥好端端的,官家寵信穩固,怎們就突然一下子焦頭爛額。

  勾結太子入京營。

  指使高衙內給太子送名貴禮物。

  放任高衙內欺壓民眾,還藥倒帝姬。

  無論哪一件罪名,都足夠令他完蛋。

  如果僅僅面臨著勾結太子的指控,高俅自信尚能應付。

  可當前,官家受到趙金福差點被凌辱的刺激,根本不信他!

  他額頭冒汗,神色惶恐的辯解:“太子去京營,絕不是和下官有什麽勾結,而是聽說京營將士們近日天天玩一種新式蹴鞠,出於好奇過去看看。

  太子以為將士們玩蹴鞠荒廢操練,到了京營嚴加呵斥,和我們鬧的很不愉快。

  不過蹴鞠新踢法吸引了他,所以他每日去踢球,也是順便鍛煉身體,不像枯燥的跑動無法長期堅持。”

  殿中許多人都陷入了茫然狀態。

  什麽蹴鞠新踢法,竟能讓太子天天去玩?

  要知道,太子胸懷大志,向來勤奮好學,厭惡嬉戲玩樂。

  “簡直一派胡言。”少宰王黼的臉色越發憤怒:“官家讓你在京營練精兵,你卻令十萬禁軍玩蹴鞠,你眼裡還有官家,還有大宋朝嗎?”

  蔡京面色陰冷:“官家,高俅恐怕是有點失心瘋了,坐在殿帥的位子上,別說練出幾萬精兵,恐將京師禁軍全帶成不能作戰的冗兵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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