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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疾走》第九章 Spot the difference
  在我的學生時代有一個很流行的梗。在老師下達死命令要檢查作業的前一天晚上,學生在書桌前奮筆疾書,一切都很順利,沒有難以忍受的瞌睡,也沒有難以跨越的難題,當最後一個字的尾鋒落在作業本上時,學生沒有一點疲憊,而是興奮地合上作業本,看向牆上的時鍾,完全沒有到睡覺的時間,甚至還能來上一兩把CF,於是學生興高采烈的……

  趴在書桌上做了一晚的夢。夢是美夢,它替學生完成了費時費力又不願親力親為的事情,學生理應感謝它,如果它能持續下去的話,可惜的是,當清晨的陽光叫醒一夜酣眠的學生時,他睜開眼睛就會意識到,作業是一個字沒動的,遊戲也是一把沒打的,所有的美好似乎隨著眼簾的開啟而清零了,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學生的精氣神飽足地不像話。

  我此刻身臨的場景正如這個梗所呈現的情景,只不過我很好地保留了夢裡的美好並將它帶到了現實之中,即我不僅寫完了本子,還把夢的內容寫到了本子上並且發給了別人,過程想必是無比順暢的,而我卻是一點記憶都沒有,就像是被人拿著皮搋子放在天靈蓋上抽吸走了那一段記憶一樣。

  當然細究之下我還是發現了些許不對勁,那就是本子上記錄的內容和我實際做的夢的內容有著很明顯的出入,雖然說夢醒之後對夢的回憶參雜了夢者的想象,但是想象與現實微妙地掛鉤了就有點不正常了,而其中最為直觀的便是夢中的陌生號碼在本子裡卻是清辭的號碼。

  我心中道著“應該不會吧”從褲袋中翻出手機,打開通話記錄,從9:00開始,隔著不規律的時間間隔,我都向外打了一通電話,但是大多都是胡亂輸入的號碼。直到10:00,我撥通了清辭的號碼……

  看到通話記錄,我整個人仿佛失了魂,腦子轉不動了,心臟的跳動也感受不到了,甚至身體都變得拔涼拔涼的。

  此涼非彼涼,我並不是害怕或者擔心抑或是尷尬,而是不甘,自從那天之後,我沒再打過清辭的號碼,時隔那麽久的一次聯絡卻是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我不知道是誰接的電話,但無論是誰,對方一定把我所“講”的話全部記了下來。

  而且自這通電話後,我亂打電話的行為就停止了。現在是10:40,梓銘是不久前叫醒我的,而且他似乎也沒撞見我的怪異行徑。當然這得確認一下。

  我看著通話記錄上的屬於清辭的號碼,不禁苦笑出聲,堅持了這麽久,被一個夢破戒了。

  “喂,澄哥,你別嚇我啊,我還沒說什麽呢,你怎麽先瘋了?”

  想必大王是被我一連串的動作和莫名其妙的笑給嚇住了吧,我趕忙把Pad還給他,然後說道:“我沒事,就是……想到一些開心的事?”

  我嘗試著玩些流行梗來緩和氛圍,而大王雖然依舊不解,但也是十分配合。

  用夢和現實作比較難說是不是一個很傻的行為,只是當現實反映到了夢裡,而且這個夢還是屬於寧靜中的喧囂、遠超現實的殘酷一類的,那麽聊以自慰似乎也不錯,如果借此還能稍微改變一下此前的言行,也是極好。

  “本子的事情之後再說,我去打個電話。”

  說完,我也不管大王有沒有聽到、或是回應了什麽,徑直出了會議室,穿過辦公區出了工作室。

  我一邊在走廊行走,一邊撥通了一個號碼,第一段鈴聲還沒響完,電話就接通了。

  我沒料到這麽快能打通,原本迅捷的步伐頓時停了下來,走廊的燈光很昏暗,但是我的心卻是難得明亮。

  ……

  “喂?”清辭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醒了?”

  “嗯。”

  “感覺怎麽樣?”

  “還好吧,就是躺的久了有些酸脹感。”

  “我待會過去。”

  “……”

  “清辭?”

  “……”

  “清辭?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醫……”

  ……

  “小澄?”

  是……清辭媽媽的聲音,雖然隔得很遠,但是我依舊能聽出她聲音裡的疲憊和掩蓋不住的悲傷。

  “是我,阿姨。”我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至少不能真的印證夢中所言:比受安慰者還要早地落下眼淚。

  “怎麽了?你剛剛也打電話過來,不過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

  “能請問一下我剛才說了什麽嗎?因為我好像是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打的電話。”這樣的話我當然說不出口。

  “打擾到您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停頓了一會,算是鼓足了勇氣說道,“我能過去看看清辭嗎?”

  清辭媽媽沒有立刻回答,是疑惑吧,也可能是生氣?雖然我和清辭的關系在知情人中屬於不清不楚的那一類,但看在清辭媽媽眼中,我倆十有八九就是互生情愫並且已經在一起有一段時間的戀人了,而這樣的我卻在清辭出了事後,一次都沒去看望過,甚至連電話都只是在夢遊狀態下撥過去的。她應該對我很失望吧。

  “當然可以,倒不如說阿姨一直很希望你能來。”

  “……”

  “我明天就過去,還有……”

  “對不起。”

  清辭媽媽又沉默了,我也沉默了,然後,我道了聲“再見”便掛了電話。

  這一聲對不起到底是順勢而為,我也不知道說出口的那一刻是道給誰聽,是安靜地像睡美人一般躺在病床上的清辭,還是日夜陪伴在睡美人身側的清辭的媽媽,不是所有道歉都能如願得來原諒,像這樣意味深長的道歉更是如此,這麽想來,只是沉默是否也算是好的那一邊?

  我攥緊手機,踱步到走廊盡頭,那裡是一扇對鼻炎患者非常不友好的窗戶,灰塵在那裡扎堆,隨著從那裂開的微小縫隙吹進來的微風起舞,一呼一吸之間就是“灰塵撲撲”。

  我默默地看向窗外模糊的景,靜靜地感受著,慢慢地回想著,細細地思考著。

  所謂夢,是與時間一伍的概念,人類為其定義,卻無法理解其真正的含義;能感受到它們在身邊掠過,卻無法抓住哪怕一分;能短暫的擁有,卻無法將其永恆。清晨的夢走得很快,睜眼的瞬間、掀開被子的瞬間,它就跑掉了,留下隻言片語,午間的夢亦是如此,唯有方才有所不同。

  夢是一個很容易被加工的東西,醒來前,細節纖毫畢現,連腦海中的每一道波浪都帶著印記,醒來後,即便是有意識地去回想,也會出現短暫的記憶空缺。其實人很難去描繪夢境,就像是人很難描述一個從未見過的事物那樣,所以夢醒時的回憶大多帶有臆想的成分。不過就在剛才,我似乎接觸到了那少數記憶完整不帶任何額外構想的夢。

  雖如此,夢依然是一個很具有分寸感的人,它的真實隻存在於夢中,若不是我剛才做的夢實實在在地影響到了現實,我現在也不會覺得思緒凌亂。

  向旁人解釋,我會說那是一個不一般的夢,那向自己解釋呢?我不覺得那是夢,相反地,那到底是夢還是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夢,我分不清,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是我夢,還是夢我?是……

  “夏澄!”

  梓銘的呼喊聲把我從奇怪的臆想中扯了出來,我被驚地扭身看去,只見他滿臉興奮地跑過來,手裡抓著的手機還直直地朝著我,我眯起眼睛看清楚了晃動的屏幕上面有著一個很特別的名字:

  季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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