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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疾走》第八章 The night won't come
  蝴蝶飛過的地方,花粉洋洋灑灑,為荒枯的大地留下希望的種子;人行走過的地方,或喧囂或寧靜,為無趣的世界茁壯未來的幼苗。

  所謂夢境,正如喧囂中的寧靜、寧靜中的喧囂,是逃避殘酷現實的途徑,可夢境無主,不可度量,裡面也會有遠超現實的苦澀,只不過夢境聖憐,當夢者垂淚,便是其醒轉之時,這或許就是人們趨之若鶩的原因,美夢令人流連忘返,澀夢令人深感存活,作為暫離現實的載體,趨之若鶩似乎也不無不可。

  我在做夢,此刻,我是這麽認為的。

  要說近,新海口在鄰市,要說遠,從新海口到這裡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新海口於我,是值得大費周章前往的地方,這裡於肖叔卻不然。當然,這是為現狀合理化的想象,且不提我正在坐著的確實是梓銘的車,上一秒還在主駕開車的梓銘突然變成了肖叔,這怎麽想都不正常。

  “肖叔?”我嘗試呼喚。

  “嗯。”

  “為什麽是彼岸花?”明知是夢,我還是問道,不為別的,就是想聽聽肖叔的“教導”。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如果我不想知道,為什麽還要多余去問你呢?

  “在跟你張姨重逢之前……”

  嗯,是肖叔標準的好漢就提當年勇環節,於是我豎起耳朵。溫柔的人懂得適時閉嘴,老成的人懂得隨機應變。

  “我有一段時間為了把企業往外推,滿世界跑,印度、青海、日本……所有我能想到的跟業務相關的地方都去了一遍,那裡的人大多都很熱情,商談之余帶著我到處遊覽,體現技術的工廠、展示文化的景區、表示友好的‘地下’娛樂,我見識了很多,交了很多朋友,聽到很多故事……”

  在我看來,肖叔絕對不是那種會講故事的人,所以他總是鋪墊很長,長到太陽落下,月亮升起,星星眨巴著眼睛催促,他都在鋪墊。

  “那些人毫無疑問是傳統意義上的商人,也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在我這個異鄉人眼中,他們的言行舉止有多麽刻意,我不會拆穿,這是禮儀。”

  “我不喜歡把事情帶出原本的范圍,因此,回程的路上我有的是時間整理那些‘刻意’,希望能從中挑出‘天然’來。”

  “我知道你是作家,所以接下去的一些,你就當我是班門弄斧。我不是很喜歡那種被框在書頁裡的故事,比起那些,我更願意去聽口口相傳的坊間傳聞,即便到了最後真相無聊的很也無所謂。”

  “我記得你之前問過我為什麽要在海灘開花店吧?”

  我聽地入神,突然就被拋來了話題,“額,對……我還記得你說是因為張姨喜歡大海。”

  “嗯,但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嘀嘀嘀!嘀嘀嘀!”

  突兀的鈴聲炸開,我從工位的椅子上跳了起來,額頭的汗在瞬間如瀑布般湧下,不僅如此,我那緊貼椅背的後背也是充滿著令人不適的粘膩感。

  “我靠!澄哥你幹嘛?嚇我一跳!”坐在我對面工位的人脫口而出。

  “嗯?終於醒了?還是這學生時代傳承下來的奪命起床鈴聲管用。”梓銘晃了晃手中拎著的手機。

  我花了很長時間用來平複紊亂的呼吸,然後才對那個被我嚇到的人道了聲“對不起”。

  看到我呆傻的模樣,梓銘說道:“不會吧,我這也不是強製開機啊,你沒事吧?”

  我尷尬地笑了笑,“沒事,就是做了個夢。”

  “什麽夢能讓你有這麽大反應?是夢到清辭醒過來了?”

  我的大腦還處於一片混沌之中,感覺頭蓋骨被什麽揮之不去的重物壓著,甩也甩不掉那不適感。

  “我倒是想做這樣的夢。”我回道。

  “也是,先不管這個了,大王找你。”

  “大王?”聽到大王的名字,我猛然想起自己本來是在寫稿的,然後慌忙坐下看向屏幕,可是原本應該擺在屏幕中央最顯眼位置的“word”不見了。

  “他看了你的本子,說‘好是好,就是有點太傷了’,我沒看過,所以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他剛才找你去修改。”

  修改?我記得我只寫了一個標題和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啊?

  啊……

  我果真是糊塗了,我夢裡的“word”才是這樣,也不對,我怎麽想不起來我寫了什麽?就算我忘性大,也不至於一點都記不起來啊,而且電腦桌面上別說“word”了,乾淨地像是被格式化過的電腦一樣,連我用來摸魚的小遊戲都沒了。

  “大王現在在哪?”

  “會議室。”

  聞言,我起身就要往那裡去。

  “噢,對了,友情提醒一下,大王還帶了一堆娃娃過去,你小心。”

  就像工作室本身更像是個大學社團那樣,工作室裡的人也不像是一般的上班族,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癖好”,我的話,花卉勉強算是我的癖好,而大王的癖好就是收集娃娃,至於為什麽是癖好而不是愛好,拿大王來舉例子就是,他確實熱衷於收集娃娃,好看的、怪異的、優質的、工業品等等等等他都一視同仁地收集,而一般人都會認為這種人一定都很愛惜娃娃,其實不然,也不是說大王不愛惜,只是不那麽愛惜,因為他總喜歡拿娃娃砸人,硬要說的話,那些娃娃更像是他的召喚物。

  我快步走到會議室,剛推開會議室的門,就看到大王坐在娃娃堆中,手上端著一台pad在劃拉,上面應該就是我“發”給他的本子吧,可是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大王?”

  “噢,澄哥,快來。”

  嗯,從語氣上可以判斷,這次應該不會有娃娃要和我玩彈幕遊戲了。

  我沒有直接坐在大王身旁,而是繞到他身後,看向Pad:

  《夢》

  簡介:某天,我遇到了一位天使,於是我插上了翅膀,飛上了天,當時的我不知道,其實我是在墜落,墜向虛無的深淵,後來我意識到,這是層疊的夢境,我本該擺脫,但又心有不甘。

  作為寫本的人,我看本的速度也很快,當然這取決於場景,比如現在我想要快速知道所謂的我發給大王的本子的內容,一目十行是最好的閱讀速度。

  果然,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仿佛是在閱讀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書籍扉頁,反倒是夢中那一個標題、一行字都要比這個更有實感。

  “嗯……澄哥,首先我得說一句,你這本子寫的確實好,雖然少了細水長流,但整體的故事框架也不過分緊湊,只是,你不覺得主觀意識太重了嗎?而且從開篇到收尾,字裡行間全部透著一股子‘悲意’,比賽確實是無限制,但是這一悲到底,我不認為觀眾會喜歡。”

  “嗯。”

  聽到我的回答,大王說道:“那你要不要試著改一改?”

  大王是我的私人編輯, 但是就像我本身並非專業作家出道,他也非專業編輯,所以我倆的交流都是試探性的,換句話說就是朋友之間的閑聊,除非是遇到比較嚴重的問題或者是deadline要到了,否則都是這樣比較“水”的交流。

  “你等我一下。”

  大王可能以為我的意思是要回工位或者去洗手間,便隨意道:“行,我在這裡等你。”,可是他沒想到我直接搶過了他手裡的Pad。

  “嗯?”

  我一搶到手便開始滑動,一目十行,甚至是一目二十行,總之我看的很快,比任何時候看的都快。

  《夢》本身的內容不多,也就13093個字,而且因為是企劃案一類的東西,所以行文不是很通暢,而且正如大王所說,內容很主觀,即便不去留意,也能處處看到寫手從文外參與到了文內。這是寫文的一大忌點。

  很快地,我翻到了“word”的最後一頁,上面停留的話語令我如墜深窟,不,應該說整篇內容都讓我如墜深窟,而現在看Pad的我就像是在唯一光亮的地方站著,但是四周都是不可觸及的黑暗。

  “XX坐著的車將會一直開下去,在夜晚的公路上飛馳,他左邊是本應該在遙遠之地的XX,手上是本該在工位上安靜躺著的XX,至於撥通的電話號碼,他認不出。”

  本應該是認不出的。

  我讀著《夢》中的內容,拇指和食指在Pad上劃拉,一串號碼隨之佔滿了屏幕:

  1XXXXXX0995.

  “這是,清辭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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