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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重整河山複大順》第37章 3個小人
  吳三桂回到中軍,問得杜勳沒有外出,也沒有人來見過他,定下心來,喚過親信遊擊王尚選,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然後才走進大帳。

  杜勳此時正在大帳中閉目養神,思緒遨遊於無垠的時空,把過去、現在和將來交織在一起,仿佛是玉熙宮裡翩躚的舞者,羅衣從風,長袖交橫,逶迤嫋娜,雲轉飄忽,全不知帳外發生的事情。

  他對自己的謀劃很自信,對結果也很篤定,所以氣定神閑,並不著急,只是滿懷期望地憧憬著未來的新生活。

  吳三桂進來打斷了杜勳的憧憬,滿臉歉意,拱手說道:“有勞公公久等了!本該設宴為公公洗塵,奈何事情緊急,耽擱不得,隻得請公公恕罪,待見過英親王之後,再與公公的高升酒一起補上。”

  “長伯客氣了,”跟喝酒比起來,杜勳更想早點見到阿濟格,起身問道:“咱們這就走嗎?”

  “現在就走,”吳三桂點了點頭,“先騎馬去保安市(今保安鎮),在那裡乘船,走水路去黃州。”

  “全聽長伯安排。”杜勳滿臉恭謹,抱拳施禮,心裡卻暗暗得意:憑你奸似鬼,也只能給咱家當踏腳石!

  **********

  王尚選率親兵衛隊,護送吳三桂和杜勳來到保安,在河涇湖(今保安湖)碼頭登上兩艘官船,揚帆北去。

  河涇湖是一條黃金水道,西與梁子湖連接,北經河涇港與三山湖相通,繼續向北出樊口,則可進入長江,本該是商船漁舟絡繹不絕的繁忙景象,如今卻由於遭逢戰亂,顯得有些冷清,但饒是如此,一心以為計劃就要變為現實的杜勳也很興奮,不願進艙,卻要在甲板上看景,吳三桂求之不得,也不強他,給王尚選使了個眼色,便獨自走進了船艙。

  潮平水闊,風正帆滿,官船劃開湖面,去勢很快,不久已至湖心,杜勳縱然興奮,但四顧皆是茫茫水光,終覺乏味,正要也進艙去,去發現王尚選帶著衛兵攔住了去路。

  “你們要幹什麽?!”杜勳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王尚選笑道:“你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長眼,非要撞到平西王的刀上來。”

  怎麽會這樣!杜勳百思不得其解,隻覺得頭皮發麻,雙腿發抖,右頰突突跳個不停,顫聲問道:“我本為救他,他卻為何害我?”

  “你死了才是救他!”王尚選抬起手臂,衛兵們立即張弓搭箭,瞄準了杜勳。

  “不!”杜勳高聲叫了起來,聲音尖得離譜,仿佛是溺水之人發出的哀嚎,每一個音節都透著絕望,顯得是那樣的空洞無力,“吳三桂在哪裡?讓他出來!我要見吳三桂!”

  “王爺不會見你的。”王尚選並不廢話,猛一揮手,衛兵們弓箭齊發,杜勳還要說話,卻早已被射成了刺蝟,這個小人就此被滅了口。

  “搜搜他的身上,然後扔到湖裡去。”王尚選面無表情,一面給衛兵們下令,一面在心裡罵道:似這等三姓家奴,究竟是個什麽心思,只有鬼才知道。王爺做得對,不如殺了乾淨!

  他其實也不知道殺害杜勳的真正原因。

  **********

  吳三桂到了黃州阿濟格行轅,聽說左夢庚也在裡邊,自忖貿然提出李自成未死,恐怕有些唐突,心生一計,並沒立即求見阿濟格,而是托人先把左夢庚請了出來。

  左夢庚與吳三桂雖然同為明將,但是過去素無來往,降清之後也只是泛泛之交,聽說吳三桂找他竟然找到了這裡,心中不免納悶,向阿濟格告了罪,來到旁廳拱手道:“夢庚正與八王爺議事,不知平西王何事召喚?”

  吳三桂把左夢庚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大軍即將班師,你我皆為降將,不知回京後會被如何安排。如今湖廣、江西未平,何如留在此地,再多掙些功勞?”

  擔心卸磨殺驢?左夢庚瞬間便明白了吳三桂的用意,雖有同病相憐之感,但他得到了阿濟格的賞識,已經有了靠山,並不像吳三桂那樣焦慮不安,當下笑道:“平西王願為朝廷立功,夢庚欽佩不已,但平西王擊破闖賊,已經立有不世之功,回京必得封賞,卻也不必多此一舉。”

  兔崽子,跟老子打官腔?吳三桂暗罵了一句,露出話不投機的表情,悻悻道:“長白(左夢庚字)既然要回京,吳某不便相留,請代吳某稟告英親王,吳某有要事求見。”

  能有什麽要事?左夢庚心中暗笑,拱手說道:“請稍候。”

  **********

  左夢庚回到簽押房,阿濟格問道:“吳三桂找你何事?”

  左夢庚也不隱瞞,笑道:“他想留在這裡多立些戰功,要拉上我,被我拒絕了。”

  阿濟格眼皮一翻,“你不想多立戰功?”

  “立不立戰功,自然有王爺定奪,豈有下面擅作主張的道理?”左夢庚搖頭說道:“我看吳三桂神情緊張,氣息浮動,似乎有什麽心事,所謂多立戰功,也許是和班師在即有關吧?”

  阿濟格頭腦簡單,聽不懂左夢庚的話外之音,不解道:“他是遼東人,離鄉日久,難道不想早點衣錦還鄉?卻能有什麽心事?”

  這都聽不明白,是不是腦子太不會拐彎了?左夢庚心中不屑,面上卻笑容可掬, 說道:“如果能衣錦還鄉,那自然人人都會心向往之,但如果不能呢?恐怕還不如以此處為汛地,待得更為自在。”

  阿濟格恍然大悟,笑道:“長白說得是。寧遠(今興城)位當咽喉要地,自然不能再讓他駐防,山海關就更不可能了。他已是喪家之犬,沒了立足之地,與其回去浪跡萍蹤,東西無定,的確不如待在這裡自在。”

  阿濟格罵吳三桂是喪家之犬,其實連帶著把左夢庚也一起罵了,按理說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左夢庚即使不氣憤,也應該感到屈辱才對,可他卻毫無所感,問道:“關寧鐵騎戰力剽悍,王爺真要把他留在此地?”

  在滿人的親疏排序中,最可靠的自然是滿洲人自己,然後是蒙古人,再然後是在旗的漢人,也就是入關前就已經歸順大清,被編入旗籍的遼東漢人及其子孫,最後才是入關以後投靠來的漢人,阿濟格雖然是直腸子,但跟所有滿人一樣,對關內漢人的防范是發自骨髓的,這次立即聽懂了左夢庚的意思,把眼一瞪,大聲說道:“那怎麽可能?他必須跟本王一起回京!”

  所謂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乞丐不會嫉妒百萬富翁,只會嫉妒別的乞丐。

  左夢庚給吳三桂捏鹹鹽,並非是要汙蔑吳三桂會趁機造反,只是不想自己隨著阿濟格回京,吳三桂卻留在此地立功,同樣是帶兵來降的一方鎮將,他不想被比下去太多,聞言心滿意足,笑道:“王爺英明!他現在正在外面……”

  “你喚他來,本王當面問他!”不待左夢庚把話說完,阿濟格便黑著臉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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