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朱雄英已然帶著馬南山出了皇宮,一路乘著馬輪車徑直來到了夫子廟前的鳳鳴酒樓。
“就是這裡嗎?”
“沒錯,長孫殿下,就是這裡。”
“記著,一會到了裡面可別這麽叫我,聽到沒有?”
“是!奴才知道了。”
聽到這,朱雄英這才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喲!這位小少爺看著面生,應該是頭一回來吧?快快快,裡面請!”
兩人剛一走進店門,店小二便立刻熱情地上前招呼道。
朱雄英則點頭說道:“嗯,沒錯,是第一次來。有雅間沒有?”
“瞧您這話說的,當然有了!二位裡面請!”店小二聽後更加熱情了,很快便將兩人帶到了二樓靠窗的一個雅間坐了下來。
酒樓的氛圍十分熱鬧,人聲鼎沸,各種談笑聲、觥籌交錯之聲不絕交織於耳,讓人感到十分地舒適。
“怎麽樣,這位小少爺,咱們這的雅間還不錯吧?”
“馬馬虎虎吧!”
“那……不知兩位打算吃點什麽?”店小二搓著手問道。
“先別著忙,我且問你,要在你們這急頭白臉吃一頓,得花多少錢?”
“這……”那小二聽了頓時就愣了一下,“怎還吃急眼了呢?”
不想一旁的馬南山聽了卻直接把眼睛一瞪,沒好氣地說道:“少廢話,問你啥你就答啥!”
“怎麽著也得一……一兩貫吧!”
“成!就按照這個標準來上一桌,我們不忌口。”朱雄英隨意地說道。
“好嘞!兩位客官,您就瞧好吧!”店小二聽後高聲應道,然後就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時間不大,一桌極其豐盛且精致的各色菜肴便已然擺滿了餐桌。
“兩位客官,您要的菜齊了,請慢用,如果還有什麽需要,還請隨時吩咐。小的就不打擾了!”
說完,那店小二剛要退出房間,不想就被朱雄英給叫住了,“慢著!”
“不知這位小少爺還有什麽吩咐?”
“去,把你們掌櫃的給我叫來。”
“這……”那店小二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最終卻還是點頭應了聲,隨後便急匆匆地下去找掌櫃的了。
朱雄英則趁著這個當口看著滿桌的美食,對馬南山說道:“馬南山,這按理說,你也算是這的常客了,對吧?”
馬南山聽後頓時就愣了一下,然後才點頭說道:“算是吧,但凡有空的的時候,奴才就會到這來喝上兩杯,只是說出來不怕您笑話,像這樣的排場屬下還是頭一次。”
聽到這,朱雄英只是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麽了。
事件不大那店小二就帶著掌櫃的走了進來,“這位小少爺,這位就是咱們孫掌櫃的。”
“掌櫃的,你們這的菜味道不錯啊!”朱雄英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多謝誇獎!不是跟您吹,別的小的不敢誇口,但要論菜品的味道,小的還是有自信的。”孫掌櫃的聽後連連點頭。
“嗯,的確是不錯,而且不光是菜品,環境也不錯,看樣子一年能賺不少錢吧?”朱雄英又問道。
不想那孫掌櫃反倒哭起窮來,“這個……倒也沒您說的那麽誇張。您看現在這世道,咱們小本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這兩年更是生意慘淡,能保個本就不錯了。”
“真的假的?孫掌櫃,你莫不是在本少爺面前故意哭窮的吧?”
“豈敢豈敢,小少爺您出手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就算給小的十個膽子也不敢有半句假話。”
“哼!你這掌櫃,倒是還有幾分眼力。”說到這,朱雄英便猛地話鋒一轉,用手指了指身後站著的馬南山問道,“既如此,那你可認得他嗎?”
“這個……”聽到這,孫掌櫃這才轉頭看向了馬南山,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回道,“恕小的眼拙,咱這酒樓每天迎來送往的那麽多人,實在是沒什麽印象,還望小少爺多多見諒。”
“是麽?那這份帳單又是怎麽回事呢?”說著,朱雄英便將一份口供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風輕雲淡地說道。
“這是……”
“怎麽,不認識了麽?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這不到兩年的時間裡,馬南山在你們酒樓裡的欠帳,我且問你,他在你這裡到底吃了什麽,才會讓他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欠下八百余貫的酒錢,嗯?”
這下可把那孫掌櫃給嚇得不輕,差點沒當場嚇尿褲子,支支吾吾地回道:“小……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還請小少爺恕罪!”
“先別急著讓我恕罪,你倒是先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這份帳單到底是怎回事?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此時的孫掌櫃已經抖成了篩子, 臉色慘白,就連雙眼也不斷地閃爍著恐懼,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麽別說是這間酒樓,甚至連他這條小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想到這,那孫掌櫃便索性把心一橫,如實說道:“回小少爺的話,此事小的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才……”
“身不由己,好一個身不由己,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一個身不由己,險些害了一個人的性命?”
“這……”那孫掌櫃聽了頓時整個人都傻了眼,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出了實情……
朱雄英聽後冷笑一聲,“哼!我就知道,這事沒那麽簡單。”
說完這才轉頭看向了一旁負責記錄的馬南山,“都記下來了嗎?”
“全都記下來了!”
“讓他畫押!”
“啊?還要畫押啊?”
“當然了,我剛剛不是說了,你只有一次機會,要想好了再說嗎?怎麽,你還想反悔不成?”
“不不不,小的只是……只是……”
“你是擔心我治不了那些人,進而遭到那些人的報復,是麽?”
那孫掌櫃聽了只是尷尬地笑了笑,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一旁的馬南山見狀一下子就火了,猛地一拍桌怒聲吼道:“豈有此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道眼前這位……”
然而話沒說完,就被朱雄英給攔了下來,“實在是不好意思,孫掌櫃,我這個下人脾氣一向都是在這樣直來直去,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問你一句,這個押你畫,還是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