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等那人把話說完,朱雄英手中的那顆印璽便已然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盡管那人拚了命地想要躲開,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竟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顆印璽落下。
搞定了這個所謂的管理員之後,朱雄英便明顯感覺到了自己似乎又長高了一些,頭腦和思維也比以前更加靈活了許多。
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獲了。
正想著,一道白光便忽地從朱雄英的眼前閃過,緊接著便在他的面前慢慢地凝聚成了一個人型。
不用問,這一定就是剛剛管理員口中的那個,已經死在自己手裡一次了的穿越者應星了。
“我……我這是……又穿越了?哎呀,頭好疼!”
然而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朱雄英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喲,你醒啦?”
“你是誰?”或許是因為之前被朱雄英陰過一次,那人這次明顯學乖了,第一時間就跟朱雄英拉開了距離,一臉警惕地問道。
“我叫嬴政,你可稱我為陛下!”朱雄英一本正經地回道。
不想那應星卻撇了撇嘴,“少來這套!你是秦始皇?我還是呂不韋呢!”
“放肆!”朱雄英好歹也是皇長孫,發起火來自然氣勢十足,頓時就把那人給嚇了一跳。
“我靠,你……你你來真的?”
然而話沒說完,朱雄英卻嘿嘿一笑,“逗你的啦!”
緊接著便又學著剛剛那個管理員的樣子說道:“你可以叫我管理員,專門收拾爛攤子的。”
“嗨,你早說啊!嚇我一跳!”
“好了,說正事,你叫……應星對吧?”
“是啊!”
“那就是了,你過來點,抓緊時間讓我幫你融合,免得夜長夢多!”
“哦!”
那應星不疑有他,竟然真的傻乎乎地走了過來,朱雄英也不客氣,直接掄圓了胳膊就給他來了一個梅開二度。
一聲慘叫過後,周圍的空間也隨之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一陣天旋地轉過後,朱雄英的意識才猛然回歸到了現實。
看樣子,自己應該已經順利渡過這一劫了,倘若那個什麽管理員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下一次的窗口期,應該就是三年後了。
三年啊……
……
“號外!號外!一月之期已到,坊市隊於第二輪燒開水比試中最終以微弱優勢戰勝了官坊隊,成功扳回一城!陛下龍顏大悅,特別賞賜坊市隊工匠每人寶鈔伍佰貫!”
“賣報啦!賣報啦!剛剛發行的《大明報》,每份只要五文錢,本期還會隨報附贈賽馬手冊一本,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看報!看報!曹國公已於日前奉陛下旨意督管河、岷、鞏四地軍事;西平侯沐英,領都督藍玉發來捷報,平定西番五開蠻、洮州十八族叛亂!”
……
隨著上元節的日益臨近,城內那些賣報的報童們也越加活躍起來,整個應天無論大街小巷,還是田間地頭都能聽到他們叫賣的聲音。
而這所謂的《大明報》,據說便是太子朱標無意間,陰差陽錯地從《邸報》的基礎上發明出來的。
而實際上,朱標能想到此節,自然也少不了朱雄英的功勞。
其實原本一開始,朱標的初衷只是想要搭建一個能夠讓百姓盡可能及時全面地了解朝廷政策以及態度的官方平台,以起到遏止市井流言,正確引導百姓輿論的作用。
然而思來想去,卻怎麽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平台,於是朱標就索性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他哪裡知道,其實早在朱雄英在坊市食肆裡偶遇那位說書的孫先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了,於是兩人隻碰了幾次頭,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邸報》。
其實早在宋代的時候,就出現了專門抄錄《邸報》以售賣的牟利商人。
官員們為求省事,都樂於花些錢去購買。大概後來由於花錢即能購到,故而那些朝廷官員們便都不再去繕抄《邸報》了。
到了大明,還設立了專門出《邸報》的通政司,專門管理《邸報》的出版發行。
這麽一個現成的發聲渠道,不好好利用起來,簡直就是浪費。
於是朱標便在朱雄英的建議下,起草了一份創立《大明報》的奏疏。
結果自然是遭到了百官們的一致反對,至於反對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有擔心此例一開,會助長百姓妄議朝政之風氣的;也有擔心會損害朝廷威嚴和體面的;還有擔心會因此泄露朝廷軍機大事的……
可即便如此, 朱元璋卻還是力排眾議,同意了朱標的提議,在通政司內部成立了一個新的部門,專門負責審核,發行《大明報》。同時還下了一道旨意:嚴令此類報刊只能由朝廷負責出版發行,嚴禁任何個人以任何形式仿製,印刷,出版,銷售類似傳單刊物,違令者斬!
可即便有了朱元璋的大力支持,《大明報》在發行之初也並不是一帆風順,甚至是用經營慘淡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不但如此,滿朝文武對於《大明報》的發行和普及前景也都是一面倒地持悲觀態度,更有不少人甚至還暗搓搓地等著看老朱家的笑話。
而這些人當中,就屬那個胡大鵬跳得最歡,甚至到了逢人便說,口無遮攔,極盡嘲諷之能事的地步了。
可奇怪的是,向來都以監察百官和百姓為第一要務,幾乎無孔不入的錦衣衛,在他面前似乎全都成了擺設,即便是被人告發帶走,沒過幾天便又生龍活虎地招搖過市了。
其實不光是那些大臣們,就連提出辦報的朱標也有些心裡沒底。
原因也很簡單,畢竟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大明報》的主要受眾基本上全都是平頭百姓,而由於百姓剛剛經歷了戰亂,再加上窮苦人家識文斷字的人本就不多,故而如何盡可能讓更多的人了解到報紙上的內容,便成了一個亟待解決的大難題。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困擾了朱標很長一段時間的難題,到了朱雄英的手裡,卻隻用了一個辦法,就輕輕松松,毫不費力地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