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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紀元》第101節 交流
許仁傑坐在司令官辦公室裡,看著屏幕上對人群怒聲呵斥的蘇浩,一言不發。

 良久,他才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這小子很狡猾,比我想象中更難對付。原本以為他會當場殺幾個人,弄上一出血腥話劇。結果,隨便幾句話,就把那些笨蛋全部打發……”

 許仁傑牢牢掌握著整個集團軍的實權。袁家雖然多次想要插入己方勢力,都被他輕松化解。

 cr小隊的戰績讓許仁傑感到震驚,然後是狂喜。

 他終於明白王啟年為什麽會如此看重蘇浩,甚至短時間內連續晉升這個年輕的人研究員等級。

 老胖子做事的確有充足理由。

 現在,蘇浩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也表現出想要和許仁傑靠攏的意向。

 要拉攏人才,就必須給予優厚的待遇。

 按照許仁傑的命令,軍法處對袁家在背後跳動的此次事件冷眼旁觀。飛艇部隊從廢棄城市拍攝到的戰鬥錄像暫時封存。司令部方面故意保持沉默,既不出面辟謠,也不追究林旭飛等人的責任。

 許仁傑漠視整個事件不斷發酵、擴大,最終形成具有影響力的輿論風暴。

 這樣做,當然不是出於惡意。

 許仁傑可以出面於預。用強行命令,或者公開戰鬥視頻等方法,消除此次騷動事件。

 然而,蘇浩不會對此領情。畢竟,這是集團軍司令官份內的事物。

 如果對這起事件不管不問,在背後推波助瀾的袁家肯定會把問題肆意擴大。軍法處以“暫屬機密”的名義拒絕公布戰鬥錄像,蘇浩和cr小隊只能自行解決麻煩。吵鬧、爭鬥、暴力衝突……這些事情會順理成章的出現,矛盾愈演愈烈。

 可以想象,被憤怒和狂暴充斥的cr小隊成員,肯定會引發流血傷人,甚至把挑釁者和質疑者活活打死。

 軍方並不禁止爭鬥。前提是不準傷及性命。

 一旦有人因此被殺,或者出現超過承受極限的致殘性重傷,軍法處就必須介入於預,蘇浩和cr小隊也隨之被迫轉換身份,從原來的受害者轉為施暴者。

 他們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大,問題越來越多。

 當這一切超過蘇浩心理承受限度的時候,他肯定會四處尋找幫助。而那個時候,正是許仁傑以鐵面無私形象出現的最佳時機。

 錦上添花,永遠不如雪中送炭。

 王啟年發現了蘇浩,許仁傑就用陰謀詭計把蘇浩變成自己的心腹。

 很遺憾,算盤打得很響,計劃卻沒有如預料中那樣進行下去。

 誰能想到,蘇浩竟然以恰到好處的暴力手段,加上聲情並茂的演講,在短短幾分鍾內化解了所有問題。

 他說的那些話誰也無法偽造,也沒辦法質疑。

 蘇浩原本就是昆明城裡的幸存者。擺出過去一年多的經歷用於說服別人,這是最好的證明。

 看著屏幕上定格的蘇浩影像,許仁傑很不高興地拿起煙盒,抽出一支點燃,斜靠在椅子上,慢慢陷入沉思。

 任怡江站在牆壁側面的陰影裡,平靜地看著屏幕。

 他是唯一一個能夠在這種時候,有資格站在許仁傑旁邊的人。

 “其實,問題並沒有我們預料的那麽糟糕。任何事情都具有兩面性。雖然蘇浩的做法出乎意料,我們也並非毫無收獲。至少……他向我們展示出足夠強大的實力。”

 許仁傑吸了一口煙,轉過頭,眼睛裡滿是探詢的目光。

 “他擁有超乎尋常的力量。這應該來源於科學院長王啟年。據說,四階藥劑已經進入實驗階段,五階藥劑正在試製。除了相關人員,誰也不知道具體進度和效果。我查過蘇浩的背景,他很於淨,病毒爆發前的身份的確只是平民,不屬於任何勢力。那些喪屍觀察筆記內容詳實,我們在科學院內部的暗線已經證實,絕對不是院內研究員人員所為。換句話說:蘇浩沒有任何背景,王啟年對他的賞識,也完全建立在學術研究的前提上。”

 “嗯繼續。”

 “我們之所以接近蘇浩,把他納入控制,目的是為了從科學院方面獲得支持。誠然,這起突發事件的確是袁家在背後為主因,但蘇浩的表現也讓人驚訝。這表明他不是莽撞的暴力論者,同時兼具解決問題的頭腦和智慧。對於這種極其優秀的人才,我們不應該繼續試探,而是給予足夠的重視,委與重任。”

 許仁傑很是煩躁地揉著太陽穴,微微閉上眼,語調沉悶地問:“你就這麽肯定?”

 “他已經做出了足夠多的證明。”

 任怡江態度謙恭地微笑道:“您看過錄像,成都市內的戰場格局布置精妙。那種利用地形限制血屍和類人衝擊力的新戰術,只有長時間居住在城內的幸存者才能體會。如果不是袁家從中作梗,軍部聯席會議上一次就要對蘇浩進行嘉獎。這也從側面表明他們之間非合作的對立關系。”

 “這遠遠不夠”

 許仁傑冷“哼”一聲:“有實力的人,往往會在幾大勢力間來回遊走,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何況,蘇浩這小子很聰明,很強勢,他不是那種易於控制,可以被隨便操縱的人。”

 “蘇浩不是我們的敵人。”

 任怡江誠懇的勸解:“他一直服從司令部發出的所有指令。陳彥霖參謀長也抱著和我們相同的念頭。比起我們,他更加不擇手段。這個世界的利益和權勢再也不是上位者能夠決定。從我們知道有大災難開始,其實一切都在變化。物資,再也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力量,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許仁傑深深地看了一眼任怡江,把未抽完的煙頭重重摁熄在煙灰缸裡,噴出一口濃濁的煙霧。

 “不行我們沒有絕對可以控制他的把握。我們需要人才,但並不意味著在71集團軍內部引入不聽話的變亂因素。我可以給予蘇浩更多,前提是……”

 “將軍,您可以控制他。這一點不是問題。”

 任怡江的笑容非常溫和:“蘇浩的妻子就在家屬區。那個女人引發了他與陳家榮之間的矛盾。我們有理由相信,她是蘇浩最愛的人。”

 許仁傑仍然有些猶豫,目光卻逐漸變得凝重。

 任怡江適時的加上最後一句話。

 “當然,這種控制必須讓他們無法察覺。我們得讓蘇浩和他的妻子覺得基地市很安全,從而依賴我們,信任我們。這不是脅迫,而是保護。士兵在前線浴血奮戰,就是為了家人的幸福和安寧。這是他們戰鬥的目的,也是我們為之努力的目標。”

 許仁傑思考了很久,釋然地點了點頭。

 “發布晉升令,給予他相應的軍官權限。另外,給cr小隊安排一次難度較高的任務。這是我的最後一次試探。如果蘇浩能夠順利完成,那麽……他會得到應有的獎勵,還有我的絕對信任。”

 清晨的微光籠罩大地,紅彤彤的太陽越來越刺眼。景物一片朦朧。灰色的建築,灰色的街道,灰色的地平線。

 欣研在家屬樓外面的操場上慢跑。

 她穿著粉白色的貼身運動裝,黑漆漆的長發系在腦後,顯得精明於練。黑色顆粒對形體的改造效果非常明顯。黑色健美短褲緊緊包裹著圓潤結實的臀部,露出極具運動力的長腿。每一次跑動,都會牽拽著臀部左右搖擺,飽滿高聳的胸部上下顫顛,散發出令人羨慕的青春活力。

 基地市裡的建築都是統一規格。沒有鮮明亮麗的色彩,沒有形狀古怪的另類設計,綠化和公共遊樂場所全部都被取締。在這裡,只有高大厚重的房屋牆壁,延伸而出的唯一詞語,就是“堅固”。

 家屬區面積不大,欣研離開操場,跑上區域外圍的通道。

 周圍的建築密集高大,仿佛一片鋼筋水泥質地的森林,絲毫看不到文明世界應有的痕跡。它們的唯一功能就是提供居住場所,不考慮舒適性,建築結構強度很大,留有足夠的改造空間,屬於典型的半軍半民防禦設施。

 軍事管制區邊緣,正在建造一堵新的牆。

 地基挖得很深,厚達上百米的寬度足以證明其牢固程度。欣研的奔跑速度不算快,沿途可以看見高高矗立的鋼筋架,數以千計的工人和工程器械在附近忙碌著。引擎轟鳴、燈光、喧囂雜亂的人聲……共同構成基地市的早晨。

 跑過警衛哨卡的時候,欣研在水泥工事旁邊保持原地跑動姿勢,衝著一個站在胸牆側面的年輕士兵揮了揮手,微笑著打招呼。

 “小嚴,早啊”

 那是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列兵。個頭不高,身材也偏於單薄,濃密的眉毛下面,是一雙帶有幾分青澀的黑亮眼睛。他看著欣研那張驚心動魄的美麗臉龐,面頰兩邊不自覺浮起一片潮紅,同樣笑著點頭回應:“欣研姐,你早。”

 士兵名叫嚴冶。

 除了他,另外幾名在清晨時段值班的哨兵,都和欣研很熟。

 女人和男人之間本來就容易溝通。何況,欣研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美女。

 按照軍銜高低,家屬區的居民同樣可以分為“貧”、“富”兩種。

 貧窮或者富裕,只是針對個人獲得物質多少而言。基地市對所有軍屬分配生活物質,從食物和各種日用品都有。具體數量,會根據軍銜高低,進行增加或遞減。

 以蘇浩在家屬登記表上當時記錄的“中尉”為例,欣研每天可以得到集團軍後勤處配發的四百克主食(米飯或面餅之類的熟食)、一百克蔬菜、三十克肉類、十克油脂、二十克糖、十克鹽。

 主食和蔬菜通常是每兩天發放一次,肉類則按照每天應得的數量,以月為單位,累積折合成罐頭下發。食鹽、油脂也是遵循相同的發放原則。校級軍官家屬得到的物質數量,會在這個基礎上增加百分之十至二十左右。她們還享有某些特權,偶爾可以得到少量牛奶和酒,或者巧克力之類的糖果。

 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只有重大節日才有可能。

 賀群是個心機深重的女人。她巧言令色,運用計謀和手段,得到了分派家屬物資的重權。

 當一個瘋子成為物資管理人的時候,就意味著很多人必須挨餓。

 在欣研居住的那棟樓,有很多女人吃不飽。她們面黃肌瘦,不少人患有浮腫。為了活命,其中一些人只能屈從於賀群,在她的威逼安排下出入平民區酒吧和夜總會,從事色情職業。

 還有一些人不肯屈服。她們寧願到城外挖野菜,或者像男人一樣外出狩獵變異生物。也有些女人在城內撿拾舊物,通過買賣換取微薄的利潤,藉此活命。

 每天,都有很多女人從哨卡周圍經過。

 欣研是她們當中最為特殊,也是最漂亮的。

 她待人真誠、和善,美麗的臉上總是充滿微笑。外出活動大多是在清晨慢跑,或者在空曠地帶做柔軟體操之類的運動。這一切都是為了健康。

 每次看到她的身影,哨兵們總會聯想起文明時代那些久已遺忘的美好記憶。

 欣研和唐姿等人一直保持聯絡。因此,她不缺食物。為了打發時間,欣研往往會用各種食材做成小點心,如油餅、米糕、夾菜飯團之類。

 以文明時代的觀點,這些食物算不上多有好吃,口味只是一般。但欣研身上仍然保持著部分小資格調————她把飯團做成三角或五星形狀;米糕表面用葡萄於或糖漿點綴成可愛的動物;油餅很小,攤得很薄,很脆,適合當做餅於細細品嘗。

 每次晨跑,欣研都會給哨兵們帶上一些。嚴冶等人最初很是驚訝,交往次數一多,彼此也變得熟悉。他們很喜歡有欣研這麽個姐姐或妹妹,欣研當做禮物的小點心也並不白吃,而是交換成罐頭和軍用口糧之類的東西。

 家屬區附近的一些哨卡的官兵對欣研很迷戀。有人甚至直言不諱,當面求愛。

 每當遇上這種情況,欣研總是溫柔地笑笑,亮出戴在手上的戒指,和顏悅色地說:“我結婚了,有老公的。”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陳家榮。

 軍人對“同袍”兩個字看得很重。他們並不希望自己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時候,家裡妻兒卻被別人威逼脅迫。求愛者設身處地的想想,短暫失望過後,也就變得釋然。

 嚴冶從欣研手裡接過一隻飯盒。掀開蓋子,看見十幾個擺放整齊,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糯米團子,年輕士兵臉上表情頓時變得驚喜。

 “居然是糯米。姐,這,這實在是……”

 病毒爆發使很多原本平常的東西成為奢侈品。糯米,就是其中之一。

 欣研溫柔地笑道:“我在外面有幾個朋友,他們給了我一些紅豆和糯米。我那兒地方不大,只能隨便蒸幾個豆沙糯米團。你們每天都是罐頭大鍋菜,偶爾也換換口味吧”

 嚴冶深深地看了一眼欣研,滿懷感激的收好飯盒,轉身從哨卡裡拿出兩個紅燒牛肉罐頭遞了過去

 兩個人都沒有相互推托客套。這種禮貌曾經很多次上演過,卻沒有任何效果。當彼此都很熟悉之後,一切都變得自然。

 欣研準備離開的時候,嚴冶忽然想到一個曾經問過,卻沒有答案的問題。

 “對了,欣研姐,嗯……姐夫呢?還沒回來嗎?”

 欣研提過蘇浩,嚴冶卻沒有見過。

 “應該快了吧”

 欣研停下腳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上次回來的時候,他說是要進行實戰考核。”

 “實戰考核?”

 嚴冶臉上的微笑頓時一僵。

 他以列兵身份經歷過考核,當然清楚那意味著什麽。

 欣研曾經說過,蘇浩是一名中尉。

 候補軍官的考核難度,比普通士兵足足提高了好幾倍。

 欣研仿佛看穿了嚴冶的心思,微笑著招招手,說:“別擔心,他會通過的。”

 說完,她丟下仍然在發呆的嚴冶,朝著家屬區方向跑去。

 賀群站在三樓居室的窗前,一邊口水紛飛嗑著瓜子,一邊惡狠狠地看著正往回跑的欣研,眼睛裡滿是陰冷仇視的光。

 那模樣,活像常年得不到滿足的地主婆娘。

 這是賀群的房子。五十六平米,是家屬區規格高,最寬敞的住宅。按照相關規定,只有校級軍官才有居住資格。

 旁邊,站著一個身穿皮夾克的光頭胖子。

 他很肥,驚人的體型比油光滑亮的腦袋更加引人注目。肥大的肚腩從衣服中間高高挺出,就像懷了某種怪胎,整整二十五個月也沒辦法生產的孕婦。

 光頭胖子手裡拿著望遠鏡,睜大閃爍發亮的眼睛,貪婪地看著晨跑中的欣研。

 他咧開嘴,從滿是胡須和煙臭味兒的嘴裡,發出粗鄙不堪的笑聲。

 “不錯很不錯人長得非常漂亮,身材絕佳,膚質白嫩,保養得很棒。這娘們兒屬頂級貨色,很值錢”

 胖子是平民區某個人易所的老板。他與賀群一直保持著合作關系。賀群偷偷怕了幾張欣研的照片,胖子看了以後大為驚豔,覺得有必要見見真人,才有了房間裡現在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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