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中朝著大哥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說:“大哥,只怕大嫂聽到你這些話,心裡會有多開心啊!”
曾阿七一拍大腿,說:“既然大哥為了大嫂,搭上性命都樂意,我們做兄弟的,難道能貪生怕死,大家一塊兒去吧,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萬一死了,就應了我們結拜時的誓言”
其他人也紛紛說:“也不枉了我們結拜一場。”
一堆人又竊竊私語了一會兒。計議妥當,就朝著明霞島趕去。
到了明霞島附近,買了一條小船,幾個抬著那船,到了明霞島,把船放下水,幾個正要下船。忽然一聲吆喝傳來;“你幾個幹什麽?”
一堆人抬頭一看,是一個漢子,立在水裡的一條船上看,雙手叉腰,正在看著他們喝問。
華受方也雙手叉腰,喝道:“我們幹什麽?乾你鳥事!要你過問?“
那漢子說:“你們不知道這裡誰的地盤?”
曾阿七抱拳說:“兄弟,我們活不下去了,要投靠你們。”這時,楊文斌覺得此人有點面熟,仔細一看,不就是兩次向自己借錢的那個家夥嗎?楊文斌說:“哥子你好!是我啊!”那個假倭一看,也認出了他來,呵呵一笑,說:“是你哦。你不是和他們一起撈錢去了嗎?怎麽你先回來?“楊文斌用嘴巴努努人堆裡的權兵衛,說:”我和他另有任務,就先回來了,你看,我們抓來了老大的仇人,把他五花大綁押來。“
那個假倭一看,人堆裡的熊陽北被五花大綁著,那個假倭大笑,說:“你一向和我們老大作對,今天活該有這個下場。”一邊說,一邊不停地罵熊陽北,熊陽北隻不做聲,隨他罵。
那個假倭說:“丟了你們的船,來坐我的船。”曾阿七說;“丟了船,不劃算,畢竟花錢的。”那個假倭想想,也覺得是,丟在這裡不定就被哪個過路人給弄走了,想想說:“先聽我的,給你們蒙上眼睛,兩條船都劃走。”
說著,他從船裡取出黑布,每個人發一條。他們自覺地蒙了眼睛。由於楊文斌和權兵衛是熟人了,就不用蒙黑布。幾個人分坐幾條船,船兒悠悠,離開海岸,向著明霞島駛去。
上次來,被蒙了黑布,這次沒有蒙黑布。劃槳之際,楊文斌與那個假倭閑聊,得知他叫做王二嗑子,本地之人。楊文斌說:“為什麽要蒙上黑布呢?沒有那個必要啊。”
那個假倭說:“如何沒有必要?一旦帶來了信不過的人,他得知了登島方法,那就麻煩了,所以不得不防。”
楊文斌和假倭王二嗑子共劃一條船走在前面。權兵衛劃著另一條跟在後面。陳三二雖然蒙著黑布,也在和權兵衛一起劃船。
楊文斌仔細看看水面,只見水面時不時地冒出一兩片蘆葦。間隔七八米又有蘆葦冒出水面,那些蘆葦看起來似乎雜亂無章,又好像似有一定的規律。楊文斌故意說:“這些蘆葦長得礙眼,不如我把它弄掉算了。”那王二嗑子急忙說;“別動,它是指路標。這一帶水域,沒有這個真的不行。”楊文斌心裡一動,故意說:“什麽指路標,你亂說的吧?“
王二嗑子大笑說:“亂說?我怎麽會亂說呢?你看那蘆葦,闖三棵,避兩棵。”楊文斌故意說:“就闖兩棵,也沒有什麽大不了啊?反正下面都是水。”王二嗑子睜大眼,說:“水?只要你敢闖,下面的鐵絲網和撈鉤就會緊緊地抓住你,把你活活地扯到水底去,你說厲害不?”楊文斌故意害怕地說:“果然厲害。高明。”王二嗑子聽了他的誇,滿臉帶笑。走過這些蘆葦,看見前面一處處海浪浮起波圈。楊文斌說:“那些波圈是怎麽回事?”王二嗑子用嘴撇撇站在一旁的曾阿七幾個,把指頭豎到嘴跟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楊文斌見了,不敢再問,唯恐引起王二嗑子的懷疑。
既然王二嗑子不肯再透露半點,楊文斌自己就注意起來,留心起來。
他看見王二嗑子劃槳,繞過前面兩個波圈,直接壓往第三個波圈,就一直這樣走過去。
楊文斌暗暗地記在了心裡。
王二嗑子指指水下,說:“這下面也有機關,船一錯,人就沒。”楊文斌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直誇他聰明厲害。王二嗑子得意地露出滿嘴黃牙,說:“這個機關是我設計的。”楊文斌又奉承他幾句,心裡卻尋思:昨天借的錢真是值得。
不久,就到了明霞島邊,島上站著幾個人,看見他們來,嘀咕了幾句,其中一個,拿來一把奇形怪狀的工具,上面是一把彎彎套套的犁口一樣的東西,拿來照著這船底一戳,只聽得咚地一聲,那個阿七買的船,好好地就漏了一個正方形的洞,漏下來的那一塊,恰好與洞隙嚴絲合縫。那些人又找來一個木把手,用釘子咚咚地敲在鑿下的這木板之上。再在船上做了一個標記,又在那塊補貼板上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標記。方才把這塊補貼板收了,拿到了那間外面是木頭裡面是鐵皮的屋子裡去了。那個人鎖了門,轉身走回來,曾阿七看著他,暗暗地把他的面容記在心裡。
登島以後,一些倭寇圍過來看熱鬧。看見這七八個生面孔,雜七雜八地問。權兵衛用倭寇話回答他們是來投靠的,那個被綁的胖子是老大大島半雄的仇人。眾倭寇聽了權兵衛熟練的倭寇話,無不相信。都爭著要來打熊陽北,幾次三番被權兵衛和那個王二嗑子勸住。解去黑布,把幾個押上島去。一會兒,熊大嫂聽聞信息也趕來了,顧不得曾阿七的眼色,跑過來抱著熊陽北嚎啕大哭。幾個人有點手足無措,擔心漏了餡兒。熊陽北把婆娘踢了一腳,喝道:“你滾開,你這個醜婆娘我已經找了一個新的,早就休了你。”吵嚷聲裡,大島半雄走了過來,在人堆後面看了,不動聲色,看熊陽北和他婆娘演了一陣,才喝叫一個浪人來打熊陽北,那婆娘欲以身相阻,一並被打。又有兩三個浪人一起上去,打得兩個滿地打滾。其他幾個看得面面相覷,心裡直叫苦。楊文斌上前勸說:老大,請消消氣,現今天晚,先把他兩個關起來,明天再來發落。”楊文斌不說還好,他如此一說,大島半雄瞧他一眼,說:“你也去打他幾鞭子。”說著,把一根鞭子遞給楊文斌,楊文斌接過,隻得狠著心,上前開始抽打熊陽北兩口子,一下輕一下重的。幾個看得心疼。那個大島半雄冷眼旁觀,冷笑不已。熊陽北看了楊文斌舍不得打自己,急忙指著楊文斌破口大罵,然後撲上去,故意撕打楊文斌。兩個在那裡扭做一堆,胡亂撕打起來。曾阿七幾個不知如何是好,真是計劃大不過變化,世事難料。大島半雄冷眼看了陳三二幾個的反應,心裡明白,故意說:“是你們幾個把他抓來的?”幾個急忙說是的,聽聞他和老大有仇,特地抓他來做一個見面禮。大島半雄正要摸一把刀出來,讓他們幾個分別捅熊陽北一刀子。正在此時,忽然海面上喊聲大起,眾人一看海上。幾條船開過來,船上收貨頗豐,裝載得滿滿的,其間還抓了幾個年輕女子,在哭哭啼啼的,以手掩面。眾倭寇都圍攏過去。大島半雄此時也顧不得熊陽北了,吩咐幾個手下,把熊陽北和他婆娘抓去關起來,等明天再發落。然後徑直去看那幾個女子,個個腰肢纖細,有一定姿色。大島半雄大喜,兩手一拍,抓了那幾個女子,往一間屋裡搶去。其他倭寇開始搬運那些劫獲物資。幾個看得那幾個女子即將受辱,心裡著急,卻又沒有辦法。陳三二也跟著去搬運物資,搬到屋子裡,這裡面堆的東西甚多又雜,麻袋橫七豎八,擁擠做一堆。一個倭寇在裡面手叉腰,指揮如何放。七八個倭寇一起進來,擁來擠去。趁著人多混亂,陳三二偷偷拿出一個東西,丟在了無人注意的地方,若無其事地出來。一並人眾都出來了,那個倭寇鎖門,剛鎖好門,才走開幾步,忽然聽得砰地一聲巨響,屋子裡忽然炸了,頓時濃煙衝天,炸得物片紛飛。眾人都驚得個個慫了,紛紛傻了一樣,愣在了原地。一霎時,大島半雄從屋裡跳出來,衣不蔽體,大聲喝問。看了屋子炸成那個樣子, 也頓時驚呆了。那屋子裡一個女子,哭哭啼啼,朝著海裡跑去。一個倭寇跑去一把抱住她,她雖然手舞足蹈,拚命掙扎,卻再也掙脫不得,被那個倭寇橫著抱了,卻關進了一間屋子裡。大島半雄走去那屋子,裡面炸得狼藉不堪,碎片到處都是,夾雜著一股硝煙的氣息。大島半雄琢磨半天,沒有想清楚是什麽原因,問那些倭寇,他們也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個所以然來。此時,夜色已經降臨,廚房開飯,胡亂吃了一些時候。吃過了飯,大島半雄問他們幾個為什麽要來入夥。幾個照事先的話說了,大島半雄點點頭,說明早考驗他們。曾阿七故意裝著套近乎,熱情地上前去拉了大島半雄一把,大島半雄又問了其他一些問題,就去睡了。到了半夜時分,幾個悄悄起身,開了關押熊陽北兩口子的屋門。曾阿七拿著從大島半雄身上偷來的鑰匙,開了那鐵皮小屋的門從裡面取了粘貼板,剛走到島邊,正要去撥弄船隻。忽然,從船裡跳起人來,手裡拿著明晃晃的鋼刀,大聲喝問:“你幾根卵人,膽敢來糊弄我?真是活膩了。”眼前這人正是大島半雄,白日裡他故意打熊陽北,從其他人的臉色裡就看出了端倪。估計著他們在夜裡會發難,因此,故意早早去睡,實則暗地裡就做了安排,就等著他們幾個甕中捉鱉。熊陽北大笑說:“既然你都看穿了,那我們也不必在演戲,亮家夥吧!”大島半雄笑說:“白天裡那一頓皮鞭真過癮哈。”雄陽北把眼一瞪,說:“老子皮糙肉厚,一頓皮鞭算什麽。等老子給你龜兒子算回來。”這時,周遭的倭寇越來越多,個個拿著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