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群臣聯名上書,百余諫言皆指江東之亂。
天災人禍,一方百姓流離失所。
“這八方諸侯或許是覺得,朕的命數已盡?群臣聽令!朕要驃騎將軍曹操攜本部人馬南下平亂。命北地太守黃埔嵩集結先鋒軍團向西,務必一舉擊潰西涼上下諸侯!”
天下方士皆傳帝星灰暗。
隕落將至。
昨日還病似膏肓的靈帝今日竟穩坐龍椅威震八方。
一番調度,嚇得朝中細作紛紛尋起自保之法。
“諸位可是覺得我大漢期限將至?”
流言蜚語早已經傳到靈帝的耳中。
身為一國之君。
龍威伴身只需一怒便令天下為之動搖。
“傳令大將軍何進,從我大漢官軍中挑選八萬鐵騎,朕要禦駕親征,親斬丁原頭顱於晉陽,馳馬西涼,安定北方!”
橫掃大殿群臣。
無一不被靈帝之威所震懾。
文臣武將之間。
又有幾人能做到問心無愧?
“司徒王允,楊賜!朕禦駕親征期間,國都大小之事皆由你二人全權負責,少帝年幼,於文於理,還需二位司空大人多加扶持。”
王允楊賜當即跪下叩謝。
“臣等定不負陛下重托。”
龍椅之上哪還是曾經荒淫無度的劉宏。
簡直就跟一夜之間換了個人一樣。
“太尉袁隗!朕要你攜宗族上下本部人馬屯兵天水冀城,隨時增兵涼並二州。”
除此之外。
代表大漢官軍的其他勢力也紛紛有所行動。
名將朱儁攜蘭陵重兵南下一路直達百越。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驚雷如柱。
黃巾軍主力部隊於揚州嘉興力戰南下官軍。
對峙數日。
嘉興城在張角的守護下固若金湯。
官軍撤離之日。
天空驚雷一閃,竟直接下起了瓢潑大雨。
接連數日的大雨嚴重挫傷了官軍的士氣。
三日行軍竟隻走出了不到幾十公裡。
次日,晴空萬裡。
張角帶本部人馬殺出。
猛挫官軍,以極低的代價獲取了大量甲胄兵器。
東漢末年這造反第一戰,終究還是由黃巾軍打響。
江東名士輩出。
秦子豪四方打聽後,攜黃巾眾四次登門拜訪襄陽龐統。
此人滿腹經綸,通曉天地變數,乃是一方名士。
“江東六郡之人皆傳,秦君乃是仙人,既然如此,仙人可知,江東之地,以何物為基?又以何物為本啊。”
江東之基本?
秦子豪猛地回想起地理課本上的知識。
但凡是個上過高中的人都知道。
我國長江中下遊乃是水鄉。
百姓以捕魚為主業,商賈為副業,農耕紡織為次業。
每逢夏季。
雨水連綿,漁業豐盛,但也天災不斷。
“我見,江東之地百姓大多依靠河流湖泊,行養殖捕撈之業,水,應該是江東之基本。”
雖然秦子豪的回答令龐統並不算滿意。
但一個來自荊益之地的武夫,短短數十日便能洞察百姓民生到這種地步。
確實算得上一方明主。
“張角其人,不足以爭天下,秦君,當自立為王!”
這山間小破屋可不隔音。
門外可還站著好幾個黃巾眾呢。
龐統直言不諱倒也是大膽至極。
但很顯然。
這幾人偏向的是秦子豪而非張角。
龐統笑了笑。
“秦君深得人心,實有自立為王之基本。”
秦子豪心一橫。
還不等他表達出自己的意願。
龐統便笑著掀開身下的涼席從下面取出一卷獸皮地圖。
“若秦君取得此三城,在下定星夜來投。”
接過龐統手中的地圖。
仔細一看。
三座城池被做上了特殊標記。
“廬江舒城,廬江蔪春,豫章柴桑,此三城倚靠八方水路,進可北上豫州東進建業,退可憑長江天險抗擊南下官軍!”
秦子豪一語道破天機。
龐統的眼中猛地閃過一絲敬佩。
忽地一聲響。
“完成奇遇成就,臥龍鳳雛得其一,獎勵五點魔力,宿主當前魔力值百分之一百零八,已達奇才之境。”
雙眼酸澀。
秦子豪趕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周遭事物忽然清晰明了。
一牆之外正在互相竊竊私語的黃巾眾在秦子豪的眼中竟然浮現出輪廓。
以此視野。
秦子豪可洞察周遭一切生靈之舉止。
一閉一睜。
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先生贈予此圖,乃是黃巾眾之福祉,一時間,在下頓感前路通暢,待在下取得此三城,必然第一時間派人告知先生。”
面對秦子豪的器重。
龐統隻覺金無赤金人無完人。
待到黃巾眾離去。
龐統一聲歎息便走入了書房。
“天下雄主,武者難辨是非,不聽人言,儒者左右其人,難知如陰,今時今日,此文武雙全之雄主立於前,吾豈能嫌其基業未成啊?”
說罷,龐統摘下屋內寶劍。
匆匆趕往廬江舒城。
秦子豪麾下的黃巾眾本就是江東百姓出身。
他們摘去黃巾便能正常出入江東各城。
無論是身形相貌還是口音。
都不會令人起疑。
柴桑乃是四方民眾匯聚之地。
街道上還能看見不少奔波於生計的商販百姓。
此地守將乃是漢家官軍之將。
一番打聽後,黃巾眾得知其人為當今朝中太尉劉寵之侄,劉繇。
此人頗具文武,曾是孝廉出身。
在紛亂四起的揚州境內。
劉繇所治理的柴桑勉勉強強也算得上是一方安定之所。
可是。
百姓對此人依然算不上不愛戴。
為上供朝廷。
他時有搜刮民脂民膏的舉措。
為滿足徭役。
強抓壯丁之事也常有發生。
為減少災民。
他逼迫城中老弱離開城池前往四處求生。
黃巾眾由內生禍。
不出一個時辰便攻下了守軍府邸。
待到那醉如爛泥的哨兵反應過來。
黃巾眾早已洗劫了整個輜重庫。
上千名漢家守軍在了這個不起眼的夜晚徹底睡了過去,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
百姓緊閉門窗。
他們只知道街道上成百上千的火炬是謀反的隊伍。
並不知道來者究竟何人。
“柴桑城又要易主了!”
“納稅日才過不到三日,新軍便謀反,屆時,豈不是又得再納稅收?”
火炬勾勒的長龍直奔城主府而去。
這是一支有組織有紀律的反賊。
他們的目標明確。
既不燒毀房屋,也不入室搶劫。
門縫之間。
有人看清楚了這些人的武器。
光輝閃爍的刀兵之間,竟然夾雜著不少的鋤頭鐵錘!
有膽大的民眾推開窗戶詢問。
“你們是什麽人?這是要去何處?”
路過的黃巾眾沒有回答。
只是摘下了頭上的黃巾,揉成一團扔了過去。
秦子豪麾下有個機靈的家夥叫馬元義。
此人先前受到張角重用。
分兵之後則為張寧效力。
黃巾眾奪城前,他帶人在城內四處散播謠言並挨家挨戶發放黃巾。
“屆時黃巾可保性命!”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當時不少百姓都收下了馬元義的黃巾。
張寧帶兵殺上了城牆。
不出一刻,她便破除了官軍的守備使得城門大開。
城外期望已久的周倉,裴元紹等人見狀立刻奔襲而來。
馬元義則率領三五壯漢遊走城內高聲呼喊,引導民眾加入造反。
“漢軍大勢已去,螻蟻萬眾當有自己的選擇!現在加入造反,可免去數月賦稅徭役,可保家中老小性命無憂!”
為保全自身,更為了家中老小。
先前收了黃巾的漢子們紛紛抄起農具從四面八方湧來。
劉繇知大勢已去,當即決定帶領親兵於城主府內對峙夜襲而來的秦子豪部隊。
“逆賊,你簡直膽大妄為!”
圍廊的兩側懟滿了官兵和黃巾眾。
雙方劍拔弩張,隻待首領的一聲令下。
“天下百姓苦大漢久矣,今天,我們是替天行道。”
秦子豪將手中長槍猛地插在地上。
這貫穿石板直達泥壤的一擊嚇得劉繇整個人一哆嗦。
秦子豪不慌不忙地從衣兜裡摸出一根黃巾就開始往額頭上系。
這是絕對的好機會。
但是劉繇聽說過秦子豪的武藝。
此番冒進恐怕佔不到便宜。
再者說,自己手中的長劍即便發起突襲,也很難保證可以一擊致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劉繇自知死期將至。
抓住秦子豪為頭巾打結的破綻。
他快步上前提劍便刺。
猛抽長槍,秦子豪提起手中長槍向左而去當即挑飛了劉繇手中的長劍。
那槍頭打來之時,劉繇隻覺手中寶劍如迎千斤重錘般迅速形變。
劍身脫手時。
劉繇隻覺如有利刃割腕般的疼痛從的手掌穿來。
後退數步。
其鮮血直流的右手令在場的親兵們徹底失去了指望。
自知必死。
劉繇索性爭取最後的清白。
“還請將軍,不要苦了柴桑百姓。”
秦子豪本以為他這是假仁義。
“死到臨頭才說這話,有點為時過晚了吧。”
不等秦子豪動手。
劉繇從身上摸出來一柄短刃便要自盡。
猛擊其手。
劇烈的疼痛迫使劉繇放下手中兵刃跪倒在地。
士可殺不可辱。
強忍疼痛。
劉瑤趁秦子豪懈怠,迅速撿起地上匕首便刺進了自己的胸腔。
“還請將軍放過府中眾.......”
劉繇最後的一口氣終究是沒吐出來。
府中親兵紛紛放下兵刃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