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生的體魄很強。
可也經不起這麽高強度的車輪戰。
主要是這幾天在鐵檻寺的戰鬥太過頻繁和猛烈,強度很高。
畢竟尤氏那個粘人精不是十八來歲的小姑娘,而是二十多歲大媳婦,戰力非凡。
艱難獲得“呂布戰三英”的成就之後,急忙把話題扯到正事兒上,把他在鐵檻寺的繳獲全拿出來:“銀票、現銀加上房產地產,怕是有二十五六萬兩,這下子蓋房子的錢有了。”
秦可卿當時就震驚了:“這麽多?”
“多嗎?”
“不多嗎?”
“這是那老和尚二十多年的積蓄,算下來一年也就一萬兩左右。”
“可那只是一個鐵檻寺而已。”
“小看鐵檻寺?鐵檻寺名下的產業抵得上一個莊子了,而且鐵檻寺不交租子,更時常接受香火供奉和府裡打賞,就說這次喪事,鐵檻寺前前後後從府裡領走八千多兩銀子,其中有至少七千兩進了色空老和尚的腰包。”
秦可卿聞言,卻更驚悚:“區區鐵檻寺,貪汙都如此可怕,那別的莊子呢?”
雲秀生冷笑:“你才反應過來?”
“我……”
“你這掌家媳婦當得不太稱職啊,拿著帳本都看不出貓膩。”
秦可卿瞬間沒了氣勢,摟住雲秀生的胳膊撒嬌:“好奴才,你教教我怎麽看帳本。”
“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
“我不怕,大不了每天都跟你學兩個時辰。”
“咳咳,我還有別的事兒,”雲秀生急忙轉移話題:“你仔細看看東北那個莊子的收益,從十年前二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看,把每年的收益折算成現銀,最早的一年和最晚的一年對比一下,你就知道他們貪汙了多少銀子。”
秦可卿急忙追問:“比鐵檻寺貪的還多?”
“隻多不少,畢竟東北那個莊子的規模不小,那可是老國公爺在東北征戰時置辦的,那邊地廣人稀,土地不值錢卻肥沃,只要有人耕種,產量相當驚人。”
“能收回來嗎?”
“能,就是有點費時,這一來一回就是三個月。”
“按照一年一萬兩銀子算,那莊頭烏進孝也貪汙了二十多萬兩銀子,花三個月時間收回二十多萬兩銀子,很劃算!”
“我自有安排,不用急,那些個老家夥一個都跑不掉,至少他們貪的銀子跑不掉,一個一個收拾。”
雲秀生比任何人更想早點收回被貪汙的銀子。
殺別人養肥的豬,格外有成就感。
養了十幾二十年的大肥豬,更不能錯過。
只是不能急,得挨個兒殺,還得悄悄地殺,不能打草驚豬,把豬嚇跑可就不好了。
雲秀生把到手的二十萬兩銀子全交給秦可卿,讓她記在倆人專屬的帳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用了加密記帳法。
卻又叮囑道:“這些銀子我還有用,先別支出太多。”
秦可卿點點頭,又道:“暫時沒別的地方用銀子,但眼下還真有用銀子的地方。”
“哪裡?”
“八月初三西府老太太過壽,我和大太太都得送一件拿得出手的事物才行,而且我倆是有身份的人,送得少了還不行,至少得各自一百兩銀子。”
雲秀生還以為要多少呢,一聽這話,擺擺手:“區區百兩算得了什麽,你做主就好。”
說到這裡忽然想到惜春:“對了,給惜春點體己錢,她年紀小,性子又冷清不太討喜,又喜歡畫畫,恐怕也是個存不住銀子的。”
秦可卿悶哼一聲:“八字還沒一撇呢,就知道心疼她了。”
雲秀生抬手就是一巴掌:“這可是老太爺親口點的姻緣,你敢吃醋?是你膽子壯了還是以為我掄不動槍了。”
秦可卿哼唧著膩歪在雲秀生身上,舍不得放手:“我明兒和大太太去西府,先見見那位小姑奶奶,再去領教老太太的手段,可好?”
“嗯,不用擔心,那老太太也就嚇唬人,沒什麽厲害的,而且你璉二嬸子會幫忙遮掩。”
“嗯?”秦可卿猛地抬頭,撐在雲秀生的胸膛上,滿眼狐疑之色:“你什麽時候跟她勾搭在一塊了?”
“處置水月庵那老尼姑的時候抓住她一點小把柄,她比任何人都怕咱們把水月庵的事兒捅到老太太跟前,”雲秀生摟住秦大美人的脖子摁下去:“明天不妨先見見那位璉二嬸子,探探她的口風。”
“虧我為了你跟她打擂台,結果你倆悄悄地勾搭在一塊了,”秦可卿恨恨地猛咬一口:“咬死你個狗奴才!”
“嘶——真咬壞了,寶珠瑞珠跟你拚命,她倆可還沒怎麽用過呢。”
“哼!”
雲秀生哄睡秦可卿主仆三人,又摸黑溜進尤氏院子。
尤氏一見面就黏在他身上,比他見過的所有黏人精還黏人。
少婦黏人,最為致命,根本扛不住。
何況還有兩個青春靚麗的小丫鬟。
倆小丫鬟該看著的都看著了,也沒什麽好害羞的,一口氣全拿下。
如此,寧國府這後院就成了他的天下,後院全是他的人,以後這寧國府裡面再沒有什麽事情能瞞過他的耳朵。
別說賈蓉,就是賈敬回來也使喚不動幾個下人。
兩代掌家媳婦都是他的人,家丁歸他管,其余管事下人也都被他的手段鎮住, 這不是他的天下是什麽?
只要他願意,他有一萬種辦法讓賈敬、賈蓉這倆正經主子在這個家寸步難行。
府裡全是他的人,他們怎麽跟他鬥?
摟著尤氏一覺睡到天亮,在倆小丫鬟的伺候下洗漱穿衣,吃過早飯,這才翻牆而出,繼續完成家丁管事的工作。
待秦可卿和尤氏出門時,親自護送婆媳二人到榮國府門口,也不進門,就在門口等著。
榮國府的門子家丁護院則如臨大敵,緊緊盯著雲秀生,生怕雲秀生暴起傷人。
他們被雲秀生虐過一次,深知雲秀生實力和脾氣。
榮慶堂。
賈母正摟著賈寶玉和王熙鳳等人聊天,賴大急匆匆跑進來傳話:“老祖宗,東府尤氏和秦氏來見您。”
賈母的臉色當即冷下來,衝著王熙鳳道:“鳳哥兒,你跟尤氏關系親近,替我招待她,就說我身子不爽利,改明兒再見她。”
王熙鳳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嬌聲笑道:“老祖宗您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我保證把東府那婆媳兩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讓她們見識見識咱們榮國府的厲害。”
這話,半開玩笑半當真,用開玩笑的口吻向賈母表明態度,以此討賈母歡心。
果然,賈母聽到這話,再次露出笑容,作勢拍打:“你這猢猻淨說胡話,榮寧二府打斷骨頭連著筋,都是一家人,防著小人作祟便好,你替我跟尤氏說一聲,讓她好好管教管教府裡的奴才,不然我真不饒她。”
這意思很明顯,讓尤氏收拾雲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