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拔刀術嗎?”

　　蔣文明的台詞和上次一模一樣。

　　“會的，當然。”

　　“演一個我看看。”

　　歐陽華嫻熟地使出快速拔刀術，倒有些出乎蔣指導的意料。

　　“啪——”

　　蔣教頭彈過來一粒油炸豌豆，歐陽華早已知道他會來這招，一刀將豌豆劈成兩半。

　　“把這個蒙在眼上。”

　　蔣指導遞過來一根黑色布條。

　　“幹什麽?”上一世可沒這段，蔣指導臨時加戲了，歐陽華有點懵。

　　“讓你蒙眼你就蒙，哪那麽多廢話。”

　　蒙眼之後，蔣指導讓歐陽華繼續拔刀，他再將油炸豌豆彈出來時，歐陽華就無能為力了。

　　一顆、

　　兩顆、

　　三顆、

　　、、、、、、

　　第七顆豌豆砸臉上時，歐陽華一把扯下了布條，沒想到平常不苟言笑的蔣文明惡趣味居然這麽濃鬱，臉上砸得生疼。

　　“我就不信你蔣指導蒙上眼睛能夠劈得中這些爛豌豆！”歐陽華無能狂怒道。

　　蔣指導上當了，他拿過歐陽華的腰刀掛在自己身上，又用剛才那根布條綁住自己眼睛。

　　歐陽華手裡捏著一顆豌豆，調整了一下呼吸，集中注意力，全神貫注，

　　“開始！”

　　隨著聲音腰刀瞬間拔出，歐陽華再一次看到了蔣指導的完美拔刀術。

　　這一次，歐陽華終於將這種拔刀術看了個清楚。他在大腦中飛速對完美拔刀術的動作進行分解:

　　第一個動作是快速拔刀術，左手將刀飛速拔出。

　　第二個動作是拔出刀後左手松開刀柄，讓刀自由的向上向前飛行。

　　第三個動作是向前伸出右手，上舉至齊眉高度。

　　第四個動作是當刀柄飛到齊眉高度時，右手迅速握住刀柄。

　　右腿向著目標對象邁出，這是第五個動作，具體步幅邁多大，取決於你和目標對象的距離。

　　第六個動作，右手翻腕，讓刀尖由向內變為向外。

　　第七個動作，挺刀吐力，刺向目標要害。

　　“豌豆呢，呢怎還不扔豌豆?”蔣指導挺著刀，半天沒等到歐陽華的豌豆攻擊，忍不住催促道。

　　“哦、哦。”

　　歐陽華應聲著，胡亂扔出去幾顆豌豆，蔣指導將其輕松劈開。歐陽華腦子裡仍然在分析消化蔣指導的拔刀動作。

　　蔣文明扯掉蒙在眼睛上的布條:“你怎麽心不在焉的?”

　　“嘿嘿，這不被您驚到了麽！”歐陽華邊說邊接過蔣文明遞過來的腰刀，也不再理會這個教頭，走到一邊自顧自的練習起這個動作來，仿佛生怕時間長了自己會忘記一般。

　　練習卻不是很順利，刀飛出後，歐陽華右手十回有九回接不住，最後刀給掉落到地上。

　　蔣指導把一顆豌豆扔進嘴裡，嘎嘣嘎嘣地咀嚼，饒有興致看著歐陽華在那一個人傻練。

　　差不多花了半個多時辰，歐陽華才將這個動作練好，右手握住飛過來的刀柄可以做到百分之百成功。

　　歐陽華於是開始向前推進，加入下一個動作。

　　也許是被歐陽華的努力打動，也許是被歐陽華今天的表現震驚，又或許是覺得孺子可教，總之，連上一世在內，這麽長時間以來，蔣指導第一次開口對歐陽華進行親自指導了:

　　“這麽練可不行，南轅北轍了，永遠不可能學會。”

　　“還請教頭明示。”

　　“你聽說過無影腳嗎?”

　　“知道。”

　　“兩者原理是一樣的，所有抖肩、發力、眼睛搜索目標這些準備動作都不要有，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提高動作速率，極致壓縮動作的完成時間，這才是這個拔刀術的真諦。”

　　“你剛才那麽練，完全是本末倒置，練到最後最好情況也就是僅得其形，其神永遠不可能得到。而且那時你已經形成肌肉記憶，就算想改也會困難重重。”

　　“可是不搜索和瞄準目標，我怎麽能保證攻擊的準確性和有效性?”歐陽華似懂非懂心中滿是困惑。

　　“所以要練習感知能力，並且不能依賴眼睛，要依靠神識，蒙眼劈豆就是基礎的神識訓練。”

　　歐陽華默默走到牆角，把扔在那裡的布條拿起來，默默蒙到自己眼睛上:

　　“蔣指導，你的油炸豌豆今天可能不夠用。”

　　下午晚飯後，歐陽華、戴馬狂兩人來到後山。

　　疾風符貼在歐陽華身上，意念溝通後，疾風符還是沒能激活。

　　歐陽華望著戴馬狂，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下午畫好後，我在自己身上已經試過，這個結果我早知道。”戴馬狂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

　　“那你還要約我過來。”

　　“開始我也認同了你的觀點，後來我心有不甘，就對我們的華戴語言進行了一些針對融合的適應性修正，貼你身上的疾風符是用修正後的語言寫的。 ”

　　“好像濤聲依舊的樣子。”

　　“我當時想到了四個改進方向，這只是第一個。”

　　“以我對你的了解，符紙符筆你現在一定都帶出來了，走吧，去半山亭，那有石桌石凳，路上你給我講講剩下那三個改進方向。”

　　走到半山亭時，戴馬狂剛把剩下三個方向中的第一個改進方向講解完，歐陽華聽了個囫圇半懂不懂，也不管了，天眼瞅著要黑，先上手畫吧，戴馬狂就在身邊，不懂就問，這樣學起來反而更快。

　　戴馬狂按照第二個方向進行改進，歐陽華按照第一個方向改進，兩人都很快，一會就改進好了。

　　“我們一起畫疾風符，各自用各自的改進語言，今天看著天不早了，最後一個改進留到明天測試。”歐陽華安排好各自任務。

　　“也許這兩個就成功一個了呢?明天我們就不用再測試最後一個了。”戴馬狂邊畫邊笑著說道。

　　“承你吉言，但願如此。”

　　天已擦黑的時候，倆學習狂人終於把疾風符畫好。

　　歐陽華把疾風符貼在大腿上，卻見戴馬狂緊閉雙眼，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彎腰拜了幾拜，然後才將他的疾風符貼到大腿上。

　　“你的戲真多。”歐陽華戲謔道。

　　“儀式感很重要，你不知道嗎?”

　　歐陽華撇撇嘴不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意念一動，腿部剛剛有點感覺要邁出去，卻又馬上熄火了。

　　身旁的戴馬狂卻如一匹奔騰的野馬般，嗖地一下就竄了出去，很快便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