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大哥,此言何意?”
武墨一頭霧水,不知林立哪裡來的悶氣。
然後他就看到一女子快步從武館樓內走出,原本可稱得上清秀的面容上已是眼眶通紅,雙目浮腫,好不可憐,怕是哭了一夜。
“嘶......銀子?”
見到來人,武墨倒吸了一口熱氣。
昨日就隱隱間覺得自己忘了什麽,想到了王管事還沒安排,倒是將跟著過來的銀子給忘掉了。
“武大人,您......您若是不要我......”
見到武墨,銀子眼淚又是情不自禁的流轉而下,泣不成聲。
雖說武墨沒有對她動手動腳過,但兩個人怎麽說也在同一處涼棚中住了幾夜。
在銀子看來,她自然已經是屬於武墨的人了。
可昨日武墨遷居新宅,根本沒有想起她來,竟然將她留在了林立的家中。
好在林立並非是心術不正之人,倒是沒有做出什麽事,不然的話,她唯有一死了之。
“別說這種話。”
武墨也是一時略感頭痛,從懷中取出鑰匙,遞到銀子的手裡,說道:“昨夜有事忙碌,忙完已至半夜。再去林立大哥家中接你恐有誤會。
這樣,你拿著鑰匙,讓人帶你去我的宅子......就找劉夫人吧,先跟著劉夫人即可。”
當初帶走銀子,只是不忍她也要簽下那賣身契,想著救下一個是一個。
只是人都已經救了,棄之不顧實非救人之道。
好在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宅子,沒有先前那般窘迫,就當是多了個侍女也還行,起碼絕對不是旁人眼線,用著放心。
林立黑著臉招手,讓人將銀子帶去武墨的新家之中,臉色仍舊不善的說道:“你尚且年輕,火力旺盛,可以理解。
只是練武,最忌諱的便是胡亂揮灑自身精力,若沉迷此間,怕是終生難有大的成就!”
他和許伯已經想到武墨這個年紀正是火力旺盛之時,萬不可被挑撥,特地安排兩個年紀頗大的夫妻當武墨的管家和廚娘。
結果倒是忘了,這小子可是自己帶了個姑娘過來的!
“林立大哥說的是哪裡話?咱帶上她,只是因為能救一個人,便多救一個人。正如當初小姐救我一樣,難道武墨便是鐵石心腸之人不成?
至於您所說的急色,那是萬萬沒有的。若是不信的話,自可將銀子送予小姐。”
武墨拍著胸脯,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林立微微撇嘴,道:“過來,今日再教你其他樁功!”
你看我能不能把你練趴下就完事兒了,我讓你自帶小姑娘!
來到場中,還是昨日的地方。
武墨昨日見到的那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小哥還在那裡站樁,見到武墨又被林立帶了過來,臉上連忙升起熱切的笑容。
人與人不能一概而論,昨日此時武墨和他還是一起站樁的武館‘最底層’,但今天他可已是感知自身氣血的武者了!
從普通人,到武者。
對尋常的百姓來說,絕對稱得上是階級跨越,待遇大有不同!
比如那些富家大戶,便是招收護衛,最低要求也得是感知氣血的武者才行,一個月都有好幾兩銀子呢!
“站好了,我再教你其他樁功。你雖已感知氣血,可根基淺薄。樁功一共九種,待得你盡數純熟之後,再教你廝殺之法也不遲。”
林立繃著臉說道。
樁功是練武基本功的基本功。
尋常武館,隻站一種,像模像樣即可。
但作為上等武館,自然要求更為嚴苛,九種樁功,練到純熟之後,足以熟稔應對任何局面,不至於全無應對之法。
“敢問林立大哥,樁功如何可算純熟?”
武墨問道。
“每種樁功,可站......一個時辰,身不搖晃,力不匱乏,便算你純熟了。”
林立繃著臉,已將武墨擺好第二種樁功姿勢,告知關竅,“站你的吧!”
說著,頭也不回的就回到了武館樓中歇息。
當然,武墨知道,林立肯定沒有嘴上那麽隨意,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在武館二樓偷偷看他是否偷懶。
有的事可以走捷徑,有的顯然不可以。
武墨並未反駁,老老實實開始站樁。
或許是因為已晉升武者,初入蛻血境的緣故;又或許是昨日那一縷氣運紅芒,帶給了他許多對於樁功的感悟,這次站樁武墨分外習慣,再沒有一絲的不適之感。
好似身軀已在不知不覺間,磨合已成。
一個時辰的時間,在默默地站樁之中,好似也是轉瞬而至。
第二種樁功,武墨一動未動,近乎輕描淡寫的完成了林立的要求,哪怕是第一次練,都當得“純熟”二字!
一個時辰的時間到了後,武墨才總算停下,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 準備去找林立開始練習第三種樁功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武大哥,武墨大哥是吧?”
武墨扭頭看去,正是那個在他身旁站樁,昨日還喚他一同休息,看上去年歲比他稍大一些的家夥。
“你是?”
“嘿嘿,咱是武館的學徒,名叫牛莽,武大哥喊咱小牛便是了。”
牛莽頗為自來熟的湊到武墨的面前,滿臉熱切的問道:“武大哥,您跟林立館主是什麽關系啊?怎麽他親自教你,要求還是別人的一倍呢?”
“哦?你的意思是說,別人站樁,只要站半個時辰就算純熟了?”
武墨反應了過來。
“是啊!”
牛莽連連點頭,“像我這種普通人,能站半個時辰的樁都算身體壯實有力了。
咱如今也只是學了八種樁功,最後一種怎麽也難站半個時辰不倒,那怕是唯有感知到氣血的武者才能做到的。”
“原來如此。”
武墨微微點頭,表示明了。
“武墨大哥,武墨大哥您先別走啊!”
牛莽攔在武墨的身前。
“嗯?”
武墨眉頭微挑,“你有何事?”
“武墨大哥,您感知到了氣血,已算武者,肯定會參加武館聯合舉辦的田獵的吧?”
牛莽連忙說道:“實不相瞞,小弟家中祖上三代皆是獵戶,對山林之事,猛獸之情極為熟悉。
武墨大哥若願指點小弟感知氣血的經驗,小弟願在田獵之時,為大哥侍從,定讓大哥收獲頗豐,不下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