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理喻!”賈德旺沒料到老伴這時候會把火燒到他的頭上,一時氣結,不知該說什麽好。
“爹,娘,我回房了。”賈淑貞這時心亂如麻,根本不想在這裡呆著,說了一句抬腿就走。
“犬者,食糞之物種也,可易之乎?不易也……”吃完飯的賈志遠,打著飽嗝,搖頭晃腦陰陽怪氣地說。
………
賈平安慢悠悠的喝著小酒,聽著行雲流水般美妙的樂曲,看著同僚們跟妖精們肆無忌憚的嬉鬧,感覺這種歌舞升平紙醉金迷的日子雖然不錯,但似乎毫無意義,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這種地方,讓人意志消沉,以後還是少來為好。
忽然,他感覺心裡一陣慌亂,緊接著眼皮子不自覺的跳了幾下,隨後鼻孔裡一酸,“哈嗤”一聲打了個噴嚏。
臥槽,什麽情況?
他愣了愣神,心裡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根據上一世的經驗,除了傷風感冒,毫無征兆的心慌眼皮子跳之後,都會有不順心的事情發生,不是迷信,還挺靈驗的。
左跳財右跳災,還好,剛才只是左眼在跳,應該沒什麽大事。
不過可以肯定,這兩天絕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在他身上。
會是什麽事呢?難道是跟今天的案子有關?難道蘿卜頭又在背地裡作妖?
正鬱悶間,他忽然看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穿戴華貴,相貌姣好,氣質高雅,看上去年約二十來歲的女子,面帶甜美的笑容,徑直往自己而來。
“金姨,你怎麽來了?”賈平安認出她是原主的相好,心裡有些疑惑,眨巴眨巴眼睛說。
這個金姨,真名叫金如玉,雖是勾欄的老板,往常卻極少出現在人前,平常人想見她一面很難,這時候為何突然出現,而且明顯是衝著自己而來?
“這是我的地盤,我為何不能來呀?”金姨笑顏如花,妙目生輝,盈盈走到賈平安身邊,嬌聲道。
“呵呵,那是自然,我只是有點好奇,咱們尊貴的金姨怎麽就屈尊來到這裡了。”賈平安微笑道,隨後挪了挪屁股又道:“那就坐坐吧,陪我喝一杯怎樣?”
他跟金姨隨隨便便的談話,自己不覺得怎樣,卻把一幫同僚看得直發愣。
這些年來,雖然他們也有幸見過金姨幾面,但看到的都是一副高貴冰冷的面孔,更別說搭上幾句話了。
可今天她在賈平安面前,竟然嬌滴滴的像個小女孩似的,這是什麽鬼?
“去我房裡喝吧,聽說你來了,我早已備好酒菜了呢,剛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談。”金姨微笑著說,俏麗的臉上居然泛起一絲紅暈。
“那行吧。”賈平安略一遲疑道,隨後便站了起來。
金姨伸出一條玉臂勾著賈平安的手臂,回頭對發呆的一幫捕快笑容可掬地說:“你們繼續,要盡興而歸,晚上的開銷全免了。”
隨後,她臉色一肅,對幾個姑娘吩咐道:“你們幾個,今晚務必伺候好各位官爺,否則,明日家法伺候。”
“是,奴婢明白,恭送金姨。”幾個姑娘立刻深施一禮回道。
目送金姨和賈平安走出雅間的門,一個名叫鄧華的年輕捕快忽然懵懵地說:“你們說,賈平安這小子跟金姨究竟是什麽關系呢?怎麽這麽熟啊!”
“估計這小子是踩到狗屎了吧。”一個叫卓明的年輕捕快酸溜溜地說。
“別胡說,讓金姨聽見,當心她扒了你的皮!”年長的捕快立刻臉色一沉,斥道。
他早就聽說過,這個金姨雖是女流之輩,但來頭不小,是有大背景之人,整個山海郡的黑白兩道,沒有人敢不給她三分面子。
這話要是被她聽到了,不光卓明會倒霉,今晚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卓明心中一凜,吐了下舌頭,不敢再說話了。
………
後院,金如玉的臥房裡。
房間十分寬敞,大約是之前雅間的兩倍有余,此時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房裡彌漫著淡淡的檀香,窗簾上掛著細膩的繡花;牆壁是用粉色的石灰粉刷的,在燈光下映襯出一片溫柔的氛圍。
地面上鋪著細密的花紋絨毯,讓人感覺特別的溫馨;一張精致的金絲楠木床榻,上面鋪著柔軟的錦緞被褥。
距離床榻幾步的地方,一張紅木圓桌上擺著山珍海味,而酒水也是一般人難得一償的佳釀。
賈平安與金如玉對酌一杯之後,忍不住問:“如玉,你之前說有事要跟我談,何事?”
“賈郎,才喝一杯酒,你就這麽著急談事情嗎?”金如玉嬌聲道,“你可知道,你這麽多天不來看我, 我有多惦念你嗎?你好沒良心啊。”
“抱歉,我這些天實在是有點忙,這不,今晚不就來了嗎?”賈平安訕訕一笑道。
他結識金如玉,其實也就是在小翠不堪重負逃走的那天晚上。
當時,金如玉放過小翠之後,他就跟她開了個玩笑說:“金姨,小翠未能讓我滿意,但你可以補償一下我的,我感覺你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了,即便是傳說中的京城四大美女,估計在你面前都會黯然失色,若是你願意的話,那我可是三生有幸啊!”
其實他也知道金如玉不是平常人所能覬覦的人,原本也只是想借機調笑一下而已,卻不料她一陣嬌笑之後,居然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他。
這讓他立刻傻掉,被她拉進這個房間之後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呢。
一個連達官貴人都不敢覬覦的冰山美人,竟然就這樣成了自己的女人,說出來打死人都不敢相信。
她究竟看上自己什麽了?
完事後跟她聊天時才知道,她不光看上自己的年輕帥氣,更是因為自己的“能乾”,若是三息軟的那種廢物,估計連她的石榴裙都沒資格碰一下。
粗鄙武夫的優勢,有時候也不是平常人所能比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緣故,莫看她有錢有勢,其實內心世界卻是一個窮光蛋。
她說她今年已經三十歲了,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嫁人,可畢竟也是個女人,這些年來時常感覺孤寂難耐,內心一片空虛,因此需要一個懂得疼她愛她的男人,即便不能長相廝守,也有個念想,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