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換上了?萬一弄髒了呢。”敲了敲門後以“彭”來回報的是一張滿臉寫著糟糕至極的安妮兒,“你怎麽敢假定我的性別?”
“別想太多,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毫不在意地說著,連裙擺上可能存在的汙漬也置之不理。“盡管你知道這絕對會給你帶來其他麻煩東西。”
考慮久遠一些,既然要聊很久,那就要提前準備好茶點和咖啡;惋惜的是光是看著便很明顯理解主人為何毫不知情的因果。
“提前劇透一下遊戲,重複還是重複的毫無新意套路;怎麽,還需要思考你的一生究竟縫合了多少悲慘童話的問題?”
“繼續?”
“我在等著你回話呢。沒必要這麽爽快。”格拉溫特習慣性的用左手轉著硬幣,翻滾、翻滾在,再重複中回到一開始的一個節點。
“哦哦哦~專業的謎語人。”安妮兒端來一杯咖啡,醇香的誘惑下沒有任何添加甜蜜的橋段也隻好裝作高雅地樣子慢慢喝下。
“說句實話,你讓我感到有些可憐。”
“是誰?”
“例如一些真實且荒誕的高樓啊;不喜歡任何人的大明星啊;完美的尖子生啊。”格拉溫特頓了頓,整理好嗓子讓它不那麽沙啞,“是不是扯的太遠了。”
“難道不覺得?‘過家家’這一個名字是否太幼稚了些。”
“我是丈育我樂意。”難得歡愉的語氣讓人不由得思考:和格拉溫特臉上緊緊連著畫著紅月牙的黑面具底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所以?現在回到正軌。”
現在的劇情真的有邏輯可言嗎?讓我想想該怎麽說神秘點。
“現在的時間線是你最後一次作為惡毒女配和我說話的下午,別作出那副平靜的嘴臉,別忘了全劇中最可悲好笑的人是誰。
其實用不著提醒,當你醒來遇到我時——就可以知道救世主是誰了。厚著臉說出不好的的話想來也是你的不完美作風。好好清點一下思路吧親愛的:女王、學者;或者別人家的孩子——以及即將親眼見證一個國家落幕的亡國奴;多麽完美的身份?!悲劇和喜劇所誕生的孩子——你的身上沒有一塊皮肉屬於自己,嘴、眼睛、心臟;隻好以不斷信任、不斷死亡、不斷絕望中認清現實。
良心突然有些疼痛?這是不存在你我之間的。你有更好的選擇:完善國法、總結學論、以及不斷攀爬;但你為了一個滿腦子汙穢的男人而丟棄所有,在一遍遍的算計之中假設不成立的選擇;值得嗎?
我來數一數你們的通病,厭女、媚男、自以為是;好為人師、目無尊長;怎麽樣——這些詞匯和你所認知‘你’,有多大的差別?
“你知道,我的感受,對你來說,”
“根本毫無意義。”
我不需要來重複那些傷人的話。怎麽,“了不起的大小姐和誰最搭配?”這種佔用時間和腦容量的問題需要我提出?動動強行空虛的大腦——真正的內部懷疑是“遊戲代表的規則是什麽?”
“規則麽?”
“那換個詞……‘秩序’是否在這個世界當中?”格拉溫特失去了太多不連貫記憶,好不容易回想起有關的特殊名詞居然會讓格拉溫特思考片會後才說出。
“祂的概念是什麽?‘規則’的近義詞?”
“好吧,隻好繼續原本的話題了。”為什麽會感到一絲的不滿情緒,這不是你該有的樣子。
“關於死亡之前的劇情你還記得多少?”格拉溫特遞給安妮兒一把胡桃木製的燧發手槍,銀與金的交織暗示著舞會最根本的目的;盡管是最天真的交友也不過是代表面具下的完美人格而已。
“清清楚楚。我應該讓他們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白癡。”安妮兒舉起手槍,閉了左眼瞄準那個沒有用處的花瓶。
“冷靜,這只是一個裝飾的道具,沒有任何意義;一個重要有的物品在不恰當的時間使用會有相反的壞處,例如,”
“改變結局走向?”剛剛相同,引來人後的多重選擇:要麽進入大牢提前死亡;要麽狡辯後繼續保持掩飾,一個大學者怎麽會不懂?
“親愛的,你明明很聰明,不是嗎。其實我一開始也很迷茫,你應該是她、或者她的走向;可我猜不了一塊布在無數染料的浸泡下最終會是什麽顏色。”
“這取決於那種顏色比重最大。感覺難得,這是你在目前的第十四個小時中第一次感到猶豫。”
“很會察言觀色嘛。說回來,計劃是——沒有任何計劃。”格拉溫特語氣中的笑意仿佛他在開一個覺乎生死的玩笑,真應該給面具再開一個縫好讓他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你在發什麽癲?有病就去找萍治。”安妮兒那雙碧藍漂亮的眼眸還是微不可查地縮小了些,“沒人陪你玩。”
“問題是這本來就是復活了好幾次的遊戲呀。”格拉溫特用手撐著下巴,黑色皮革的質感遠比看上去的柔軟,“哦~搞了半天你根本沒打算合作,難怪乖乖的小綿羊最討人喜歡。”
“你可以再說一遍。”床上的台燈以柔和的溫暖背對著你,恰好融合了安妮兒溫柔的眉目,“不帶任何主語,你到底在想什麽。”
格拉溫特的手依次點過自己的頭部、左肩和心臟,連起來的一個月牙形狀恰好符合身份:“接下來的,我將提前為你感到道歉;”
“暴露本性了?”安妮兒從書架拿下一本《神厭論》,將它丟在格拉溫特腳邊,“把自己當作神的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看過這本書。”
“的確沒有。”格拉溫特毫不在意地蹲下將書拿起來,擦了擦封面主人根本沒有打理過的灰塵;書中消極悲觀的內容讓格拉溫特不禁思考自己是否加入了一個邪教,“…未免太不禮貌了些。”
安妮兒看著那張古怪面具下的人明顯被無語到了而感到好笑:“哦不主教,這是多麽讓人尷尬?”
“寫得什麽東西。”格拉溫特把書放回來它原本的住處,古典的書架上似乎按照特殊順序將記錄荒誕的故事一一分類,“計劃還沒有到正確使用的時候,這也讓我也很無奈;因為我需要驗證一個猜想——不斷自動調節只為了襯托重要演員的登場。
“現在連二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到,如果就此繼續,再好的思考你我的目標都無法達成。”
安妮兒熟練地轉一圈燧發手槍。這句話不言而喻——要麽和格拉溫特一起死;要麽賭上安妮兒的一次生命來證明這可能性不到五十的規律是否存在。
“只是想要讓我送死可以直說,畢竟也不差這一次。”在她說完話後,你們保持了很長一段寂靜。
“同意?”格拉溫特伸出手問道,“命令和選擇你絕對分得清。”
“真是有夠可笑的。那個哭嚶嚶的白蓮花到底是怎樣爬上這個位置的是一個謎題。”安妮兒自嘲的笑笑,漸漸隕落的太陽流出金紅的淚水,苦澀且贈予外來者唯一熟悉的混亂。
“停,舞會要開始了。你打算呆在這裡回憶完以前的所有事情,然後對外界置之不理?”
“可以一邊說一邊準備。說到你,腰帶勒這麽緊不憋悶嗎。”安妮兒奇怪的看了你一眼, 喝了一口水繼續道,“講一個笑話。招待貴賓的聚會向來以‘假面’為主,但這次全部為‘真實’;你猜猜為什麽?”
“表層和深層;為了那個女人以及實現早已注定的結局;和你認為的不同:‘假面’舞會這一段根本不需要做解釋,將它代入正常發展就好。何必想這麽多。”
“我已經不指望你能說出什麽好理解的話了。”安妮兒撫了撫額頭表示無語,彭彭的敲門聲準點抱著時。
“二十一點半。”
“櫻女士,舞會大門現在打開了。您在裡面嗎?”聽著略帶稚氣的聲音讓安妮兒心情好了很多。
“我在,主教也在這裡。”看起來她是存心想要整蠱格拉溫特才特意加重的音。
“故意的。”格拉溫特打開房間門,看著眼前還不到他肩膀高的孩子笑了一下,“鼻子上還沾了奶油,吃甜點是否太著急了。”
“啊……這個……現在由我為你們帶路,各位請跟緊。”女孩急急忙擦了擦鼻子,裝作大人的語氣對他們說到。
“那就麻煩了。”
“主教也要一起嗎?”女孩看向格拉溫特,以周圍人來看現在根本就沒有露餡這一說。
“職責罷了。我已經和殿下說好讚頌和禮會的順序。等月齒女神的讚頌結束後,經過祝福眾人便可以享受沒有欺騙的禮會。”
“教主想的很周到呢!”“不敢當。”
“請和我來。”女孩走在前面,逐漸亮起的燈光渲染一片的腐敗。接下來並沒有精彩,老套惡俗卻也提前在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