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厲鬼的殺戮對我們有利...】
【2.可以把人頭交給...】
【3.蠟像鬼的弱點是...】
【4.一切的關鍵,都儲存在...】
【5.也許大樓裡不止兩種鬼?】
又是經過一陣短暫的思考,羅宣自己將便條的內容腦補了一下,並寫下了其中的幾個疑點。
前三條提示屬於那種不明所以,根本無法推測的。
而最後一條屬於推測性信息,並沒有定性,也可以暫時無視。
那現在思考的重點就來到了第四條:“一切的關鍵,都儲存在...”
這條信息首先就包含著兩個問題。
第一,關鍵是什麽。
第二,關鍵在哪。
“從句意來講,既然用上了儲存這個詞,那這個東西就是有形體的,並非抽象上的概念,且一定是能夠令人直觀去看到的...”
羅宣輕輕按動著碳素筆的按鈕,並且開始一點一點的去拆分,再還原完整的句子。
如果這紙條上的提示是自己的遺言。
那按照羅宣之前接受的信息和思維方式,能夠被“儲存”的東西,可謂是屈指可數。
比如打工賺來的錢,電腦上打的表格,又或者是揣在兜裡的刀。
那這些東西能被稱之為關鍵麽?
起碼就羅宣的眼光看,不能。
能在這場詛咒裡被稱為關鍵的,就只有一種東西:“線索”。
也就是信息。
那再順著這個條件想,給信息加上儲存的概念,再聯想起他們所在的大樓,那麽就只剩下三種可能。
一,電腦上的電子信息。
二,書本上的紙質信息。
三,人和人口頭傳遞的語言信息。
而從之前那幾次輪回一路死亡下來,羅宣所能接受到的信息只有一和三。
也就是先從大奔口裡了解到的大廈往事,然後在電腦上查到的帖子,一切都有關於那隻摘人頭顱的厲鬼:“紅嫁衣”。
那麽所謂的關鍵,恐怕已經非常明了了。
羅宣此前曾有過一個疑問,那個帖子裡所描述“老板”,到底是誰?
所以,第四個提示完整的句子一定是這樣的。
【一切的關鍵,都儲存在“老板”的電腦裡】。
“可惜,大奔手裡的那半個紙條應該會有這個問題的答案。”
輕輕歎了口氣,羅宣將新的紙條揣進衣兜,並作出了新的決定。
那就是找到“老總”的辦公室。
之前他就有過猜測,到底是錢總,還是那幾個副總,又或者是公司的董事長。
不過,他現在所知道的領導,只有那個姓錢的,看起來地位很高的中年人。
這人面相很老,滿面皺紋,看起來五十歲上下,正好能和帖子裡的時間對得上。
躡手躡腳的從儲物間裡出來。
羅宣借著手機的微光,看了一眼外邊的情況。
燈泡沒有閃。
也沒有詭異的生日歌。
走廊還是那種熟悉的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現在是十七層,我要去的是十四層,離的倒是不遠,希望那怪物不會找我的麻煩...”
在心底祈禱了一下,羅宣關掉手機的光,摸黑走向了安全通道。
因為啥也看不見。
羅宣是扶著牆根,蹲著根走的。
走廊裡很靜。
或者說,整座大樓都非常安靜。
在這種環境下,羅宣甚至能聽見自己那清晰且富有節奏的心跳聲。
“什麽東西?”
潛行潛到一半,他突然摸到了一雙鞋。
抬頭一看,這是個人,站在窗邊,左手插兜,右手拿著手機貼在耳朵上一動不動,似乎正在打電話。
“誰?”
羅宣被嚇了一跳,急忙往後退了兩步。
但因為距離的拉遠,他借著稀疏的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臉。
居然是眼鏡。
“他不是已經變成鬼了嗎?”
想都沒想,面色凝重的羅宣掉頭就逃。
畢竟能在這陰暗又壓抑的大樓裡存活,急速的反應是必要的。
可剛跑沒多遠。
羅宣似乎沒聽到“眼鏡”追過來的腳步,他又感覺到有些不對。
再次折返回去,他看見這個眼鏡在黑暗中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於是羅宣悄悄靠近了些,仔細的觀察起來。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
身體動也不動,眼睛眨也不眨。
不。
應該說這雙藏在鏡片後面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睜開。
“難道說...”
似乎想到了什麽,羅宣借著膽子伸出一隻手,在他的面前揮了揮。
沒有反應。
“篤篤篤...”
又用手背輕輕敲了敲窗戶,還是沒有反應。
“和那個老張頭變成的鬼一模一樣?”
羅宣若有所思的捏住下巴,感覺摸到了一點門路。
似乎這些偽裝成人的家夥一直是休眠狀態。
想要被觸發,起來活動,是存在著什麽條件的。
難道這就是紙條上提示的,所謂“蠟像鬼的弱點”?
“可是這裡怎麽會有第二個眼鏡呢...”
將事情想明白了,羅宣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新的疑問。
他之前明明記得,眼鏡已經和T仔融合到一起,變成了一隻怪物。
難道怪物解體了?
又或者,以人為模板偽裝的鬼,不止一隻?
“等下,該不會...”
突然,羅宣想到了一個非常驚悚的可能。
他打開了手機的電筒,選擇最小的光亮,沿著牆邊,一路摸過去。
打開其中一扇掛有“員工休息室”牌子的門。
裡面的某個人,正躺在床上玩手機。
但那手機並沒有光亮,似乎根本沒開機,又或者是個假的模型。
再往前走。
羅宣進入到男廁所,他看見在某個便器前,眼鏡背對著自己,低頭看著褲襠,似乎正在方便。
這些“人”雖然動作不同,但有一種特性是相同的。
那就是猶如雕像般的僵硬。
他們明明外表上是栩栩如生的人,但沒有任何屬於動物的生命特征,反而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大型手辦”。
羅宣頓時就想明白了。
這些“眼鏡”, 恐怕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活生生的人。
但這種存在並不是說它們是人類,只是說它們的動作,是眼鏡這個人在過去某個時間段的縮影。
“如果它們全都是活的,且都能動起來,那我們這些人豈不是...”
意識到這些鬼東西的數量,羅宣突然有種絕望的感覺,臉色變的極差。
如果說那個紅衣厲鬼是一種無法反抗的強大。
那這只和“生日快樂”有關的蠟像鬼,就是一種不能預測、不能理解的詭異。
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這隻鬼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和手段在等著你。
它不像是紅嫁衣一樣,在行為上給你一種呆板,機械的規律感。
這些蠟像雖然在外表上一動不動,但以那隻融合了眼鏡和T仔的怪物為例,他們疑似是擁有人類的“智商”和“感情”,但這些特征是建立在它們是鬼的基礎上的。
兩種鬼,兩個不同風格的詭異,卻各有各的恐怖之處。
“說起來,從便條上的提示內容來看,這個大樓裡,可能存在著兩種以上的鬼類啊...”
再聯想到這,羅宣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這破樓到底什麽情況,裡面怎麽能有這麽多鬼?
朝向陰面的布局,缺少陽光,特有的陰氣重是吧?
等下。
“我好像...知道這些鬼東西,到底是根據什麽來活動的了。”
針對性的聯想到這幾次輪回的幾個細節,羅宣雙眼微眯,似乎有了新的發現。
而這,就是它們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