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百多滴元氣液……一刀誅神,差不多得七十滴元氣液,也就是說老子能連續不斷的砍上七十多刀……”
“再配合狂潮連綿不斷的攻勢,期間夾雜著一刀誅神……”
他有些興奮。
先天圓滿能扛得住他這七十多刀?
能躲過一刀兩刀、七十多刀……
挨上一刀非死即傷!
過了一會兒,他的表情變得平靜下來。
男人,就是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畫面。
澹台兄弟……
好凶!
他用力搖了搖頭,感覺有點暈之後,腦海中的思緒更加亂了。
“不行,老子得找個事情做。”
他拿出墨玉金瘡藥,仔細地撒在傷口上。
過了一會兒,他皺起眉頭:“身上怎麽才十幾道傷口啊?”
他看著自己的腹肌,視線慢慢往下。
“不行,不能閑下來。”
“做五千個俯臥撐吧。”
“嗯,就做俯臥撐。”
“一、二……八百三十五……一萬四千三百七十六!”
“他媽的,這姿勢怎麽看怎麽別扭!”
“老子完了!”
陳平生站了起來,臉色難看至極。
精煉功法花了不少時間,再加上他做了那麽多俯臥撐……
天色已經漸漸晚了。
陳平生依舊沒能壓製自己旺盛的精力。
只要他一停下來,仍舊會胡思亂想。
他有些絕望了!
也就是現在的他是先天修士,精力足夠……
“要是沒有先天就好了,一夜苦鬥,現在肯定睡得跟死豬一樣。”
“雖然不睡並不會覺得難受,但是不睡總是覺得有些別扭!”
這是習慣,跟修為、身體素質無關。
陳平生的腦子很想睡,陳平生的腦子不想睡!
陳平生有些崩潰了!
不知不覺間,窗外明月已高懸天上。
夜深了。
陳平生坐在床上,臉上時不時地露出奇怪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他歎了口氣,走到了窗戶邊,喃喃自語:“海上生明月,不行、不行,月下千萬人呢!”
“但是海上生明月,窗外就是花海啊……”
“不行、不行!得花很多銀子!”
“如煙姑娘的一顰一笑、好勾人啊!”
“跟澹台姑娘相比,她雖然模樣上佳,但是某些方面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她比不了,比不了!”
……
陳平生歎了口氣,他覺得現在自己的心就像在被貓抓一樣。
他很煩躁。
“嘭嘭嘭”,敲門聲響起。
陳平生愣了一下,隨後轉過身來:“誰啊?”
門外傳來聲音:“是我,陳兄,睡了嗎?”
澹台婉茹的聲音。
陳平生感覺呼吸有點急促了。
“沒呢,怎麽了?”
澹台婉茹:“月色入戶,無心睡眠,想邀陳兄賞月。”
陳平生眉頭微皺:把老子當張懷民了是吧?關鍵你也不姓蘇啊!
“好、好,你稍等一下,我穿衣服。”
穿好衣衫之後,陳平生心一橫,握起拳頭朝著某處錘了一下。
他的額頭冒出一絲汗水,不過現在的他終於可以直起腰走出門了。
他擦了擦汗,走到門前:“澹台兄、姑娘好興致啊。”
啊!
我的眼睛!
我看到了什麽?
澹台婉茹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笑了笑:“晚上不用捉刀,所以穿了身合身的衣服。”
陳平生平視她:“嗯,確實挺合身的。”
真的不能裹一下嗎?
著實有些驚世駭俗了啊!
關鍵,你的腿、怎麽還露著?
好長、好白!
陳平生心跳開始加速……
澹台婉茹笑道:“那咱們走吧。”
陳平生微微彎腰,走在她的身旁。
澹台婉茹有些疑惑:“陳兄,你的腰怎麽了?”
陳平生搖了搖頭:“沒、沒什麽。”
澹台婉茹微微蹙眉:“可是我看陳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是不是身上的傷還沒好……”
“是我唐突了,要不然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陳平生連連搖頭:“沒、沒,我這個是老毛病了。”
澹台婉茹滿臉不信:“陳兄,咱們還是回去吧。”
陳平生:“沒事兒,真沒事兒。”
澹台婉茹:“那你的腰……”
陳平生:“老毛病了,沒事兒!”
澹台婉茹:“那你站直我看看。”
陳平生:“……”
澹台婉茹:“陳兄?”
陳平生:“還是不要了吧。”
澹台婉茹:“那咱們還是回去吧。”
陳平生歎了口氣:“我這樣走路舒服……”
澹台婉茹:“但是你之前不是這樣走路的。”
陳平生:“……”
澹台婉茹滿臉狐疑,她感覺今天的陳平生有些奇怪。
她低下頭打量了陳平生一眼,沒什麽異樣啊?
他到底怎麽了?
陳平生見她在打量自己,嚇了一跳。
這要是被看出來了,他的一世英名……
“哎?老子的風評好像賊差啊!”
“算了算了,會被當成變態的!”
他快步走到澹台婉茹前面,隨後站直了身子:“怎麽樣?我說我沒事兒吧?”
澹台婉茹看向他的背影,還是有些疑惑。
今晚的陳平生,太不對勁了!
“沒事兒就好。”
她再度與陳平生並肩而行。
陳平生則再度微微彎腰。
澹台婉茹:“陳兄……”
陳平生:“啊!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澹台婉茹也抬起了頭,她的臉上露出笑容:“是啊,好圓啊。”
陳平生轉過頭看向她,她的脖頸白皙無暇,她的側臉在月光下,動人心魂。
澹台婉茹轉過頭來:“陳兄,我臉上有東西嗎?”
陳平生喉頭微動:“沒、沒。”
澹台婉茹朝著他笑了笑:“那你看我幹什麽?”
陳平生感覺自己的心臟不屬於自己了,它自顧自的瘋狂跳動。
他搖了搖頭:“沒什麽。”
他忽然歎了口氣,自己到底想幹嘛?
人家把自己當朋友啊。
“陳平生啊陳平生,你是真的喜歡人家嗎?”
“你那是饞人家的身子,你下賤!”
想到這裡,陳平生站直了身體。
“要不要去萬花樓?”
澹台婉茹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去萬花樓幹什麽?”
“你之前不是說那裡的姑娘死要錢嗎?”
陳平生笑了笑:“那裡種著一片花海,海上生明月,萬花樓的美景著實好看。”
澹台婉茹笑了起來:“只看花海只看月?”
陳平生笑了起來:“當然還有美人。”
澹台婉茹秀眉微蹙:“你們男人果然都一樣,嘴上說的好聽,說什麽死要錢,心裡還是想去……”
“我看你是賺到了銀子,哼!”
“想去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說完,她轉過身。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難為情:你在幹嘛啊澹台婉茹?去萬花樓怎麽啦?你之前不是還主動請人家去嗎?
陳平生看著她嬌憨的模樣,愣了一下,這還是他認識的澹台婉茹嗎?
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俠呢?
不過,她這樣,真的很可愛,也很好看呢。
他笑著說道:“我說的美人是你啊。”
念頭通達的他,竟開起了玩笑。
澹台婉茹愣了一下:“我?”
她感覺耳朵有些發燒,隨後那抹紅雲逐漸蔓延到臉上,她感覺呼吸有些不順暢了。
心跳變得好快,他、好英俊啊!
“澹台婉茹啊澹台婉茹,你在想什麽啊?”
“人家拿你當朋友,你怎麽可以這樣想?”
澹台婉茹暗暗警告自己,於是臉更紅了。
陳平生看她低著頭,笑著開口道:“走吧,澹台美人,咱們去賞月去。”
澹台婉茹知道陳平生在開玩笑,不過她的臉卻更紅了。
“他叫我美人哎……”
她小聲道:“好。”
此刻的街道上依舊有煙、有火、有哭聲、有屍體。
雖然已經半夜,但是街道上每過一會兒便能看到急匆匆的身影。
此時此地,能有賞月的心思的可能只有陳平生跟澹台婉茹了。
對澹台婉茹來說,既然活下去了,那就好好的對待自己。
要賞月,那便去賞月。
那麽哪怕明天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對於陳平生來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不過,今晚的月亮確實很圓。
再加上有美人相伴……
今晚的萬花樓很安靜,門口大紅燈籠依舊,不過卻不見那位劉大娘了。
當然,他們也沒打算進去。
二人直接繞到了萬花樓後面。
翻過一道院牆之後,一片花海便出現在眼前。
陳平生笑著看向旁邊的澹台婉茹:“我覺得這萬花樓最值得來的就是此地了。”
澹台婉茹站在花海中笑著點頭:“是啊,窗外花海,海上生明月。”
“你知道萬花樓名字的由來嗎?”
陳平生笑道:“難道是因為這片花海?”
澹台婉茹點頭:“有一部分花海的原因,還有一部分說是萬花樓有萬朵金花!”
陳平生笑道:“一語雙關,起名字的也是個鬼才啊。”
澹台婉茹笑道:“確實是挺有才華的。”
“不過,我覺得跟陳兄不能相提並論。陳兄之前那句‘淡妝濃抹總相宜’,真是極好、極妙!”
陳平生有些尷尬,他有個毛的才華,那是人家蘇先生的大作,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
“還好、還好,一般、一般。”得罪了,蘇先生!
澹台婉茹笑道:“陳兄何必自謙?今晚賞花觀月,陳兄何不作首應景的詩來?”
陳平生笑著搖了搖頭:“作詩啊,我不太擅長。”
澹台婉茹歎了口氣:“一句便已驚天人,陳兄說不擅長……”
“若是實在不想作,那便算了,反正我對詩詞也不是很感興趣。”
陳平生看著她,你這傲嬌的模樣……
你還是我認識的澹台姑娘嗎?
陳平生有些尷尬:“那個,要不然澹台姑娘你先打個樣?也容我一點時間想想。”
澹台婉茹笑了起來。
她點了點頭,走在花海之中。
花香,美人更香。
月下的美人,香到了極致。
“花開花不語,月圓人未眠。”
陳平生暗暗點頭:這兩句確實應景。
澹台婉茹想了想,表情突然有些奇怪。
陳平生笑道:“不著急,慢慢想。”
澹台婉茹搖了搖頭:“其實已經想到了。”
陳平生疑惑道:“那為什麽不念出來呢?”
澹台婉茹低著頭:“那我念出來了,陳兄不要笑話我。”
陳平生笑道:“如此才情,我哪裡敢笑話你啊!”
澹台婉茹依舊低著頭,她小聲道:
“月影搖花海,碧波映仙蹤。”
“花解語,月知情,不知仙蹤何處尋。”
“驀然回首處,公子應是天上謫仙。”
陳平生愣了一下,她在說什麽?
不會是寫我的吧?
老子成仙了?
“據說要成仙,需要真心人說三句我愛你啊……”
澹台婉茹:我在說什麽啊?澹台婉茹,你今天著實有些太大膽了。
陳平生沉吟片刻:“好詩、好詩!”
澹台婉茹愣了一下:就這四個字?
“陳兄,見笑了。”
她有些失望。
陳平生笑了笑:“澹台姑娘的才情,幾步便能成詩,我哪裡敢笑。”
澹台婉茹抬起頭看了一眼陳平生,他臉上的笑容很自然。
她迅速轉過頭去:“輪到你了,陳兄。”
陳平生開始努力搜索腦海中的記憶。
“花、月、美人……”
“抄誰的?”
澹台婉茹:“陳兄?”
陳平生:“啊?我正想呢。”
澹台婉茹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陳平生,他眉頭微微皺起的模樣……
“公子應是天上謫仙,不然怎麽會兩次救我於危難之時呢?”
“可惜,我如此大膽的明示,他卻好像沒有看見一樣。”
短短幾天,也許會成為澹台婉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回憶。
有些人,一眼就足夠了!
她笑了起來,她笑的真的很好看,不管是別人還是她自己都是這樣覺得。
她大膽的直視陳平生,看著他有些尷尬的模樣。
“陳兄,今晚若是想不到,改日也行。”
陳平生愣了一下:“改日?”
“不行,我今天晚上必須作一首出來!”
在女人面前怎麽能服輸?
他眉頭皺得更緊,澹台婉茹始終看著他。
陳平生坐在了花田裡……
澹台婉茹坐在他身旁,雙手撐著腦袋看著他。
陳平生更慌張了。
“你老是看我幹什麽啊?”
“快想,快想!”
過了一會兒,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澹台姑娘,有酒嗎?”
澹台婉茹笑著從儲物袋中取出月下酒,遞給了他。
陳平生握著酒壺,就往嘴裡灌。
片刻之後,他擦了擦嘴唇,開口道:“澹台姑娘,你聽我這首!”
“落花已作風前舞,又送黃昏雨。曉來庭院半殘紅,惟有遊絲千丈、罥晴空。”
“殷勤花下同攜手,更盡杯中酒。美人不用斂蛾眉,我亦多情無奈、酒闌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