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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第四章 生1堆娃兒
  已是夜晚時分,太陽早已落入山的那邊,一輪新月已經升起,掛在半空。

  夜色越來越沉,凜冽的寒風伴著嗚咽聲越刮越烈。清冷的月光下,呂策信馬由韁,已不知道走了有多遠。除了偶爾有野兔在草叢中躥出,沒有發現人跡。

  呂策畢竟是第一次騎馬,不過他平時喜歡鍛煉,協調力還不錯,也不敢讓馬跑起來,另外馬鞍、馬鐙等物也齊備,這才勉強穩住了身體,沒有摔下馬來。

  呼呼地寒風吹得呂策通體冰涼,看看懷裡的小丫頭時有時無的氣息,呂策歎了一口氣,不能再走了,不然自己也要交待了。

  尋了一處避風的山坳,停了下來,想要下得馬來,才發覺這雙臂雙腿已經麻木得快沒有知覺了,掙扎了半天,索性“撲通”一聲直接從馬上摔將下來,背部著地,雙手緊緊抱住丫頭,沒有甩脫。

  雖有厚厚的大衣墊著,依然摔得七葷八素,目眩神迷……

  過了好久,吃力的坐起來,全身像散了架子,沒有一絲力氣。舔舔被風吹得乾裂的嘴唇,肚子“咕咕”的叫了幾聲,顯然一天沒有吃東西,肚子早已癟癟的了。

  實在是餓了,一個冷麵包進肚,同時喝掉一瓶冰涼的奶,已經由裡到外冷透了。看看懷裡的小丫頭,又拿出一瓶奶放在懷裡暖著。

  要是能生火就好了,可惜沒有帶個打火機。站起身,活動下麻木的雙腿,跑了幾個來回,身上有了些暖意。

  枯草隨手可得,沒費什麽力氣,就弄到一大堆。抱到避風處,把馬匹牽過來費力按倒一匹,把小丫頭抱在懷中,背靠著馬的肚腹,迫不及待地坐進草堆,這下暖和多了。

  掏出懷裡的奶,已經有些溫了,連忙打開給丫頭灌了一些,沒敢多灌,主要是丫頭沒有知覺,怕把她嗆到。

  不知什麽時候起,風……已經停了,萬籟寂靜無聲。看天空繁星點點,想著如今不知身處何地、身在何方,想著家中的父母著急的樣子,心中湧起陣陣悲涼,不知不覺,眼角……竟已經濕了。

  低頭看著幾乎氣息全無的小丫頭,呂策心中想著:“這丫頭……恐怕捱不過今晚了吧!”

  兩人雖無親無故不曾相識,但如今她是自己唯一的夥伴,更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可是她……就要死了。

  這個生命在慢慢地消逝,自己卻再無辦法。

  遠空一顆亮麗的流星劃過,瞬間隕落在天際。此情此景,呂策不由心中一酸,“吧嗒”兩顆清淚滴落……落在丫頭身上,摔得粉碎……

  性格向來剛強的呂策,內心深處又是那麽的柔軟。

  驀然,呂策急急地把大衣脫下來,拉開皮衣的拉鏈,掀起絨衣推到脖頸處,又解開小丫頭腰間束帶,打開衣襟,把丫頭的胸口貼在自己的心口,他要用自己的體溫做最後的努力!

  丫頭冰冷的身體刺得呂策好一陣哆嗦,呂策咬咬牙決然地攏了攏衣襟,然後把大衣緊緊地蓋在兩人身上。

  “如果不能活,那就在我懷裡安息吧,我如今……已經什麽都不怕了……”

  恍惚間,回到了家中,爸爸媽媽高興極了,呂策也開心的不行。突然!有好多人向他衝來,呂策怕極了,拔腿就跑。

  跑啊,

跑啊,呂策已經沒有力氣了,眼看就要被追上……小丫頭一下竄了出來,拉起他就跑,很快就把那些人甩脫了,呂策好高興。  就在這時,小丫頭猛然轉過身,滿臉血汙掐住他的的脖子,呂策驚詫莫名,拚命掙扎,可是脖子越勒越緊,一口氣也上不來,驚急中……猛然醒來!居然做了個惡夢。

  強烈的日光刺得睜不開眼,此時已是太陽高照了,昨日搞得呂策身心疲憊不堪,居然睡得很沉。

  猛然想到小丫頭不知怎麽樣了,不會……不敢想下去。

  低頭看,丫頭依然趴伏在他的胸前,一動不動,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身體的接觸,明顯感到丫頭有了溫度,呂策心頭一暖。

  慢慢坐起身來,把丫頭輕輕搬起,仔細傾聽――氣息很微弱,但很均勻。呂策心頭狂喜,真想跳起來大叫幾聲。

  心喜之下,精神頭也足了,身上也有勁了。

  看著周圍取之不盡的枯枝乾草……一定要想辦法生起火來,既可以取暖又可以烘烤食物。

  隻是這火種怎麽取?倒是聽過鑽木取火,可具體怎麽個弄法卻一無所知,猛然一拍腦門,暗罵自己真是“笨蛋”。

  起身抽出一把彎刀,砍了一堆枯枝,又弄了些乾草。

  摘下望遠鏡擺弄了一會兒,拆下一個鏡片,抓過來一些比較細軟的草片樹葉,晃了晃鏡片調整好角度。

  只見樹葉上出現一亮亮的光點,不一會兒,就見光點處冒出一縷細細的青煙,用手小心地扇了扇,煙越來越濃,“騰”地一下,一支小火苗冒了出來,越變越大。

  “嘿嘿”,呂策咧開乾裂的嘴唇開心的笑了,笑容裡還有那麽一絲小得意。凸透鏡聚光取火的原理自己還是知道的。

  火燒得很旺了,烤得全身都暖融融的,又添了幾根樹枝。把小丫頭搬過來,試了試,太烤了,又往外撤了些。

  小丫頭的嘴唇乾裂得爆了厚厚一層皮,呂策取來紗布蘸著水。先把爆出來的皮浸透泡軟,再輕柔地擦拭掉。見丫頭的小臉髒得不行,又用了數塊紗布才算露出了真容,仔細地端詳。

  一張雪膩的瓜子臉,眉如新月,耳如元寶,輕閉雙目,眼梢微微上挑,長長的睫毛,顫顫巍巍,挺直的瑤鼻,菱形的小嘴,靜靜的躺在那裡,讓人不禁想起傳說中的“睡美人”。

  呂策一時竟看得呆了。

  “不得了……居然是個小美人兒!這麽小的年紀已經這麽美了,長大了還不得禍國殃民啊!”呂策心頭有些亂。

  “也不知將來誰有福氣能娶到這個小美女,不成,是我拚死拚活救的,以後當然要嫁給我。嗯,還要給俺生一堆娃兒。”

  一向以正人君子自詡,這兩天被折騰得幾乎精神崩潰的呂策此時居然動了凡心。當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就在呂策亂糟糟胡思亂想的時候,竟沒有發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著,正疑惑地看著他。

  小丫頭此時醒轉了,一睜眼就看到一張“色臉”。

  是的,是一張十足的“色臉”。因為這張臉上,那雙“色”眼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並且還流口水。

  “你是誰?”丫頭想起身,身上沒有一絲力氣,掙扎了幾下沒動得分毫,隻好出聲問道。

  聲音很小,呂策居然沒有聽見。丫頭很生氣了,拚盡全力大聲問道:“你是誰?”

  這一聲很大,呂策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忽聞得人聲,嚇了一跳,急忙舉目四顧,什麽也沒發現,低頭看時,見小丫頭正忿忿的看著自己。

  “你……你醒啦!”呂策見小丫頭醒轉一陣驚喜!隻是被丫頭惱怒的目光弄得有些心慌。

  “你是誰?”小丫頭隻是追問。

  “你受了很重的傷,是我把你從死人堆裡救了出來。”呂策壓了壓激動的心緩緩答道。

  “你放心,我絕不是壞人。”看著丫頭很是懷疑的目光,呂策又強調了一句。

  小丫頭此時恢復了些力氣,掙扎著起身,剛一動,扯動了傷口,“哎呦”痛呼出聲。

  “你別亂動,你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好多血,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呂策急道。

  小丫頭也不出聲,咬著牙,手撫傷處,繼續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呂策連忙把她按倒道:“說了你不要動你還動,把傷口掙開就麻煩了……你肯定餓了,我先給你弄點吃的。”

  小丫頭依舊不出聲,隻是警覺地看著呂策。

  呂策拿過包來,往外掏吃的。“太涼了,要想辦法熱一熱。”

  往火堆添了兩塊乾枝,回頭看看小丫頭:“這些吃食冷了,我想辦法熱一熱,你可千萬不要再動了啊……要是把傷口掙開會很麻煩的。你要聽話,我可是千辛萬苦才把你救活的,不能再出什麽差錯了……”

  呂策此時心情大好,高興之余有些嘮叨。

  丫頭皺了皺眉頭,也不搭話。

  呂策找了些石塊石片,又攏了些土塊,搭了一個小型爐灶,折斷幾根乾枝篷在上面。

  抽出幾根燃燒的樹枝,在地上戳了幾下,熄掉火焰。把通紅的火碳塞入灶中,再把吃食放上去烘烤。

  小丫頭一直沒做聲,隻是一直看著呂策忙碌。

  “這個高高大大的少年有些奇怪,應該是個小和尚吧?”小丫頭見過的隻有和尚的頭髮這麽短。

  “可是……這身穿著卻不是和尚的裝扮,怪裡怪氣的,自己從來沒見過。而且他拿出來的那些……花花綠綠的物件,自己也都不曾見過,這到底是個什麽人呢?”小丫頭皺著眉頭,極是困惑。

  “不會是妖怪吧!”到底是少年心性,想象力很豐富。

  想到此,把自己嚇了一跳!小丫頭心裡有些畫魂兒了,但仔細看看,又覺得不太像,想不明白,心裡亂亂的。

  炭火很硬,很快就都烤好了,呂策吹著手指一一撿下來,拿在小丫頭面前。拿起一罐雪碧遞過去道:“你先喝一點,再吃東西。”

  小丫頭並沒有伸手去接,隻是狐疑地看著呂策。

  呂策心道:“這個丫頭戒心還很重。”

  又遞了遞道:“放心吧,我要害你早就害你了。”

  丫頭依然沒有伸手接,呂策急了,抓起丫頭的手塞了進去。

  小丫頭沒好氣地瞟了呂策一眼,然後舉起這個物件仔細地觀察著。上面的圖案花裡胡哨的,用手捏捏,不軟不硬,手感很好。

  可是端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是個什麽東東。

  呂策心中好笑,心道:“這丫頭大概沒見過這個”。

  伸手拿了過來,拉開拉環,指了指上面的開口複又遞過去道:“這是飲料,你嘗嘗,很好喝的。”

  小丫頭劈手奪過,皺了皺鼻子,給了呂策一記白眼,小心地湊到唇邊,淺嘗了一小口。哇!真的很好喝啊!又喝了一大口,香甜得直沁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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