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時期、任何朝代,女子總是喜歡別人的誇讚,尤其是誇讚其美貌。
當然,不能是調戲式的話語。
“這位小郎君可真會說話呢,說咱們是‘神仙姐姐’~”
坐在甄香身後觀戰的一名年紀稍長少女說道。
“這位出身無極任氏,你就叫她任姐姐吧。”
甄香介紹道。
劉順作揖道:“原來是師妹同鄉之人,難怪,難怪。”
任氏女笑意盈盈,“難怪什麽呀?”
劉順躬身道:“難怪美得不可方物,小子難以直視。”
此話一出,一眾少女皆輕笑不止,任氏女對甄香道:“這小郎君不得了啊,接著由頭誇香兒呢~”
甄香當然能聽得出來,她早就已經面紅耳赤,鼻孔生煙。
甄香抓起骰子扔在牌桌中央,“不要理他了,咱們繼續玩吧。”
“哎喲,哎喲~”任氏女在座位上調戲道:“看妹妹這樣子,若非這位‘師——兄’年齒小了些,恐怕妹妹早就快活過了吧?”
任氏女這話說得,連兩世為人的劉順都有些受不住。
但其他女子除了掩面而笑外,也沒有人表現出任何羞澀。
只有甄香在嗔怪任氏女太過放肆,但其責怪之處在於劉順才這麽小,不應該說些渾話給他聽。
眾女子這才得知,劉順才剛剛八歲而已。
劉順不得不承認,自己先前稱呼她們“仙女”實在是草率了,應該叫這些女子“妖女”。
劉順“初來乍到”,並不知曉漢朝時期女性的開放程度遠超想象。
她們敢愛敢恨,更敢於暴露自己的欲望。
劉順倒是聽甄平說起過,甄舉在本縣包養的幾名女子,平日裡都會使用各式各樣的“玉祖”來解決特定需求。
各有甚者,身具特殊癖好,喜歡通過扮演特殊角色來追求刺激與極致的快樂。
但,那也都是成年人所為。
其實,在之後的晉朝,這種淫靡之風更重。
晉惠帝司馬衷的皇后羊獻容有過一句經典名言——“妾生於高門,常謂世間男子皆然。自奉巾櫛以來,始知天下有丈夫耳。”
北齊皇后胡氏在國破後直接“下海”,加入勾欄瓦舍之中,倍感快活。
她的經典名言是——“為後莫如為娼。”而且,她這話還是對著自己兒媳婦說的,也就是曾經的后宮妃子。
沒錯,她直接拉著后宮“原班人馬”一起下海了。
話說回來,在甄香的強烈要求下,牌局再次開啟。
劉順立在甄香身後,默默注視著牌局,同時也在偷偷打量每一名在場之女。
不打量還好,這一打量下來,劉順發現這些女子也都在偷瞄自己。
也不知為何,劉順總有一種“偷腥”之感,心裡發虛......
甄香等人所用規則為“死卡”,手中牌為“甲甲(對)”、“乙丁(副)”時,只能胡乙、丁中間的丙。
點炮之人會被場下之人替換,其余人可資源下場。
劉順平日裡與友人打牌贏錢都是按照“1、2、3”劃分,就是一錢,二錢,三錢三個級別。
而甄香等人出身豪富,玩的是百錢、二百、三百......
一圈下來,輸得多的能直接上到萬錢,著實讓劉順瞠目結舌。
四個方位,每個方位都至少掛有一個錦囊,裡面裝的算籌,一個算籌當為百錢。
劉順見甄香這邊掛了四個錦囊,想來是沒少贏。
甄香也是不禁誇,劉順這邊剛尋思她沒少贏,她就給對家點了個大的。
“香兒妹妹,這是怎麽了啊?那兩家還站著呢~”
對面的李家姑娘笑嘻嘻道。
所謂“站著”,指的是打牌時沒有開門,也就是既沒有“差”出對,也沒有“吃”到副。
甄香這一炮要包三家,直接送出去將近五千錢。
“嘻嘻,我看啊,香兒妹妹是心神不屬了。方才還好好的呢,好似牌場上的‘霍驃騎’一般,也不知剛才那局是怎麽了?”
幾名少女,你一言我一語,不斷調侃著甄香。
劉順從甄香身後看去,發現甄香脖頸都紅了大片。
“都怪你!”
甄香離開坐席,對劉順罵了一句。
任氏女一邊挪動屁股接替甄香位置,一邊對劉順道:“聽說這‘麻將’是小郎君定的規矩,想來小郎君一定非常善於打牌嘍?”
劉順撓撓頭,回道:“略懂,略懂。應當是不如幾位神仙姐姐。”
劉順這可真是客套話。
據其觀察,這些女子打牌根本不會記牌,全憑運氣,俗稱“瞎雞兒打”。
剛才對家外面擺著三張八萬,牌堆裡還有一張, 八萬已經絕了,玩的又是死卡,只要打七萬就可以保證不點炮。
結果,甄香抬手就打了一張牌桌上沒出現過的六條。
甄香旁邊這女子也是離譜,不想要餅子就抓一張打一張,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她不糊餅子。
“咯咯咯,小郎君真是謙虛呢。來,坐姐姐旁邊。姐姐不會玩,教教姐姐吧。”
劉順嘴角一抽,也不好拒絕,硬著頭皮坐了過去。
剛一落座,他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不用想,肯定是甄香那能殺人的眼神在其身後盯著。
任氏女要比甄香大上幾歲,年紀與甄平相仿,身材發育得也更加成熟豐滿。
每當劉順看向任氏女麻將牌方向時,總會有兩個“異物”突兀地出現在他眼中。
在劉順的幫助下,任氏女輕松拿下一局。還因為杠上開花,直接翻了兩番。
任氏女興奮得手舞足蹈,抱著劉順又親又啃。
方才在打牌時,任氏女便讓劉順替自己摸牌。
每次劉順將牌拿過來,任氏女都要借機摸一下劉順的小手。
再加上任氏女一顰一笑之間,總有種勾魂攝魄之感,劉順險些破了功。
他暗自驚歎:此女怕不是天生媚骨,以後保不準會是個禍害啊!
甄香見劉順被任氏女連連揩油,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酸意。
她一甩袖口,對眾人道:“我先去阿母那邊看看,你們好生玩著。稍後直接拿著算籌去管仆那換錢就成。”
劉順見甄香要走,也想起身離席,卻被任氏女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