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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笑》第七十六章 垮台
余雲岫此言並未有錯,他的行為也最是解恨的。

 可王靈均煩惱之處並非在此,他殷殷叮囑道:“我並非說你錯了。而是下次你可以試試斬草除根,莫要因一時大意栽了跟頭。”

 余雲岫咧嘴一笑,眉間憂鬱散去,眼底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放心,這世上能讓我栽跟頭的很少。”

 幾人聊了幾句後,楊九闕欲言又止的態度引得幾人好奇。

 “我是想著,‘人罰’裡是否需引進新人。”聞九闕說道。

 四人所在組織名為人罰,意為代凡人罰世間之惡,目前僅有他們四人。

 王靈均想了想,問道:“你是否有看好的人?”

 楊九闕點頭:“是李家旁支的那位李文英,你們也都見過。我與他聊過,在想法上他對我們的宗旨接受良好,也很是靠近,我覺得可以在試探過後,讓對方加入進來。”

 王靈均沉吟片刻,道:“此事交由玉折處理,定要試探是否合格。”

 王玉折將玉笛掛在腰間,神色自然道:“放心,他不會知道他遇到需要抉擇的事情是否是試探,而試探的結果若是合格,他也不會有其他選擇。”

 “前些時日仙門動亂,鳳鳥盟襲擊盧家。此事有一便有二,今仙門人人自危,你們行事也許再謹慎些。”王靈均囑咐道。

 余雲岫皺眉道:“我之前調查了一個為非作歹的小家族,如今正著手推動它的覆滅,若此時停止,著實不甘。”

 那個家族愚蠢又歹毒,欺軟怕硬到只會對上普通人,但凡碰到修士都好言好語,卑微到極點。也因此,在他們被欺負的人尋仇時,竟會有一兩個修士看在他們曾經的態度上幫忙。實在可笑。

 余雲岫萬不能忍這種人渣的存在,必須讓他們死的轟動才能起到警告作用。

 楊九闕想了想,道:“我去幫你。”

 余雲岫並未拒絕,他摘下一片梅花,梅花落在手中時凝固成水晶梅花,紅得奪目。他將梅花遞給楊九闕,說:“這梅花可以感應到我的位置並傳遞信息,若我有需要,梅花會指引你前來。”

 楊九闕神色鄭重地收好水晶梅花,卻並未說多余的承諾,一切自在不言中。

 王玉折若有所思看著二人,道:“你們覺得,聞谷主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同伴嗎?”

 王靈均皺了皺眉,直接拒絕:“她不行。”

 “為何?”王玉折問道,聞谷主乃神醫谷一脈傳人,更是謝家嫡系,更巧的是她並未在謝家長大,免去了自小被仙門勢力荼毒的情況。

 她心性善良,定不願見到無辜人被仙人欺壓的場景,加入進來的可能很大。

 余雲岫好似知道他的想法,似笑非笑道:“你也知道聞谷主心性善良,她很可能在得知我們做的事後,一人一包毒藥放倒,將我們送往各家執法堂。”

 王靈均幾人啞然,以聞谷主的為人還真有可能這麽做。他們對自身行為所造成的影響還是心知肚明的,他們雖站在善的立場上,做事過程卻完全無法稱得上善行。

 想到此處,幾人不約而同打消了這個想法。

 至於聞谷主——“不必理會,她的心性注定做不出讓人難以接受的事。”王靈均說道。

 他們商談完正事後各自散開,王靈均去看剩下三戶人家時,見到以佛子為首的和尚們正虔誠地念誦往生經。

 他輕歎一聲,眼裡閃過一絲痛惜:“人已死去,這經念了有何用。”

 佛子輕步而來,身後跟著他的師弟靈夢和尚。

 聽到王靈均的感歎,靈夢和尚看了眼師兄,見師兄並未有接話的意思,便開口說道:“念經是祈願對方能往生極樂。若對方貪戀紅塵,便祈願對方來生圓滿富足,不再受苦。”

 王靈均忍下了嘴邊的嗤笑,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靈夢摸摸腦袋,不解的問:“師兄,那位施主為何生氣?”

 佛子輕聲說道:“因為他不信來世,只看今生。”

 今生受苦受難死得痛苦卻無法報仇,求來世有何用,不過是為生者增添幾分心裡慰籍罷了。

 “這些時日,好生照看幸存的百姓。”佛子吩咐道。

 靈夢點頭:“是,師兄。”

 第二日大雪依舊,飄揚的雪花將天地渲染成一片白,無論走在何處都是一片白茫茫。

 坍塌一半的房屋在眾人齊心協力下已恢復如初,此時聞梵音已醒來。

 她意識回到體內時,隻覺得腦袋鈍鈍生疼,身上治愈之力一轉,平複了所有傷痕後才好了許多。

 睜開眼睛的瞬間,鄭明舒已察覺走了過來。

 “明舒?”聞梵音聲音虛弱道。

 鄭明舒拿起一杯熱水坐在床邊,扶起她替她喂了兩口水後,這才放下杯子道:“好些了嗎?”

 聞梵音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說:“好多了。我醒來後,身上的傷便已治愈,好好休息便無事了。”誰能想到那意外來地這麽快,身邊二位護道人還派不上用場。

 鄭明舒對她的醫術很是信任,聽她這般說罷,面上的憂愁也一松:“那就好。昨夜害你受傷的人已被純熙抓住,你要見見嗎?”

 聞梵音一聽,眸色一沉,道:“抓住了?我昏迷前看到兩道影子在互相打鬥,是那二人吧。”

 鄭明舒並未隱瞞,將二人的身份以及昨夜造成的傷亡都訴說了一遍。

 盡管她話語裡並未帶出多少不滿,更多的是客觀立場,依舊讓聞梵音察覺出幾分厭惡和殺機。

 聞梵音聽完沉吟片刻,說:“既是純熙抓到的,便交由純熙處置,我相信純熙不會讓我失望。”

 見好友做了決定,鄭明舒會意打住這個話題,轉而提起迎秋、丹楓二人。昨夜二人實在失職,完全未曾盡到護道人的職責,她無法只是看著。

 聞梵音對她所言的處罰並未提出異議,直接拍板:“便按你說的辦吧,你總是對的。”

 有些事,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

 鄭明舒欣慰的點點她的鼻尖道:“早該如此。”

 話音落下,二人都有些怔忪。

 鄭明舒有些晃神,回憶起十幾年前的事,很快便又從記憶的畫面中抽離道:“我去告知純熙姑娘一聲並讓她守著你,我去看看其他被波及的人家。梵音,你好好休息。”

 哪怕傷勢已好,失血過多依舊讓好友身體虛弱,能好好歇息休養身體才好。

 鄭明舒離開後,聞梵音抬手按了按包著紗布的額頭,頭又有些疼。

 她喃喃道:“剛才的畫面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遺忘的記憶還是別的?”

 她細細思索著,眼底情緒晦澀深沉,好似有無盡的黑暗在其中翻湧。

 是曾經遺忘的記憶呢。

 畢竟她對明舒的好感來得莫名,而明舒應有類似感覺。她們互為至交時,可不曾同生死共患難,且互有隱瞞,未曾坦露真心。

 如此境況,她們依舊憑依著那份好感相知相交,定有原因。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

 看來,得想辦法查查明舒了。

 她垂眸考慮了下,喚道:“純熙。”

 純熙抬步走進來,在鄭明舒離開後她便守在這裡等待老師傳喚。

 “老師。”純熙應道。

 聞梵音單手托腮,漫不經心道:“將那二人送去鳳鳥盟,大先生會處理。”

 無外乎喂給妖獸,或是拿來做研究。以大先生追求永生到瘋魔的地步,怕是做研究居多。

 這麽一想,許是她與那二人未來還有再見的可能呢。

 純熙對此並無異議,並遞給她一個小巧的貝殼:“老師,這是我連夜製作的防禦陣法,您隨身攜帶。下次碰到類似情況,陣法會立刻激活,保護您的安危。”您也不會再被砸破腦袋而讓人心驚膽戰。

 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老師確實是個實實在在的弱雞,需要人的保護。至於她當初如何與父親打了一架還贏了,又是如何一夜間跨越數千裡到達鳳鳥盟,想必也是一些特殊秘密。

 純熙並不是一個好奇心強的人,她沒有很強的意願探究老師的秘密,她只需要跟在老師身邊,學習老師所教導的東西便可。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需要保護老師的安全。

 聞梵音快速接過學生的孝敬,歎息道:“有心了。”

 哪像她身邊跟著的二人,在她安危上從不上心。連她有過一面之緣的破妄傘都在丹楓手中,她身上沒有任何自保的東西。

 “你調鳳鳥盟的人查一查明舒。”聞梵音吩咐道,“我要知道在十四五年前,與她相交不錯的女郎信息。”

 純熙神色閃過一抹詫異,口中道:“是,老師。我一會兒便吩咐下去,三日內給您消息。”

 “嗯,現在與我說說昨夜其他人的蹤跡與情緒。”聞梵音靠在床邊吩咐完,闔目傾聽。

 純熙雖不解,卻一五一十的將信息告知老師,不參雜任何私人揣測,十分中肯客觀,比之鄭明舒來正經不少。

 聞梵音腦中飛快分析著一切,佛子一眾佛門弟子在念往生經,看似悲憫卻無比冷漠。明舒守著她一夜,對罪魁禍首的殺機毫不遮掩,立場十分明顯。

 至於王少君便讓人有些意外了,他離開地太過突兀。再怎麽說他們也算老相識,對陌生百姓受傷都能親自探望,在她這裡卻不曾多言一句,這不正常。

 聞梵音垂眸繼續聽,李少君與楊少君知道她並無生命危險便離開了,沒有問題。范輝不曾出現也問題不大,他很顯然是確定她死不了,連來看熱鬧都謹慎地不曾到場。

 李玉恆與李文英二人拿了些珍貴藥材放下後,外出以自身人脈聯絡修士,約束仙門眾人。看情況,他們似與明舒一派,比較溫和。

 將所有人在心中過了一遍後,聞梵音的注意力落在王少君身上,這人浪蕩不羈,多情溫柔,不來看她很是異常。明舒在場時,並未多言安撫這位好友受了無妄之災的紅顏知己又是一處異常。

 在純熙說完後,房間內安靜了下來。純熙安靜地等待著,聞梵音眉眼沉寂,腦中飛快轉動著。

 在不刻意維持溫和無害的氣場時,她沉寂得像一汪與世隔絕的寒泉,挑眉時凜冽如傲雪寒霜。眼波流轉間,更顯不可侵犯的神秘。

 王少君這般異常,除非當時的場面不可忍受,這才讓他連維持假面都不願意,為防止暴露這才直接離去。而當時的場景明顯是純熙抓來二位禍及他人的敗類修士。

 聞梵音眼神一閃,找到了,作為鷹派存在的勢力。

 當初她在得知深淵組織時便疑惑,如今世界的不平之處有志之士都看得清楚,不可能只有深淵組織這類幻想著未來人人如龍,行動趨於平和的勢力存在。定會有行動力更強,更熱血,更無忍耐的勢力。

 那些人當更尖銳,手段更加凌厲,短期內造成的影響更加明顯。

 現在看來,是找到了。

 這人選實在讓她意外,她本以為是凡是處處講究公平,便是自身走得道途都是公正法則的李玉恆,再不濟也會是過分古板講究禮儀的鄭朗月,甚至是神神秘秘的謝歸亭。

 可結果卻是那位仙門情人王靈均。

 她暗暗咂舌,這人藏得太深了,誰能想到他溫柔多情的面孔下,是一派鐵血憤青。

 不過,這讓她更覺如今仙門的有趣。

 各種勢力交雜在一起, 亂中有序,牽一發而動全身,像互相交織的蛛網一般。

 最慘的依舊是仙門,以明舒為例的深淵組織想要斬斷天命取得人人如龍,仙門首當其衝。

 以王靈均為例的鷹派不知宗旨是何,但想來首當其衝的依舊是仙門。

 盧少君立場不明,但起死回生這等禁術顯然也是仙門明令禁止並人人喊打的存在,他一旦暴露,對抗的依舊是仙門。

 謝家出身的靈珠佛子就目前看來,明顯是一位假和尚,情入執念,他立場明顯並非仙門。否則對於敗壞仙門的敗類,沒道理只是出於和尚身份念念經敷衍了事。

 至於佛門,看情況是牆頭草了。

 鳳鳥盟的盟主重明大先生看模樣很想將仙門一窩端了,將仙門典籍盡數拿到盟裡以供研究使用。而深淵下的大妖九嬰直接便與仙門對立。

 這麽一琢磨,聞梵音真覺得各方勢力雲集的仙門如今還沒垮,全靠各方勢力藏得太深太好,讓大家都以為對方是仙門中人,謹慎小心不願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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