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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笑》第七十五章 公平
聽到老師的呼喚,守在外面的純熙快步進來,恭敬問道:“老師,您有何吩咐?”

 “你盯著佛門,我不放心他們。”聞梵音吩咐道,準確來講,是不放心靈珠佛子。

 她剛準備讓丹楓先生去盯人,轉念一想,丹楓先生與靈珠佛子都是謝家人,讓他去盯人說不得是給送掩護的,這才作罷。

 純熙沒有多問,直接去執行命令了。

 在這一點上,聞梵音都不得不承認,大先生將人教的很好。

 純熙離開後,迎秋接了她的班守在房門外。

 這時,‘轟’一聲大響。

 房頂上方突然炸開一個大洞,兩位衣玨飄飄的仙人正大打出手。

 聞梵音身形快速一閃,躲開掉下來的木頭,還沒等慶幸呢,土塊砸了下來。她一個躲避不及,被砸了個正著。

 聞梵音隻覺得腦袋一疼,暈了過去。

 她坐在意識裡陰沉著臉,身體跟不上意識時,實在讓人惱火。身體都重傷昏了意識還清醒著也著實難受。

 迎秋先生呢?她都被砸暈了還沒出現,這守門任務完全不合格。

 迎秋此時也一臉絕望,她不過是與謝家傳信的功夫,女郎便被埋在了屋子下。那兩個天殺的家夥,一定要逮到他們將功贖罪。

 她立刻上前兩步,雙手伸平,掌心向上緩緩抬起,地上的土塊木頭等等也跟著漂浮起來。

 聽到動靜的丹楓衣衫凌亂地飛奔出來,他嚴肅著一張臉,長袖一揮,仙氣卷起漂浮的東西掃到懸崖下。二人很快便清理了房間,將昏迷不醒身上頭上染滿血的聞梵音救了出來。

 剛救出聞梵音時,感知到這邊出事純熙便趕了回來。

 她看了眼老師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凶狠。

 “誰乾的?”純熙語氣冰冷地問。

 迎秋臉色難看地抱起女郎,將人放在另一間保存完好的房間裡,這才抽空說道:“是兩位交手的修士,他們飛向西邊了。”

 純熙聽罷,冷笑了兩聲,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二人面前。

 丹楓端著熱水盆走過來,迎秋拿著熱毛巾打理女郎身上的塵土血跡,二人臉色都難看極了。

 作為女郎的護道人,在他們的看護下女郎受了這麽重的傷,他們二人難辭其咎。

 迎秋將女郎打理乾淨,將傷口都包扎起來後,鄭明舒幾人也找上門來了。

 “梵音如何了?”鄭明舒沉著臉問。

 迎秋恭謹回道:“傷口已包扎。不過女郎傷的很重,半個月內不可下床走動。”

 傷在頭上那危險的地方,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鄭明舒閉了閉眼,眸色冷漠的看向丹楓、迎秋二人:“你們太讓人失望了。謝家與我信任你們,這才將梵音交在你們手中。結果卻是你們完好無損,梵音重傷在床。雖已越矩,但尋仙村之事後,你們自行回謝家受罰。梵音醒後,我會與她商量並聯系謝少君,重新派護道人前來。”

 丹楓、迎秋二人沒有出言,如此過失,他們自己也過不去。

 這時,外面傳來嘈雜聲。

 鄭明舒沉著臉甩袖走出去,想要看看是何人在病人房外鬧事。

 聞梵音盤膝坐在意識裡,百無聊賴地想著此次所受的無妄之災。

 失去意識前她透過屋頂的破洞看到兩個菜雞互啄,啊不對,對於凡人來說,那是能飛來飛去的仙人。很明顯是那二位仙人大打出手下傷及了無辜。

 聞梵音撐著下巴想,這世道果真有些讓人不悅。但這種事情在仙人中很可能是稀松平常的,是不是要想辦法……

 等等,聞梵音停下思維,她想太多了。如今她需要考慮的是怎麽讓那二人付出代價,至於與他們同樣肆無忌憚的人,可以聯系鳳鳥盟、深淵組織和盧少君等勢力一起處理。

 她閉上眼努力調動體內力量,治愈身上的傷痕。

 外面,鄭明舒出來時便見純熙綁著身上都是傷的二位修士站在外面,李文英、王靈均、李玉恆和靈珠佛子等人都圍在二人周圍。

 李文英那一塊綢布擦拭著鎏金大刀,看模樣似乎很想將這二人直接砍了。

 李玉恆冷眼掃過二人,道:“聞谷主的傷是因他們打鬥造成的?”

 純熙面無表情道:“確實如此。若非他們打鬧時無所顧忌,老師也不會受傷。”

 她雖對老師弱雞的實力詫異,但這並不影響她敬慕老師。

 純熙看向地上慫成一團的二人,眼裡殺機凜然。竟然害老師受傷,不可原諒。

 “除了聞谷主這裡,還有何處被他們波及到了?”李玉恆似是想到重點,試探詢問。

 靈珠佛子念了聲佛號,神色悲憫哀傷:“還是四家村民被戰鬥余波波及,但他們沒有聞谷主的運道,其中一家剩下一位殘疾老者,兒子兒媳和剛出生的孫兒都沒了性命。他本要自盡,被小僧派人看著。還有一家僅剩下一位五歲女童,父母兄弟也已喪命。其余兩家無人存活。”

 深夜時,人們都在家中酣睡,誰曾想不幸就這麽降臨。

 一向溫柔多情的王靈均看向二人時,眼神也冰冷下來。他的手蠢蠢欲動,很想直接殺了這二人為無辜死去的人報仇。

 他閉了閉眼,克制住了這股戾氣。

 現在還不是時候,這種情況並非少見,而是常態。

 哪怕仙門六家有規定不允許波及百姓,事故依舊無法禁止。有一部分仙人動起手來都不管不顧,凡人於他們而言,屬於另外物種,無論死多少都無所謂。

 王靈均垂頭掩去眼底過於鋒銳剔透的光芒,真是太想毀掉所有仙人了。他必須想辦法盡快得到春山笑,憑借春山笑,定能斬斷仙氣根源。

 只要沒了仙氣,仙人便注定沒落,未來是屬於每一個凡人的。

 但他也清楚,這樣的想法無異於站在所有仙人對面。但他不得不這麽做,他無法忍受人類的生死被仙人這般輕賤。

 他們都是平等的,為何有人生來便有仙緣有天資,有人卻悲苦的度過一生,只能在凡塵摸滾打爬,卑微到泥裡。

 這是不對的。

 王靈均心中重複了一遍,這是不對的。

 他收斂起眼底的鋒銳,一如既往的多情浪蕩:“二姑娘,這裡交給你了。我去看看那位幸存的女童。”

 他俏皮的眨了下眼,帶著成熟大男孩的可愛:“好好教訓這兩個讓谷主受傷的家夥。”

 鄭明舒差點被他逗笑了,她歎了口氣道:“我會的。”

 她怎麽可能會放過這種人渣!

 王靈均離開後,靈珠佛子看著他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迷惑,剛才感應謹之情緒有些不對,錯覺嗎?

 破舊的院子裡,王靈均看著老婦人警惕的抱著紅腫眼睛的女童,臉上是明擺著對他們這些修士的不歡迎。大概在這些人眼裡,他們雖是無所不能的仙人,卻也是能帶來災難的禍害。

 他鄭重其事朝女童承諾道:“一切都會結束的。”

 他轉身離開,在荒無人煙的荒地上黯然傷神。

 “你在為死去的人悲傷。”輕柔的聲音帶著華貴傳來。

 王靈均沒有回頭,他那雙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的眼眸閃爍著痛苦:“可我有何資格悲傷。我與傷害他們的人有何不同,我掌握著他們畢生難求的力量,可依舊救不了他們。”

 手握玉笛,玉冠束發,白色長袍被腰帶束縛露出勁瘦腰身的青年從暗中走出來。在他身旁,背負長劍的劍客沉默不語,拈花而笑的公子臉上的輕佻笑意也消散了。

 他們正是之前與鄭明舒等人一起在龍山湖鏟除水牛妖的人。

 王靈均打起精神,見禮道:“玉折、九闕、雲岫。”

 王玉折乃王家旁支,血脈已很遠了,這一支也僅剩下他一人。他將手裡的玉笛轉了個圈道:“他們的死並非你造成的,你不必如此。”

 楊九闕烏發泱泱束在身後,背上背著一把古拙的黑色長劍,用生硬而笨拙的話語低聲安慰道:“謹之,一切都會好的。”

 作為楊家的偏支,他在練劍上的天分被楊家很重視。在找到目標之前,他的劍是鈍的,直到認識了王靈均後,他知道手中的劍為誰而揮,在劍道上的修為一騎絕塵,讓人望之莫及。

 余雲岫摸摸有些焉兒的梅花,在他手拿開時,梅花瞬間散發生機。他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憂鬱和柔弱:“總會有些不和諧的存在破壞這世間的美感。謹之,我可以殺了那二人嗎?”

 他問話時,輕松的好似詢問可以摘兩朵花一樣。

 他是幾人中唯一一位並非仙門六家的人。

 王靈均無奈道:“不要隨意殺人,雲岫,我以為你應是記得我說過的話。”

 余雲岫垂頭看著手裡嬌豔的花兒,歎息道:“你說的話我都記得。好吧,我總是聽你的。”

 王靈均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浪蕩不羈,多情溫柔:“我知道你們不會讓我失望的。”

 繼而他說起正事:“你們來得更早,有發現上章真君的線索嗎?”

 楊九闕直接道:“朝北而去,最大可能是深淵。”

 王玉折讚同道:“那幾位少君目前也達成一致,認為真君是前往深淵而去。”

 北邊除了隴西李家,便是鎮魔塔、深淵與斷魂崖了。

 鳳鳥盟所在位置知道的心裡都明白,斷魂崖可以說是排除了,李家更不可能,否則李少君早就帶著楊少君前往。

 而鎮魔塔的可能也被否決,仙門在有足夠多線索後,朝鎮魔塔一方傳過信,鎮守在鎮魔塔的前輩明確告知他們,千年前上章真君不曾出現。

 排除掉這些可能,僅剩下的便是深淵了。

 王靈均苦惱的揉了揉眉心:“那麽,上章真君突然前往深淵作何?”

 身後三人對視一眼,盡皆茫然。

 千年前那場亂局攪得天下動蕩,誰知道當年站在天地頂端之一的上章真君心裡如何想的。

 深淵那鬼地方真是真君最後停留的地方嗎?

 一想到這裡,幾人都大感頭疼。

 “要麽仙門合作嗎?”王玉折用玉笛敲擊著掌心問。

 深淵的可怖他們都聽過,若真要下深淵尋找上章真君線索,恐怕真得與仙門合作了。等找到上章真君之後如何,便看誰更高一籌了。

 王靈均沉吟片刻道:“我會試探其他幾位少君。在此之前,九闕,可找到大地靈脈了?”

 楊九闕幾不可查地點頭:“已標記好。拿到春山笑後,可直接動手。”

 “到時若靈脈散去,恐怕於人間也是一場大災難。”余雲岫眉宇憂鬱道。

 靈脈被斬,大地受創,到時怕是會有地震、大水等災禍降下,死去的人不再少數。

 王靈均帶著果決道:“以此次犧牲達到未來所有人的和平,這是值得的。雲岫,你動搖了?”

 余雲岫輕撫花瓣,低聲說道:“只是覺得,這樣的我們與那些不顧凡人生死的仙人並無區別。”

 一時間,四人都靜默了下來。

 許久後,王靈均唇邊帶笑,眼眸卻深邃極了,仿佛萬裡冰冷汗水翻湧而成的神色,藏著無盡的故事和悲哀,讓人光是看一眼,便覺透不過氣。

 “我們都有罪。”他輕輕地說,“我們在負罪而行。”

 余雲岫捏著花枝的手一緊,他悲傷著說:“我們真的能背負起嗎?”

 那麽多人的性命,大地的哀嚎憤怒, 他們幾人承擔地起嗎?

 楊九闕握緊拳頭,神色更加冷寂。

 王玉折道:“總比深淵組織那群異想天開的家夥強。等我們取得勝利,哪怕為死去的人以死謝罪我也願意。”

 他眉眼帶笑道:“到時,我會在死前嘲笑深淵那群天真的家夥。”

 其他幾人似被他設想的場面逗笑,氣氛不再僵硬凝滯。

 王靈均道:“拿到春山笑前,一切要更加謹慎,萬不可被他人察覺。玉折,你與九闕行走凡塵,救人於苦難時也多注意那些為非作歹的修士。”

 王玉折與楊九闕應道:“是。”

 “雲岫,你最讓人操心。你心性太軟,卻又過於嫉惡如仇。你殺的那些修士背後有幾位背景不錯,我在暗中雖解決了一部分,剩下的還得靠你。”王靈均語重心長說道。

 余雲岫漫不經心道:“既不看重他人生死,我便讓他們也體會一下何為螻蟻,我並不覺得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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