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陽謀!
在這種陽謀中,人性將被剔除在外,整個事件的劇本將再無意外風險。
古往今來能稱的上國之陽謀的只有“推恩令”。
現在劉義真要做的,便是再完成一次國之陽謀。
“朕記得赫連勃勃上次攻打關中時手中可是有不少精良武器。”
“那些...可別說是胡夏自己的工匠鍛造出來的。”
胡夏的工藝水平算不上弱,但也絕對算不上強。
況且河套平原的鐵礦少的可憐,想要短時間內采集並鍛造成武器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如此一來,那些武器的來源便很是清楚了。
“朕第一次從關中離開的時候,便讓人將舊的武器給淘汰出去。當時和胡夏柔然互市,必然是有人將那些武器都給送到了胡夏手中。”
劉義真打量著赫連氏:“朕說的沒錯吧?胡夏...是否突然出現過一大批鍛造好的武器?
赫連氏沒有否認。
“那時和大宋互市,除了糧食、器皿之外。換取最多就是武器,這點妾身是知道。”
“後來這兩年與大宋斷了貿易,但每年還是有足量的糧食和武器流入胡夏,只是規模數量要小很多。”
“那看來朕猜的沒錯。”
劉義真用椅子上那毛茸茸的狐狸皮擦拭了一下脖頸:“這裡面,必然有人走私。”而且量還不小,按照赫連氏所說甚至是僅次於官方貿易的糧食。
赫連氏倒不知道那些武器是走私的貨物,一隻手捂住嘴巴,顯得有些後怕:“那豈不是會增強胡夏的勝算?’
劉義真撇了她一眼,只是不知道赫連勃勃看到自家女兒突然就這麽“叛變”是何心情。“是啊,赫連勃勃拿到那麽多武器,足夠讓本就凶悍的匈奴士卒戰力提升一大截。”
“上次赫連勃勃攻打關中之時朕就發現其戰力大增,能和朱齡石部的士卒打的有來有回。
“要不是赫連勃勃聰明反被聰明誤,攜裹著那些百姓通過回中道。那即便是朕的大軍全在關中,也還是會碰上不小的麻煩。”
“只是
劉義真輕松的說道:
“這些,朕都知道。”
“甚至連王修也知道。
當時為了能換到更多的戰馬,外加鍛造工藝因為劉義真留下的水利鍛造機的騰飛,兩代關中主政者都是很有默契對那些走私者視而不見。
他們用那些舊武器換來戰馬,之後王修再用財物換來這些戰馬。
不然,僅靠著正常貿易。關中的戰馬是不可能發展到如此規模的。
赫連氏聽的有些糊塗。
“這和陛下所謂的“陽謀”有什麽關系?”
劉義真此刻卻是笑而不語。
所謂的“國之陽謀”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軍備競賽”。
“軍備競賽”的恐怖之處就在於,一旦開始,那誰都沒法停下。
要麽,一方徹底被拖垮。
要麽,由堅持不住的一方發動戰爭。
沒有第三種可能。
它帶來的只有毀滅,也只能是毀滅。
“具裝騎兵”,就是劉義真為赫連勃勃和拓跋燾選擇的軍備競賽項目。
以劉宋的國力,養一支三千人的具裝騎兵說不定就要頃全國之力打造。
那國力更弱小的胡夏和北魏呢?
兩千人?一千人?甚至幾百人?
這都沒關系。
只要赫連勃勃和拓跋燾得到劉宋將科技樹往具裝騎兵方向點的時候,他們便不得不跟進。具裝騎兵的威力已將在之前幾百年顯現過,沒有任何一位統帥會小視它在戰場上的威力,而且它的戰力在騎兵對決中往往是無解的。
要是劉宋有一支具裝騎兵,而胡夏、北魏這兩個仗著騎兵戰略威懾的國家沒有,那劉義真相信他們睡覺都睡不香甜。
更重要的是
劉義真自己卻壓根沒打算發展具裝騎兵!
具裝騎兵強是強。
但局限性也大。
耗資巨大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還是具裝騎兵並不適合在寬闊的草原上作戰。
一支擅長騎射的輕騎兵,完全能靠著“放風箏”的方式將具裝騎兵給溜死!
拋棄了機動性的具裝騎兵,或許能在歐羅巴那種山地縱橫的狹小地域縱橫,但到了東亞怪物房,那也只能是被更騷的操作給弄死。
劉義真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將劉宋要發展具裝騎兵的消息給放出去。
如此,赫連勃勃和拓跋燾這兩名雄主必然會繼續跟進。
但以他們自家那點資源,別說具裝騎兵了,便是重裝步卒都搞不出來。
所以,為了保持在軍事力量的競爭力,他們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開始發力,誓要在騎兵這一戰略兵種上拿回主動權。
到了那時候,掌握著走私渠道的劉義真自然可以笑眯眯的利用劉宋廉價的鐵料、糧食還有別的東西換取真正能提升國力的資源。
而胡夏和北魏,則只能消耗自己的國力去打造那支必然不會成功的“具裝騎兵”。
此消彼長之下,兩面的國力會越來越失衡,而等到赫連勃勃或者拓跋燾想利用具裝騎兵孤注一擲的時候,便是他們滅亡的開始。
現在的劉義真就和幾十年前的王猛一樣,已經將整個劇本寫好。
自己、赫連勃勃、拓跋燾。
劉宋、胡夏、北魏。
所有人的命運已經被詳細寫在劇本當中。而最終的勝者,也只能是劉義真,是劉宋。想到這,劉義真嘴角露出笑容。
他再次看向赫連氏時,眼神也變的火熱。
赫連氏....真是個意外之喜。
“朕不喜歡你這幅樣子。 ”
劉義真抬頭打量一圈這間充滿野性的宮室,最終又將目光落在赫連氏身上。
“你穿這套衣服,很難受吧。”
“妾身,明白。”
喚來宮女,其手中托盤上放著一件獸皮縫製的衣物。
赫連氏輕輕解開胸前襦裙的裙帶,寬大的裙擺瞬間跌落在地上,露出那閃動著如玉脂般光暈的皮膚。
輕輕卸去貼身的禰鐺,赫連氏臉上閃著淡淡的紅暈。
將宮女手中的衣物接過件件穿在自己身上。很快,赫連氏就全然換了一副模樣。
緊身的獸皮勾勒住她那渾圓飽滿的輪廓,一雙玉腿修長大膽的暴露在外。劉義真輕輕招手,赫連氏便邁開雙腿,輕輕坐在天子懷中。
“還請陛下憐情惜...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