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
陶淵明不敢直視劉義真的目光,隻得很是不堅定的答應下來。
“這才對。走,和朕回長安!”
“……”
將青儲的事交給陶淵明後,劉義真又讓錦衣衛和少府監多去幫襯些。
國之重器,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能研製出來的,這需要劉義真不斷的砸錢、砸人。
好在如今劉義真遷都,取得了和世家抗爭的階段性勝利。這點錢劉義真還是能付得起。
“差點忘了獻計的小家夥了……”
即便那“五虎”中有四個都比劉義真大,但劉義真還是習慣稱他們為小家夥。
“讓柳元景把那幾個小家夥都給朕帶來!就說朕要考察他們功課!”
要說劉義真對他們不在意,那肯定是騙人的。
雖然劉宋的頂級將領,如王鎮惡、檀道濟等都還是壯年,但誰會嫌棄自己手下的良將太多呢?
這五人又剛好都是在史書上留下赫赫戰功的大將,劉義真可要看著點別讓他們長歪了。
此時,
柳元景和其他“四虎”正在一處酒樓玩鬧。
當他聽到天子派出的小黃門要召見他考察功課時,是嚇的臉都白了。
身邊的薛安都沒聽清口諭內容,只是聽天子要召見柳元景,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笑嘻嘻的等著看柳元景笑話。
“別笑了,天子也要見你。”
薛安都先是一愣,隨即跳的有半尺高。
“見我?見我作甚?我又沒官身!”
接著,他看向小黃門:“這位中官,天子真的召見我了?”
其他人都是一臉黑線,也就薛安都年幼,
不然光這問法都得脫一層皮。
“天子確實召見諸位,還特意說是要見“五虎”。”
五虎……
現在薛安都隻想把起這個外號的人給他弄死。
什麽五虎!
起這麽拉風幹什麽?
你怎麽不叫“三傑”“八駿”呢?
而且自己和其他幾人配在一起並列嗎?就不能叫“四虎帶個貓”?
但眼下想這些都是徒勞,薛安都只能是灰溜溜的跟著幾人一同入宮。
朱修之、柳元景、宗愨三人都有官身,來過皇宮數次。
安頡也跟著自己老爹安同在大朝會時進過皇宮。
只有薛安都是第一次來到皇宮,隻第一眼就被這皇宮的壯麗迷住。
“且夫天子以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
此等雄壯帶來的壓迫並沒有讓薛安都變得自卑,反而是激發了他的壯志。
“若有朝一日能站在這皇宮當中的大殿之上,那才是英雄所為!”
其他四人見薛安都如此豪壯也是輕輕點頭。
“安都真將種也!”
五人被侍者引入皇宮,穿過層層宮闕,這才來到天子辦公的兩儀殿。
兩儀殿周圍有著手持斧鉞的武卒,這寒光凜冽的威勢並未讓五人覺得礙眼,反而是更加興奮,體內的武將之魂都有些跳脫。
進了兩儀殿,五人不敢亂看,齊齊伏倒在地,口稱聖安。
“混帳!”
朱修之:“……”
安頡:“……”
柳元景:“……”
宗愨:“……”
薛安都:“???”
“朕讓你們讀書,你們可好!一個個成群結隊的,不是在酒肆便是在勾欄,成何體統!”
五人齊齊將頭又低了幾分。
這……
國子監學子不都這樣嗎?
除了極個別寒門子弟平日也刻苦研讀外,其他人玩的一個比一個花,“五虎”聽後都是自愧不如。
但這能和天子說?
說了,幾人還怎麽在國子監混?
天子對著五人是一頓狂噴,把之前在陶淵明身上攢的氣都發到五人身上。
“你看看你們,哪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渾身酒氣!就會騙人家小姑娘……”
五人:“……”
劉義真罵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才緩解了胸中鬱悶之氣,將其十分友好的嫁接到五人身上。
之後,又將朱修之、柳元景、宗愨三人單獨拽出來一通訓斥,理由是他們有官身還胡作非為,更是罪加一等!
不過天子也只是過過嘴癮,並無處罰。
與其說這是責罵,倒不如說是天子的偏愛。除了薛安都這個愣頭青以外其他四人都門清,老老實實接受訓斥。
又朝著三人輸出一頓,劉義真才將目光轉向安頡。
和之前的狂風暴雨不同,劉義真到來了安頡這卻是雨過天晴,語氣柔和的說道:“果真虎父無犬子,你提出的以城邦束縛胡人不失為一條良策。”
安頡心下一驚,沒成想自己和柳元景幾人的閑聊會傳到天子耳中。
於是他連忙解釋:“那只是臣的戲言,當不得真。何況最適合修築城池的地方是河套,而河套如今卻在赫連勃勃手中……”
“怎麽?”
劉義真微笑的看著安頡。
“卿以為……朕平不了胡夏?取不了河套?”
“臣不敢!”
安頡連忙低下頭,向劉義真請罪。
劉義真也沒和安頡計較,反而是因為其獻計的功勞,征辟為中書舍人,和柳元景、宗愨一樣在中樞省掛職。
最後到薛安都……
劉義真只是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便不在關注。
和其他四人比,薛安都挨的毒打還太少,劉義真不想他現在就恃寵而驕。
“行了,去吧。”
“對了!你們若是精力過剩,就把《孫子兵法》抄一百遍,聽清楚了嗎?”
五人頓時齊齊拉下臉皮。
一百遍……
這要抄到什麽時候才能抄完?
“怎麽?嫌少?那就抄兩百遍吧。”
“臣等告退!”
看著五人逃也似的離開皇宮,劉義真嘴角微微上揚。
“年輕真好啊。”
五人一身冷汗的從皇宮出來後也不敢再相聚去玩耍,都是一副苦瓜相相約回去抄寫《孫子兵法》。
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朱修之:“天子說我們騙小姑娘?你們誰騙小姑娘了?”
柳元景:“不是我!我這幾天都在練習弓馬。”
安頡搖頭:“吾已有家室,管的嚴。”
宗愨:“小姑娘?我喜歡大的!”
幾人將目光齊刷刷移向薛安都……
“沒,我沒有!”
薛安都在四人一副“我們都懂”的詭異笑容下,逐漸面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