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突然提議要幫劉義真提親的事情讓劉義真也摸不著頭腦。
但既來之則安之。
真的把王氏拉到劉義真這邊肯定是利大於弊,哪怕這是抹著蜂蜜的毒藥劉義真也認了。
劉義真回到自己宅院後也將此事告知了郭氏。
“夫君,王氏女年芳幾何?”
“不知道。”
“夫君,王氏女貌美否?”
“不知道。”
“夫君,王氏女賢惠否?”
“不知道。”
郭氏幾問下瞬間明白王氏在劉義真心中是個什麽地位,此時將手伸進劉義真的胸膛慢慢撫摸。
她湊到劉義真耳邊:“那夫君是要妾身教王氏幾招?”
“你在想什麽?”
劉義真白了郭氏一眼。
在討得孫氏歡喜後,郭氏的膽子似乎大了很多。
“我只是和你說,不要起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隨著劉義真的地位逐步升高,他的后宮肯定會越來越大,郭氏是劉義真第一個女人,劉義真很有必要敲打一下。
特別是王氏女嫁過來肯定是正妻,是一份相當優厚的政治資源,沒必要在某些方面惡了她。
郭氏豐唇一呡,撒嬌似的問道:“夫君是怕妾身是個妒婦?”
“那倒不至於。”
郭氏很聰明,也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劉義真倒也不怕她沒腦子的招惹王氏女,只是稍微提醒下來。
“此外,王氏女若是嫁過來,你幫我試探她一下。”
“夫君的意思是?”
“你明白的。”
郭氏一個寡婦,被劉義隆當做禮物送給劉義真,遠離母族勢力,她除了劉義真沒有任何依靠。
但王氏女不一樣。
她背後是琅琊王氏。
劉義真是想借用琅琊王氏的資源不假,但也要防著點自己成了琅琊王氏的棋子。
郭氏嚶嚀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隨即便順勢伏下她那水蛇似的柳腰,而劉義真也順勢躺下。
郭氏此時的心跳的很快,遠不如表面那般沉穩。
她早就知道劉義真遲早會娶妻,正妻。
那她的地位幾乎將瞬間來到底層。
何況她的歲數本來就大了劉義真幾歲,以後劉義真找的女子必是越來越年輕。
一旦自己沒了姿色,隨時有被劉義真拋棄的風險。
郭氏出自太原郭氏,也算個世家子弟,她自然清楚達官貴人對自己的侍妾是何等態度,一個念頭就將侍妾送給別人享歡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常見。
想要不被拋棄,那便要掌握核心競爭力。
僅憑自己現在的姿色,那還不夠。
想到這,郭氏的舌尖突然發力。
“疼!輕點!”
幾天后……
“長安公總算是回來了!”
謝靈運一大早就守在劉義真府邸門口,當他見到劉義真時劉義真還有些睡眼惺忪。
“長安公莫不是舟車勞動耗了心血?怎麽臉色看起來如此蒼白?”
劉義真心有余悸的回想起這連續好幾天晚上的戰鬥。
“沒事,就是太過操勞。”
郭氏這幾天完全無視孫氏給她定的規矩,讓劉義真在她身上注入了無數的心血,劉義真都感覺身體被掏空。
謝靈運還在擔心劉義真的身體,劉義真不得不打斷他,
“靈運找我何事?”
謝靈運一拍自己的腦門:“你看看!我差點忘了!”
“《彭澤遊記》真的是長安公所作?”
“嗯。”
“我們決鬥吧!”
“嘶——”
如此中二的話語說出來謝靈運真就不感到羞恥?
謝靈運很認真的看著劉義真。
“我一直以為我的山水之景寫的已經是登峰造極,但前些日子讀到長安公的《彭澤遊記》,我才知道自己就是塊朽木!”
“我今日就是來找長安公比詩!如果長安公勝過我,我便從此封筆不再寫詩!”
“啊這……”
陶淵明已經被自己帶偏了,謝靈運要是再封筆,那豈不是意味著山水田園詩派要完犢子了?
劉義真連忙勸道:“靈運的詩才天下皆知,怎麽能封筆呢?何況我那只是妙手偶得,怎麽能比的上靈運的滿腹才華?”
再說,謝靈運不寫詩他還能幹啥?
全職噴子?
那估計連劉裕都受不了,遲早砍了謝靈運。
劉義真眼睛一轉,卻是找好說辭。
“非我之才華勝過靈運,而是我所去的地方比靈運更多,見識的天地比靈運更廣,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靈運若是多出去走走,未嘗不能別有收獲。”
“長安公說我去的地方少?”
謝靈運有些好笑。
他去過的地方,看過的美景不知有多少。
何況劉義真年紀比謝靈運小的多,是如何敢在謝靈運面前老氣橫秋的說自己走的地方多呢?
劉義真也不和謝靈運爭辯,而是詢問起謝靈運:
“靈運可曾見過巍巍華山?”
“可曾見過崤函古道?”
“可曾見過塞外戈壁?”
“可曾見過萬裡草原?”
“可曾見過斑駁雲中?”
“……”
“靈運去過的地方雖多,但大都是在長江以南。雖然這裡也是地大物博,但論瑰麗壯闊,如何能比得上這北地蒼茫?”
“不止北地!”
“高僧法顯曾從關中出發前往身毒,又從南方臨邑國乘船而歸,作下《佛國記》。這一路上的風采該有何等迷人?”
“中有華夏九州,北有塞外草原,西有西域大漠,南有星羅海島,東有蓬萊扶桑。靈運以為自己去過的地方很多?”
這回謝靈運不敢反駁。
他再浪,也就是在南方這塊溫棚裡玩鬧。
再遠,那就是他的未知之地。
“靈運以為我的文章是山水秀景卻是錯了。”
“若沒有去過關中, 去過北方,我如何寫的出“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這種磅礴大氣的句子來?”
謝靈運被說的啞口無言。
見時機成熟,劉義真拉起謝靈運的手。
“靈運的才華天下獨有,比我更是高出不知多少。靈運之所以覺得我的文章比靈運強,只是因為靈運被眼界限制住高度。”
“山水詩,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氣。”
謝靈運不解,問道:“那該如何?”
“山海詩如何?”
“筆墨揮灑間,不拘於世間萬物,雄勝高山,氣吞大海。”
“揮手可摘星辰,氣動則壯山河。”
“靈運的大道,不該隻困於山水之間,更應是星辰大海!”
“靈運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