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青年微愣,但還是下意識的問道:“賭什麽?”
“就賭你的前途如何?”老者問道。
“你認為李長空此舉會得罪了商州六扇門上下,從此無法在商州立足,我卻認為,不出三個月,李長空必能在商州有一席之地。”
“如果你贏了,我就不再攔著你,讓你去任意一個你喜歡的地方擔任捕頭。”
“可如果你輸了,我記得商州六扇門還有幾個捕快的名額未滿,你就去那裡報道如何?”
看著老者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青年心頭微動。
自從幾年前的那件案子之後,他便留下了心魔,行事也隨之變得畏首畏尾起來,總是瞻前顧後,想著會不會有更好的辦法。
正因如此,他才對李長空殺伐果斷甚至是有些不計後果的決策表示不喜,並非一味出自對同齡人優秀的羨慕嫉妒。
面對祖父審視的目光,青年有些猶豫,不過也知道祖父這一次是故意在接李長空點撥自己,不論輸贏,自己都是時候走出舒適圈,獨當一面了。
想到此,青年點點頭道,“好,就聽您老人家的安排。”
不說凌家祖孫的對話,卻說另一邊,一來就驚動整個商州六扇門的李長空如今也沒有閑著。
借勢立威之後,李長空成功樹立了自己的威信,卻也得罪了商州六扇門上下人等,從副捕頭到普通捕快,如今對他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
看上去似乎架空了他這個信任捕頭,可是事實上,眾人對他的命令雖然有些陽奉陰違,但因為知道他不好惹,行事的時候多少還是顧忌一些,至少明面上不敢出問題。
對此,李長空也沒說什麽,只要眾人心裡還有對他這個捕頭的敬畏,陽奉陰違的事情,自然能解決。
越是敬畏,辦事就越是小心,就算是陽奉陰違,要想做到滴水不漏,距離辦實事也就不遠了。
而且,並非整個商州六扇門都如此,至少,還是有一兩個人願意供他驅使的。
“若蘭,今日放衙後先別走,我找你有點事。”
李長空走入幾個捕快的休息間,無視其他人暗自打量的眼神,直接對薑若蘭說道。
聽到李長空的話,感受到身上多出的試探性的目光,薑若蘭心中一歎,自己算是綁上這位新捕頭的船上了。
當日,李長空在六扇門立威,可以說吸足了仇恨值。
可偏偏,他本人是眾人的頂頭上司,而且實力又高,更是個行事不計後果的瘋批,因此,哪怕是恨毒了他,也沒人敢在明面上得罪他。
既然無法對李長空如何,宣泄不出的怒火自然只能由旁人承受。
作為此次事故之中唯二沒有受到牽扯,同時還是親口宣讀出以下犯上大明律的薑若蘭,理所應當的成為了此次事件的犧牲者。
作為一個雙腿有疾的女捕快,她在商州六扇門本就顯得格格不入,加上這一遭,正是雪上加霜,被整個六扇門上下都排擠了。
就連她的頂頭上司也對她若即若離,有些不善之意。
在這種情況下,除了抱緊李長空的大腿外,薑若蘭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雖然早就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但每每被這種審視中帶著幾分看叛徒一樣的目光盯著,薑若蘭還是有些不適。
只是她心理承受能力極強,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麽問題罷了。
相比較之下,和她一樣被遷怒的李蔚林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當日李蔚林因為是唯一一個出門迎接李長空的人,也同樣沒有受到牽連。
雖然,這完全是因為他是整個六扇門中地位最低的捕快,就連出門迎接也是眾人共同決定的結果。
可惜,作為唯二沒有受到牽連的人,他還是被認為是李長空的狗腿子,一樣被排擠出了商州六扇門的大圈子。
這兩人,也是李長空如今在商州六扇門唯一的班底了。
也正是這兩個人還在,他這個捕頭才不至於萬事都親力親為,多少算是有了點底蘊。
不說其他,就說薑若蘭在眾人的目光審視下,平靜的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很快就到了放衙的時間,這幾天李長空都是踩著點放衙,今天也不例外。
唯一的不同,就是在放衙之後,叫著薑若蘭一同出去了。
作為最近一段時間商州六扇門的絕對熱門話題,李長空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
雖然這幾天來,他並沒有插手商城六扇門內部的事情,但所有人都認定, 他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如今他和薑若蘭一同出門,便被視為李長空準備動手的先兆,頓時引起眾人的警惕。
事實上,他們猜的不錯,經過幾天的調查,李長空也打算正式插手商州六扇門的權利。
叫上薑若蘭後,李長空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直接去了商州最大的商行買了幾件禮物,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副捕頭魯宏家的大門。
不說其他得到消息的副捕頭,魯宏在家裡得知李長空帶著薑若蘭前來拜訪的時候就是一愣。
緊接著心裡就是一陣打鼓。
他和李長空的關系可不怎麽樣,不只是他,整個商州六扇門的四位副捕頭,和李長空這個捕頭就差結為死敵了。
不說老死不相往來就算好的了,怎麽還會專門來拜訪,難道,這是要拿自己動手了?
想到這裡,魯宏眉頭一皺,臉上也不由帶上一絲愁緒。
“老爺,你想什麽?魯大還在等你的回話呢?李捕頭可還在門外等著在!”
見魯宏一臉深思,以至於連回話都忘了,他的夫人苗氏不由提醒道。
魯宏這才回神,連忙說道:“是是是,多謝夫人提醒,差點兒又怠慢了李捕頭,走走走,我這就去請李捕頭進來。”
說著,魯宏快步上前,甚至不由自主的用上了輕功。
上一次李長空是怎麽‘發瘋’的他可還言猶在耳,那份記檔如今還捏在他的手裡,自己這次思考的這麽久,萬一給李長空誤會自己還對他不恭敬,鬼知道他會不會又‘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