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吐掉嘴裡的漱口水,蘇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明亮,皮膚緊繃,牙齒潔白……一切都散發著年輕的特有氣息。
“年輕真好!”自言自語後,蘇察開始洗臉,然後擦臉,還塗抹了嬸嬸給他和蘇白都有準備的抹臉油。
因為按嬸嬸所說,男人不能太素面,當然,也不能女裡女氣。
洗漱好後下樓,嬸嬸已經在廚房裡忙活了,畢竟一家子的早餐都要她來做,叔叔也說過要給家裡請幾個傭人,但被嬸嬸果斷拒絕了。
“睡得好嗎?”端著煮好的奶鍋從廚房走了出來,頭上扎著粉色頭卡的嬸嬸看眼正自覺幫忙擺碗筷的蘇察。
“睡得很好,謝謝嬸嬸在床頭放的迷迭香!”蘇察也是在早晨起床時才看到的迷迭香,這時他想起了叔叔發自肺腑說過的一句話,這個家最離不開的人只有嬸嬸朱蒂一人。
這個孟婆城標準的四口之家,外加一個便宜侄子,在外人眼裡,妥妥的上層社會家庭,但真正的實際情況呢?
侄子蘇七不學無術,偷雞摸狗;
兒子蘇白有些木訥膽小,路上遇見女同學還會害羞臉紅,雖然是個學霸,可“情商”一般;
女兒蘇卿妥妥的戲精,惹事精,從早到晚閑不住的手腳,比男孩子還要活潑好動,學渣一枚;
丈夫蘇鼎,年過四十,健康情況日益下降,雖說賭場薪水不少,可鮮有在家,日常生活堪比分居,睡覺不洗腳,愛放屁……
這樣一個家庭擔子基本壓在朱蒂一人肩上,裡裡外外,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去操持,操心的程度不言而喻。
“嬸嬸今天氣色也格外好呢!”蘇察嘴甜地問候。
“是吧,今天起床時就覺得心情格外舒暢呢!”嬸嬸朱蒂笑著把倒好的牛奶遞給蘇察,眉眼舒張,帶著笑。
“媽媽,今天你好美!”戲精蘇卿從房間跑了出來,估計是聽到客廳的對話了,就想著出來趁機拍一下馬屁。
嬸嬸朱蒂回頭掃眼蘇卿亂糟糟的頭髮,臉上的睡痕,以及臉上永遠穿不好的拖鞋,舒張的眉梢驟然緊縮,“嗬”吸了一口氣,
“蘇卿,你馬上就要18歲了,該有個大姑娘的樣子了,可你看看自己現在什麽樣子,我教你的那些東西你是一點聽不進,那些沒用的書上不教的你倒是學的賊快……
給我回去洗漱好再出來!”
一場疾風驟雨摧殘過後,蘇卿耷拉著腦袋回了房間,嬸嬸朱蒂被氣到坐在椅子上,一個勁地歎氣。
“媽媽,我的襪子怎麽找不到了?”樓上,蘇白撓著雞窩頭,迷愣著眼,衝樓下問道。
“蘇白,我說的話你永遠記不住,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的內衣和襪子不要放一塊,瞅瞅你的頭髮,長的都能做女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沒錢呢……
今天去把頭髮剪了!
襪子在衣櫥下面左側小格子裡!”
不幸扛了一波雷的蘇白撓著雞窩頭回了屋。
吃過早餐,蘇察又額外帶了兩份來到地窖,烏鴉亨特依他的意見正在全力打造法陣,因為“烙印符文”的工作容不得外人打擾,所以蘇察才把亨特安排在了這裡。
遊靈朱麗葉也被從調查局叫了回來,只不過庫珀先生的軀殼無法出現在蘇家,所以朱麗葉還是以“遊靈”的狀態存在。
推門而進,地窖裡已經被勞爾安了兩展燈,光線早就不是問題,看到地窖中間的半空中有三團黑色渦旋,渦旋下擺著酒箱,酒箱蓋子上放著三小堆銀幣,三團渦旋隨著亨特指揮,不斷吞噬著下面的銀幣。
“大人,我先給你匯報一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亨特抖翅飛落在蘇察右肩,嘰裡咕嚕一通匯報,然後靜等蘇察的反應。
“章魚怪物?”聽完亨特複述,蘇察在腦海裡反覆思量,確定他這幾天沒有遇到過什麽章魚怪物;
如果有的話,那只能是之前“杜克城,碼頭海盜船”那一次,那三艘從遙遠東方大陸滿載而歸的海盜船最後即是被從海底冒出來的大章魚給摧毀的。
“秩序之神嗎?”蘇察回憶過後,意識到這位神靈貌似從他出現在這個世界就開始找麻煩,而且每次出現都必然要殺他。
把這件事情暫時壓在心底,蘇察望著半空中的渦旋,開始問詢法陣的事情,“這樣的速度,用不了三天吧?”
“大人英明!”亨特自豪地抖了抖翅膀,“這套小型輔助法陣可以大幅度提高烙印的速度,相信不出兩天,就能把法陣所用的銀幣完全烙印完!”
“抓緊,我感覺更大的災難就要降臨了!”蘇察放下牛奶和粗麵包,擔憂地說了一句。
“朱麗葉,等過了這陣子,我給你找一具合適的,畢竟你生前是個姑娘,現在套用庫珀,確實難為你了!”蘇察來到舊鋼琴前,說完把牛奶和粗麵包放在琴蓋上。
“謝謝主人!”從鋼琴音倉裡飄出來的朱麗葉感恩不已。
從地窖出來,蘇察打算去一趟新家那邊,眼下勞爾和大狗佩斯在負責那邊的裝修, 原本這裝修的時間倒是可以放緩一些,但眼下莫名撲面而至的危機感使得他不得不抓緊時間布置了。
到小區門口,蘇察站在街邊等車,抬眼向皇后一街方向看了看,鉛灰色的雲層似乎一成未變過,像永遠壓在所有人心頭的一塊鉛石。
就在這時,一輛汽車停在了蘇察身前。
車窗搖下,一位嫵媚風騷的半老徐娘探出頭,衝蘇察拋了個媚眼,“英俊的先生,不知克裡斯汀可否有機會同先生春宵一度呢?”
對於“流鶯”,蘇察倒是有所耳聞,可至今還未曾見過,先前幾度去皇后二街,都因為行旅匆匆,所有的專注力就沒有落在這些站街女身上,但人的名樹的影,皇后二街早就豔名在外,與賭場,酒吧並稱鬼街三大特色。
蘇察想了想,這會一時也打不上車,乾脆坐眼前現成的這輛,主動打開車門上了車,“去一街吧,那裡酒店多!”
“嗬嗬……先生還是位老手!”克裡斯汀動情地笑了笑,車輛直奔皇后一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