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風呼嘯,天氣越發寒冷,鷂山村外,一處高坡上。
邱玲也難以保持風度,在車停下後,她立刻躲到了背風處,還從王曉思那裡借了一件外套披上,瑟瑟發抖。
陳景輝和星彤冰倒還好,都有動力甲的體溫維持系統,不覺寒冷,星彤冰更是將車上準備的備用外套拿了一套給王曉思穿。
“不要她說找你要衣服,你就給她,你也會凍著。”星彤冰告誡王曉思。
王曉思委屈說道:“她可憐巴巴的……我,我就同意了,沒過腦子。”
陳景輝此時正觀察著村子內的情況。
“道路很爛。”陳景輝想,還沒有王曉思他們村的道路好呢,一般的車肯定沒法開了,還好工程船下面裝了履帶。
星彤冰走到陳景輝身旁,說道:“天氣越來越冷了,你看到了嗎,現在鷂子山上還有上去砍柴的人,如果還有殘留的靈氣附著物,會有危險。”
陳景輝望向鷂子山,動力甲的攝像頭放大了那邊的情況。
“看到了,身著單衣,滿是補丁,這裡的民眾生活水平很低。”
陳景輝說道:“說實話,看他們這樣子,一想到我還要派他們去給……宗門運輸礦石,我心裡有點不舒服。”
星彤冰說:“我們不是來拯救他們的,我們是來讓他們和我們一起拯救自我的。”
陳景輝說:“我懂。”
他轉過身,手中所握的古神劍微微震蕩,像是在附和某個人的話語。
“走了。”陳景輝說:“去村裡看看。”
“好哦!”邱玲歡呼一聲:“我想要火爐子,好好地烤著……”
她趁機用手肘撞了撞王曉思,王曉思歎氣,翻出一把匕首,匕首上燃起火焰。
若是不知情的人,見到這一幕,肯定會以為王曉思是邱玲的姐姐,很照顧她。
到了村邊,陳景輝看到了村裡負責防衛的民團人員,他們看到這麽大的機關戰車,都瞪大眼睛,很是震驚緊張,可等他們看到陳景輝從中走出後,表情立刻放松了。
“是將軍回來了,開門,給將軍開門。”一個衛兵喊道。
陳景輝面罩上,再次探出星彤冰發的消息:
“別的不說,你在這裡還挺受愛戴的。”
邱玲也從車頂跳下,靠工程船來避風,她好奇問道:“為什麽你們叫景輝大師將軍?”
衛兵說道:“將軍引領我們作戰,我們都是將軍的戰團成員,戰團成員稱呼團長,就是該叫將軍,這是傳統!”
陳景輝一旁道:“我只是靠靈器發揮的戰修能力,不算真正的將軍,不過,我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村裡民團就這幾個人了?”
衛兵道:“回將軍,小的叫張鐵柱,村裡民團平日裡都要工作,這不,為了窩冬,他們去鷂子山上砍柴了,以往,那些邪修根本不許我們上去,還是將軍和其他大人平定了山上的邪修,這下大家都能過個好冬天。”
“窩冬?”陳景輝問。
王曉思把匕首一揮,熄滅了上面的火焰:“就是窩著過冬的意思,要提前準備好木材和食物,窩在家裡,減少體力消耗。”
陳景輝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團長呢?”
他問的是,他之前任命的張澤武團長。
“他先前剛巡邏過,現在在以前張善人的院子,和您任命的幾位長老扯皮。”張鐵柱說。
長老?陳景輝挑了挑眉,發現這名字起的還真貼切。
“你們幾個,對你們張團長怎麽看?”陳景輝問:“當時我讓你們選一個人,你們很多人都選了他。”
張鐵柱幾人面面相覷,隨後,張鐵柱說道:“張團長是最好的教官,所有長官中,就他不折辱我們,各種裝備,技術,也是他最好。”
另一位衛兵附和道:“是啊,將軍,張團長以前是雲陛下手裡軍團的人,以前除了保長,大家都服他,就連保長,很多軍事,訓練上的事,都聽張團長的。”
陳景輝聽著,得意地對星彤冰說:“我的判斷還不錯吧?”
星彤冰微笑不語。
“走吧,去看看他們在扯什麽皮。”陳景輝說。
村寨大門打開,眾人緩步進去。
邱玲說道:“景輝大師,那個張團長這麽得軍心,你讓他當團長,恐怕不太好吧?”
陳景輝奇怪問道:“怎麽不太好?”
“您想想。”邱玲說:“您才剛統治村子,威嚴本就不深,讓一個最得軍心的人當團長,平日您不來統治,那那些士兵,到底是拿您當領袖,還是拿他當領袖?”
“依我看,要選代理團長,就要選一位不完全服眾,士兵對他不滿的人,這樣士兵們才會尊崇您,而非是他。”
陳景輝笑道:“你這通歪理,是從哪兒學來的?”
“評書故事裡都是這種段子。”邱玲說道:“最好,等他犯了什麽大錯,你再出面,打擊他立威,這樣士兵們就會覺得,你是明察秋毫的人,即使以後犯了什麽錯,他們也只會推給您下面的人,絲毫不威脅您的威信。”
王曉思在一旁吐槽道:“要是將軍們都按評書裡的段子來治軍,那言修才該是最擅長打仗的修行者!”
“你不是戰修,根本不知道,成為一名氣境戰修的戰團成員, 是多麽與有榮焉的事,那種戰鬥的熱血在你全身沸騰的感覺,那種追隨一個人去擊潰千軍萬馬,無上強敵的感覺……”
邱玲斜眼一瞥:“你就知道?”
“我不知道!”王曉思縮了縮:“我想加入我村裡的戰團,但他們嫌我年紀小,把我趕了出來,不過,不過景輝大師要是不嫌棄我,我想加入他的戰團。”
陳景輝說道:“之後再說吧,那靈器,時靈時不靈的。”
他身上的古神劍震動,好像在抗議陳景輝的話。
陳景輝很無辜,他是實話實說啊,一回來後,他就和星彤冰一起測試過,發現無法使用那氣境戰修的“戰團”能力,研究了好半天都沒成功一次呢。
王曉思繼續說道:“戰團士兵對一個好的戰團領袖的忠誠程度,你是不會理解的,就這麽說吧,只有願意為了戰團領袖的意志,可以慷慨赴死的人,才能成為戰團成員,成為領袖的親兵。雖然不知道景輝大師怎麽讓這麽多未曾謀面的人追隨,但我知道,根本無需擔憂所謂的忠誠程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