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最愛睡懶覺的媽媽,今早不到六點就起床為我準備早餐,其實她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看看來接我的人是怎樣一個女孩子。
自從被困古墓五十二天之後,媽媽就非常反對我出去戶外爬山:“一個女孩子,總跑出去爬什麽山,好好找個男朋友,看看電影,吃吃飯,多好啊!”
見到圓臉大眼一副鄰家女孩模樣的小童後,媽媽才算放了半顆心回肚子裡:“讓司機車開慢點,別亂吃東西,危險的地方別去......”
小童笑著一一答應:“放心吧阿姨,我們明天下午六點前準回來!”
電梯裡小童說:“看看你們,那一次歷險都快把家人都嚇出毛病來了。”
“要不是那一次歷險,韋一戈哪能知道自己真愛的人是你呢?”我笑著說。
小童笑了笑:“那還不是我先送他一個水晶豬?他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你把他看得那麽透,結婚後肯定也是吃定他啦!”我覺得能娶大方、懂事的小童做妻子,韋一戈真是很有福氣的人。
小童的朋友是兩對兒戀人,而且一看就是熱戀中的人,一上車就各自開始調蜜,外人基本插不進去嘴。
司機是小童的同事,叫張雷,人長得瘦瘦高高,長腿長胳膊,感覺像一隻長臂猿。
以前爬山時常聽人聊起千柱山,就因為它是省內最高、最險的一座山。
有一次,和我們一起爬山的龍龍媽媽講過一件和千柱山有關的奇事。
大概五年前,那時她的兒子龍龍剛滿三歲,她一家三口和老公同事一家三口去爬千柱山。
在半山腰有一個很大的山洞,他們走進洞裡沒多久,龍龍就開始大聲啼哭,說:“媽媽,害怕!”
龍龍媽問孩子怕什麽?龍龍說:“好多拿槍的!”
龍龍媽覺得特別可笑,洞裡是有不少石柱子,但是怎麽看也不能看成是人啊?
結果當天晚上,龍龍就發起了高燒。
在山下的診所給兒子打針時,龍龍媽講起了兒子說看到的事情,診所的大夫是個老年人,他驚訝地說:“當年在那個山洞裡,有十幾人被包圍,最後都死在山洞裡了,孩子有天眼啊,能看見咱們看不見的事情!”
聽我說完這件事,小童和韋一戈都說一定要去那個山洞看看,然後互相調侃對方:“你肯定還有天眼。”
車到千柱山腳下時,已經中午了,我們各自吃了點自己帶的午餐,就開始登山了。
來登山的人雖然沒有疫情前多,也不算少。買票時也需要刷雙碼,要求遊客佩戴口罩。
說實話,經常爬山的人,應該習慣了一覽眾山小的開闊視野,隔一段時間不出來,心裡確實有點神往。
剛開始爬山時,因為炎熱,不停地出汗喝水,爬到半山時,就感覺到了涼爽,在一處停留的時間長了,便會覺得冷,於是,只能不停地往上爬。
終於到了半山的那個山洞。
因為約好在山頂集合一起坐纜車下山的,所以我們分散開了。
我和韋一戈、小童、張雷始終在一起。
那兩對戀人忙著照相,應該給被我們落下很遠了。
張雷的話很少,只是偶爾和小童說點單位的事情,其他時間基本都在默默爬山。
我雖然平時話比較多,但也是分人的,和單身的男人,也不想搜腸刮肚去找話題。
“你怎樣啊,身體剛好一點,不要太累了呀!”一個軟綿綿的女聲,
應該是南方人。 “沒事,你看路,不要摔了。”一個好聽的男聲。
“哎,沈朗,你看,這朵花好漂亮啊!”嬌滴滴的女聲。
沈朗!如同一個炸雷,我離開依靠著的樹,向傳來聲音的山下看去。
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向我休息的地方走來。
男的高個子,五官和“鳳凰”一模一樣;女的嬌小玲瓏,長發披肩。
當男人與我擦肩而過時,我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每一根眉毛,真的是沈朗!
但是,他為什麽已經有妻子了!
如同被雷劈了一樣, 我盯著沈朗,一動也不能動!
不是特意把長命鎖給了我,說好了無論如何都要來找我的嗎?為什麽卻有了妻子?
他一定忘記前世了,他怎麽能忘記呢,他又不是從嬰兒開始的轉世,連“沈天兒”都記得我們,他怎麽能忘記!
如果他真的忘記並且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那麽我的等待,我還戴著的長命鎖,我心底裡的企盼,還有什麽意義呢?
與我擦肩而過時,他甚至連看都沒看過我一眼。
倒是那個女孩子,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看我,當我是精神病人一樣,拉著沈朗加快腳步,我聽見她在低聲說:“怎麽在這裡哭啊,是不是有毛病啊?”
她的聲音很小,但是我聽得見,自從吻過沈朗之後,我的耳音變得非常好。
她的話,終於令沈朗回頭看了我一眼,但是,那目光是陌生的,冷淡的。
也許他在猶豫要不要來問一下我是否需要幫助?
“顧然!你怎麽了?”張雷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看見張雷,沈朗便和那個女孩子繼續往前走去。
“騙子!就是一個活了六百年的老騙子!”我咬牙切齒地低聲罵道。
分明看見沈朗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的聲音雖然很低,耳音很好的他,肯定也能聽見。
張雷沒聽見我說什麽,卻看見我在哭。
他叫來了小童和韋一戈。
一看見韋一戈,我的傷心便再也無法自抑,抓住他的胳膊哭出了聲,韋一戈蒙了,故意逗我:“你是不是一直暗戀我啊,幹嘛不早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