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芭蕉葉裡的那零散骨頭真的是那個倒霉的南詔國最後王者的真身了,不然山高水遠的,誰又能摸到這裡來找死?
“你打算怎麽辦?”老大問。
“我想給他做一副棺材,然後,把這個傳國密詔作為他唯一的陪葬。”沈朗說。
嗯,這個想法比較靠譜!
不對,傳國密詔放進墓室裡陪葬,那樣豈不是再也無人可以找到這座王陵了嗎?
我看著老大:“不好吧?還是把這個傳國密詔交給國家吧?那樣,沈裴,呃,沈朗家爸爸那三罐珠寶是不是就可以屬於咱們了?”
“萬事皆有緣法,這些東西在這裡,終究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的,我想,就先讓這座王陵圓滿吧!”沈朗語氣堅決地說。
老大看著我們,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掠過。
“我同意!這麽大的王陵,想找到它非專業隊伍不能到達,所以,最終它還是屬於國家的。”朱震說。
“好,我也同意,並尊重沈朗的意願。”若若姐說。
“前提是剛才沈朗答應幫我們每人帶出去的兩斤以內的珠寶要算數!”韋一戈說。
我本來的小算盤是交出王陵的位置,(反正多余的寶貝我們也帶不出去),換取沈真墓裡的那三罐珠寶,既然無法達成,那我就更無所謂了。
但是,我得逗逗沈朗。
於是,我上去挽住沈朗的胳膊:“我聽我們小沈的,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除了沈朗,所有人,包括若若姐都發出了乾嘔聲。
沈朗深情地看著我,笑而不語。
這個傻瓜,不會把我剛才的玩笑話當真了吧?
“這樣吧,咱們先把棺材弄好,等棺材做好後,請這位國王入住墓室,咱們再把自己想選的東西選好,然後背著包就可以出發了!”老大說。
“老大!”我要發言。
感覺老大的眉頭微蹙了一下:“咳咳,你說。”
現在就那麽不喜歡聽我說話了嗎?我還偏要說:“咱們用什麽打製棺材呢?總不能用韋哥的舌頭去鋸木頭吧?”
沈朗說:“木板是弄不成,可以用一樣粗的小樹乾用藤條捆扎在一起,做成簡單的棺木。”
“那,沒有鋸子啊!”我繼續說。
沈朗晃晃手裡的劍:“用它吧!”
用刀砍?還就這一把刀?那弄到猴年馬月去了。
“能不能,讓他和先祖們擠一個棺材裡去?人多熱鬧!”我說。
沈朗立即搖頭:“絕對不行,再簡陋,也要讓他有自己的家。”
他說的是家,而不是棺材。
老大瞪了我一眼,聯想到沈家村人即便面臨的結局,我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了。
“好的!聽我們家小沈的,我就是用牙啃也要啃下一根木頭來!”我話音一落又是一片乾嘔聲。
沈朗笑著搖頭。
老大拍拍朱震:“給這個無法無天的小丫頭展示一下!”
朱震笑著跑回“二十二號墓室”,稍傾返回,手裡拿著一副手銬樣的東西。
展開兩個拉環,中間是一段帶鋸齒的鋼絲。
朱震笑著說:“沒見過吧?這是帶環線鋸,關鍵時候是可以救命的!”
朱震這家夥憂患意識很強嘛?一起爬山兩三年了,還不知道他包裡有這個東西。
沒白背,今天就讓它物盡其用吧。
“別大眼瞪小眼了,開工吧?”老大一貫作風就是雷厲風行。
反正園子裡的樹木多著呢,
全當修剪一下花木吧。 我們觀察了一下,園子裡拇指粗的枝乾最多,所以決定隻鋸和拇指粗細差不多的枝乾。
真是知易行難啊,鋸倒一根大拇指粗的樹枝其實也沒那麽容易。
別說,線鋸比沈朗的劍好用,因為它鋸出來的斷口很整齊;而劍砍斷的,就有點茬口,顯得粗糙了些。
因陋就簡吧,遇到我們這些善良人,“倒霉國王”還是很幸運的啊!
午飯後,我們直接就又開始了鋸木頭,一直乾到園子兩邊的崖洞漆黑一片了,我們才停工,開始做晚飯。
“咱們出發前多煮點雞蛋,帶到溶洞去吃!”韋一戈這個吃貨,沒注意他這幾天陸陸續續已經在灶台邊堆了幾十枚雞蛋了。
“韋哥剛開始撿雞蛋沒經驗,撿了很多臭蛋。”朱震笑話他。
韋一戈也笑:“可不,這些雞蛋除了孵出小雞的,其它的都在地上,估計有的都好幾年了,我現在知道了,凡是雞蛋皮兒有光澤的就是好蛋,其它的,都是顧然。”
沒想到這家夥最後巧罵了我一句,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吃了個虧。
實在太累了,我們就煮了點雞蛋吃。
吃完飯,老大他們把樹乾排列了一下,湊成棺材四面的板應該夠了,目前還缺兩頭的短樹乾。
明天再說吧,大家今天累慘了。
“沈朗同志,您把這位國王先生先抱到其他墓室好嗎?”我看著過道裡那幾張芭蕉葉就不舒服。
安頓好後,我們隻閑聊了幾句就很快入睡了。
這一覺,睡得非常不安穩。
我總是夢見一個身披著紅鬥篷男人在我耳邊反覆念叨:“我的玉扳指,那是父王留給我的......”
“煩死人!”頭昏腦漲的我忍不住喊了一句。
大家都被吵醒了。
若若姐問我:“怎麽了?”
我就把夢裡的話學了一遍。
齊刷刷,身邊坐起了五個人,異口同聲地說:“我也夢見了!”
我去!這個“倒霉國王”有點不知好歹啊,我們這樣辛苦為你打造棺材,你還跑夢裡騷擾我們!
老大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已經六點多了,起來弄早飯吃,趕緊把棺材弄好,咱們爭取,明天一早出發!”
“啊,今天晚上還在這兒住啊!”我撅起了嘴。
“回溶洞需要一天的路程!怎麽著,你還打算在山上過一夜啊!”老大瞪我,然後對沈朗說:“記著啊,把玉扳指還給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