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看見老大發的微信,問我和沈朗去哪兒了?
這樣問,就證明老大又回京西去找我們了。
幹嘛?難道老大還怕我們孤男寡女做出什麽事情來嗎?他不是已經同意我們戀愛了嗎?
我告訴老大:“沈朗在我家樓下,他來看順順了。”
老大說:“在樓下等我,先別告訴沈朗。”
老大莫非要是送沈朗什麽禮物?不會呀,老大才不是浪漫的人呢!
他會不會帶著“沈天兒”來了?
因為沈朗每次說起“沈天兒”時都會兩眼放光,也許是不想給老大添麻煩,他沒提出過想見“沈天兒”。
我家的順順實在是被我慣壞了,看見沈朗它表現得不是很友好,居然試圖去撲他。
沈朗可是馴狼的高手,他一把按住順順的脖子,然後再上面拍了拍:“聽話!坐下!”
順順立刻原地坐好,仰著臉兒呆呆看著沈朗,那以後,它就變得非常的溫順了。
我轉述了媽媽的話,請他下次來家裡吃飯。
沈朗聽了很高興,一口答應下來。
我再三告戒他,初次和我家人見面,千萬不要買貴重的禮物,因為我家裡人對他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出手太闊綽,只會讓我家人反感,覺得他炫富、覺得他為富不仁。
沈朗用輕輕手擰我的鼻尖兒:“怎麽還為富不仁了呢?”
我哈哈笑起來,告訴他我家人不知道他過去的經歷,因此要他千萬低調,不要以對老大他們那樣滿懷一顆感恩之心來對待我的家人,起碼目前不可以。
因為現階段在我家人、尤其是我爸爸的眼裡,他是一個要娶走他女兒的居心叵測的男人,因此對他是有敵意的。
“我說了要娶你嗎?”沈朗笑著問。
我的臉一紅,自知失言,頓覺尷尬。他笑著說:“我入贅到你們家,好不好?”
我一時語塞。這一世的沈朗啊,可真沒有上一世的好把控!
正聊著,看見老大的車了。
沈朗有點奇怪:“老大怎麽來了?”
隨即,他看見從老大車上跳下一條黑色的貴賓犬,那隻狗直接撲進沈朗懷裡,雖然它現在體型小了很多,但是和沈朗親昵的姿態,和過去一模一樣。
沈朗抱著“沈天兒”,眼睛紅紅的;“沈天兒”一直用嘴拱沈朗的脖子和臉,眼睛裡居然也有淚水。
沈朗歉疚地說:“我一直不見它,就是怕見了舍不得放手。對不起老大,我想把它帶回去!”
老大笑了:“我猜到了,不過,等你下次開車來再說吧!”
“沈天兒”仿佛聽懂了老大的話,從沈朗懷裡下去,歡喜地圍著老大直轉圈兒。
我們又閑聊了幾句,老大就開車送沈朗回賓館。
沈朗說他買的是明早的高鐵票,讓我安心上班,不必送他。
回到賓館後,我和沈朗又打了一通電話,直到媽媽在門口敲門催促睡覺,我們才掛斷了電話。
臨睡前,我把自己手機的桌面換上了沈朗的照片。那是他在千柱山上照的一張側面照,那神態,像極了我們在走向南詔國王陵的山上,他極目遠眺的樣子。
沈朗離開的這兩天,李唯每天早晚都會給兒子打去一個電話。
這個九死一生的兒子,實在讓她放心不下。
沈家康雖然是沈家的長子,沈朗卻不是長孫。他比二叔沈家建的沈天齊小了三歲。
但是,沈朗的人生經歷卻比沈天齊簡單了太多。
沈朗自小學習成績就非常好,在上海讀完研究生回來,在父親的再三要求下,才答應在家裡公司裡幫忙。
可是,回來僅僅一年,就出了車禍。
沈天齊高中都沒有讀完,一直跟著父親天南地北到處跑著洽談生意,因此,三十歲的他,已然打造出了一個成功商人的形象。
三叔沈家喜只有一個女兒沈惠儀,惠儀對做生意不感興趣,花錢卻是毫不手軟。一直留學國外不肯回國,也不正經做事情,全靠老爹用金錢支撐著。
沈家喜的妻子司馬穎娘家也是在江南佔有一隅商地的大生意人,而且對沈家喜看管得很嚴,就怕他在外面鬧出笑話來。
結果,一心想要兒子的沈家喜還是背著妻子找了個情婦,結果生下來的還是女兒。
為此,司馬家狠狠擺了沈家一道,讓老太爺沈貴眼睜睜損失了上千萬。
沈貴自然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就把沈家喜叫去一頓叱責,直接將他年薪減半,省得他“拿老子的血汗錢出去養婊子”。
李唯知道,二叔沈家建在外面養的也有外室,只不過他掩飾的好。
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生意圈子就這麽大,有人把沈家建包養了一個過氣明星的事情說到了沈家康的臉上。
李唯的娘家是普通的職工家庭,她是在沈家康公司做會計時愛上了自己的老板,是她主動追求的沈家康。
所以她常常會想,不知道沈家康在外面會不會也有情婦,只不過這種事情,做妻子的總是最後一個才會知道。
沈朗之前,李唯生過一個女兒,可惜女兒生出來就沒有呼吸。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活著的希望就在沈朗身上,兒子要是沒有了,她活著也就生不如死了。
沈朗的爺爺年輕時也不喜歡做生意,常常背著行囊到處去徒步探險。奶奶就是他在XJ認識的一個維族姑娘,兩人感情很好,李唯沒聽說過爺爺的緋聞。
只是奶奶不到五十歲就病故了,後來爺爺才續娶了生意夥伴的女兒,鄧水禾。
嫁給爺爺時,鄧水禾已經四十歲了,但是從未嫁過人,嫁到沈家,也沒有生出一男半女。
但是鄧水禾的三個哥哥,卻都是非常了得的人物。大哥進入仕途,是一方大員;二哥做進出口貿易;三哥坐擁多家酒店。因此,鄧水禾在沈家的地位,是誰也無法撼動的。
鄧水禾擁有娘家產業15%的股份。幸好她為人並不強悍,反而平和、有禮。不知不覺,鄧水禾來到沈家已經快二十年了。
和沈貴一樣,她也很喜歡沈朗。
爺爺說:“我們朗兒的眼睛乾淨得像是天山上的聖湖水。”
鄧水禾說:“朗兒單純、善良得像是言情劇裡走出來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