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某有一招,至今未出,今日,正是時候!”
話落,人已躍起。
“嗆~”
一刹那,刺耳的摩擦聲伴隨著如閃電般的劍光響起,那劍光一分二,二分四,瞬間化為萬千,在黃麟身周綻放,如花一般!
“哐噹”
兵器掉落之聲接連響起。
而後才有屍體摔倒在地,打翻桌椅。
“這是...天...天外...飛仙?”
細數一下,尚星海身中二十七劍,但致命之處,是頸側一道深可見骨的創傷。
脖子都被卸了一半,還能講好幾個字,真不虧是一身橫練!
“嗆~”
落地收劍。
“不錯,正是天外飛仙!”
黃麟緩緩開口。
白不墨:這特麽明明就是《希夷劍法》裡的絕招“視之不見”!不就是劍光多了點,亮了點嗎?!
見堂中除了蹲在櫃台下的掌櫃,已無他人。
這才對白不墨他倆送了個神眼,微微搖頭。
兩人已行走江湖已有一年半,這點經驗還是有的,稍稍眨了眨眼。
“咻~噠!”
一片金葉子釘在櫃台。
“掌櫃,這是賠償,不該說的,莫要多嘴,可明白?”
黃麟話音落下,人已出了客棧。
那掌櫃戰戰兢兢的從櫃台下鑽出,見到金葉子深入台面,又見黃麟已走,這才舒了口氣。
小命算是保住了。
...
“不麟,你怎麽敢冒充白雲城主?還借他身份殺人,不怕被找麻煩啊?”
嘉興城外,鐵槍廟
不知這廟是否當年楊康身死之處,還是後來又重建的。
三人在廟中起了堆篝火,烤著野味。
白不墨擔心黃麟冒充人家白雲城主事發,頗為心憂。
他和黃麟私下裡都是互喊名字,只有正式場合才喊師兄弟。
“哪有什麽白雲城主,隨口瞎編的,此事掌門已知,你倆可得幫我保密啊!這身份我還有用。”
黃麟聞言笑了笑,隨意的轉動著手中木棍,讓火候均勻些。
“嘶~”
白不墨和申屠兩人倒吸冷氣,廟內的氣溫高了些。
“那衡山派的喬洪飛長老,真敗給你了?”
喬洪飛是除了剛剛死在斜塘的尚星海之外,傳言中敗在葉孤城手裡,江湖地位最高、實力最強的名宿。
申屠不禁有些好奇,畢竟衡山也同屬五嶽劍派,這樣不太好吧?
“申屠師兄多慮了,不麟只是和喬長老有些合作,他那邊沒否認,估計是想送個人情給我吧。”
黃麟笑了笑,他明白喬長老的心思,不就是想多要點精鹽嘛,接著又問起他倆:
“你們怎麽會在這樣?還跟尚星海處一塊?不怕被人捏死啊?”
他剛才進客棧時沒多想,只顧著馬甲被拆穿的問題。
事後想起,這兩人的實力,明顯不夠尚星海一隻手打的,怎麽有膽子往上湊。
“意外,意外,我倆本來是跟蹤另外三人的,打算找機會做了他們,誰知道尚星海帶了個人來了,幸虧身份沒暴露。”
白不墨一臉後怕,另一邊的申屠也臉帶慶幸。
“也就是你倆碰上我了,不然就算你們沒穿華山門服,佩劍也會暴露身份,尚星海要是稍一走動,就能發現你們桌下的佩劍了!”
“哈哈,這不是多虧了你葉城主嘛,來,敬你!”
...
火光下觥籌交錯之間,
三人互訴著江湖經歷。 多是黃麟在聽,白不墨在講,申屠偶爾插話。
兩人一年多的闖蕩,著實長了不少見識,也幸虧是結伴而行,不然早涼在外頭了。
期間黃麟有問他們何時回山。
兩人表示,如不是發現魔教中人,前些天就在回去的路上了。
黃麟便讓二人搭個口信回去,一方面是報個平安,畢竟他這馬甲還要頂到和任我行的交易結束。
另一方面,也是想先給掌門提前打個招呼,他有重大發現,具體詳情等他回去再說。
次日,三人切磋一番。
一打二,兩人確實進步挺大,但比起黃麟這種變態來說,又不值一提了,被黃麟指點過後,二人神情有些頹然的先行出發。
三人雖能同路,但黃麟此時還頂著葉孤城的身份,不太方便。
就此分道揚鑣。
......
北直隸,通州
通州北接京城,又位於大運河北端,市面繁華,行人接踵。
城南,運河碼頭附近的有間客棧,三樓雅間。
“任兄,要殺的人,葉某都殺了,不知葉某所需之物,任兄可有帶來?”
黃麟一身白衣,靠著椅背,左手端杯,右手手指隨意的敲著桌面。
珠光寶氣的長劍,就放在桌上。
此劍自他殺了尚星海後,江湖便將其稱為飛仙劍。
前不久那夏龐也在河間府死於他這飛仙劍下。
“哈哈,任某豈敢在飛仙劍面前耍花樣,不知道那逍遙派的消息?”
任我行此時心中緊張,他知道這葉孤城厲害,但沒想到此人會厲害到這種城度。
那可是日月神教的一堂之主!
實力和長老相當,但權利要大的多。
竟被這輕紀輕輕的白雲城主一招就殺了,幸虧他沒打算白瓢。
“想必任兄手中所持的,就是那真武劍了吧?任兄放心,我葉某人行走江湖,憑的就是一個信字!待葉某翻閱《太極拳經》後,便將逍遙派之事坦誠相告,如何?”
黃麟盯著任我行緩緩開口,如果拳經是假,他也不想再等後面另外一本秘笈了,直接殺了了帳!
“葉兄實力高強,任某豈會做不智之事?這便是那三豐真人手書的《太極拳經》了,請過目!”
任我行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笈,從桌上慢慢推過來。
黃麟放下酒杯,一目十行的翻過,稍一閉目,便見推演盤中多出了一本《太極拳經》,沒帶殘字!
隨手將秘笈往懷中一塞,笑著說道:
“任兄的信譽,葉某是信得過的,再說了,這拳經葉某也看不懂,到時候直接還給武當就行。”
頓了頓,在任我行期待的眼神下接著說道:
“那逍遙派,乃道家門派,北宋時,其山門在邙山上清宮,後因戰亂......”
盞茶時間,黃麟便將他所知的信息一頓魔改,九真一假的全說了出來。
逍遙派的武功名稱,人物,包括星宿海丁春秋,全都是真的,就是將天山靈鷲宮改成了邙山上清宮。
黃麟自己也不信天山還有機緣可得,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被任我行找到點,也麻煩。
最後,黃麟還不忘說了句:
“此乃我白雲城所錄的江湖往事,至今已有數百年之久,連朝廷都換了三個,葉某不敢保證任兄在邙山能有所獲,看任兄機緣罷了。”
“葉兄即然知其隱秘,為何不自己去尋?”
任我行問出了心中疑惑。
“就算那逍遙派絕學再如何,也要通曉道家經典才行,否則絕頂無望!而我葉家的《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呵呵。”
聽了黃麟這話,任我行恍然大悟,原來是家中有更好的,瞧不上這逍遙派的絕學。
便將手中真武劍放在桌上,開口說道:
“葉兄大氣!此乃真武劍,如此,咱倆交易達成,任某便告辭了,後會有期!”
“嗯,任兄慢走,不送!”
黃麟也沒起身,見任我行緩緩後退,直至窗口,才飛身跳窗而去。
這是怕葉孤城留下他?
黃麟小酌一口,輕輕笑了笑。
要不是任我行還有用,他真走不了!
“嗆~”
拔出真武劍看了看,果然就是一柄普通長劍,比華山的製式長劍稍好些罷了,能有這麽大名頭,估計也是三豐真人所持之由。
和他手中的飛仙劍一般,都是普通貨色。
這馬甲頂了這麽久, 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
京城在望,如今已經月末,該去和王九峰見個面了!
......
紫禁城,景陽宮
景陽宮為內廷東六宮之一,位於鍾粹宮之東、永和宮之北,是東西六宮中最冷清的院落。
夜色已降,景陽宮也點起了燭火,只是和其他宮苑相比,暗淡了許多。
“母后,佑兒餓。”
主屋傳出幼童的聲音,這聲音似中氣不足般。
“小翠,去拿張餅來,佑兒這怕是午飯也沒吃,唉...”
這聲音詳和,將冷清的宮苑都帶暖了些。
“母后,我娘親是不是和郭妃娘娘一樣,已經死了?”
“你娘親啊,她在天上看著你呢,來,和母后到院裡找找。”
一大一小兩人從主屋出來。
這被稱母后之人,頭髮打理的整整齊齊,沒有任何裝飾,衣著打扮也非常簡樸,但看著就賢淑端莊。
而那幼童,大冷天裡,裹著極不合身棉被外套,顯然是用被子改製而成。
小臉慘白慘白的,削瘦無比,一頭胎發竟沒修剪,也沒綁扎,就那樣披散著,都拖至地面了!
“佑兒你看啊,天上是不是有顆最亮的星星?”
那母后指著天上問道。
“嗯,那就是娘親嗎?”
估兒顯然還不太懂。
那母后話音慈祥,聽了佑兒了話後,摸了摸他瘦小的腦袋,眼中滿是心疼,緩緩說道:
“那顆星呀,是你父皇,旁邊那顆才是你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