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大諸天第一六三章 大功天降,伐山破廟!
見到闞棱的那一瞬間,杜伏威隻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在他想來,他作為早早就起事的義軍之一,雖未稱帝,但也自號過楚王,如今降了大乾,就該老老實實的在長安做個富家翁,才能活的長久。
而闞棱等這些義子眼下是極不適合帶到身邊的,至少也要等大乾穩固如山後,他才有機會找機會將其喚來,那樣才不會引起寇仲和朝堂眾臣的誤會。
原本北伐大勝已將讓他看到了曙光,然現在又有佛門作亂,這個時間又得推遲了。
可好死不死,自家散去的那些義子竟有不少都混在了這個作亂的山寨當中。
這......要是被誤會了該如何是好?
他內心的波動闞棱哪能知曉,好幾年沒見過義父了,這會正高興呢。
“義父,孩兒可想死您了。”闞棱咧著嘴說道,臉上不自覺得露了絲孺慕之情。
你小子是想我想吧?
杜伏威默默的吐嘈了一句,沒好氣的說道:“你突然跑來長安,可是因為此番佛門之事?”
“啊?義父您知道了?”闞棱有些詫異。
他這一路可謂是快馬加鞭,馬換人不停,路上沒有絲毫耽擱,誰還能比他更快不成?
杜伏威一看就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麽,瞪了他一眼後,說道:“你難道不知這世上有飛鴿?”
“呃......”闞棱頓時就尷尬了,摸著後腦汕汕的說道:“這不是一時情急,給忘了嘛。”
“唉,你來了也好,給老夫說說這倒底是怎麽回事?”杜伏威搖了搖頭,古拙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愁色。
見此,闞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說道:“就是當初義父來長安後,兄弟們按您的吩咐在江淮一帶隱性埋名,大多......大多都落了草。”
杜伏威深吸了口氣,“老夫當初將所有銀錢都散給了你們,你們隨便找地方做個富家翁不好嗎?為何要落草?”
“其實......其實也不算是落草。”闞棱的腦袋恨不得扎進胸間,說話也顯得有些悶聲悶氣,“就是兄弟們都習慣了軍中的日子,做個閑散富戶著實不太習慣,而且整日帶人奔行於城間也太過惹眼,怕給您惹麻煩,索性便各自帶人找了個山頭......”
杜伏威默然,心中隻覺對這些義子虧欠太多。
都是衝鋒在前,敢打敢拚的大好男兒,卻因他落草為寇。
想到這,他不由有些意興闌珊,揮手道:“想必這幾日你也累壞了,先下去休息吧。”
闞棱也發現了杜伏威的變化,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麽,隻得悶悶的抱拳,“孩兒告退!”
待仆人將闞棱帶下去後,杜伏威於廳中沉思良久,內心糾結無比。
老實說,他來長安後一直如履薄冰,和朝堂諸臣都沒什麽交情,想找人幫忙都不知道找誰,如今這事一出,他若找人幫他說話,那真有可能大禍臨頭。
良久,杜伏威終於下了決心,讓人取了壇前陳的老酒,出門而去。
...
逍遙王府
“王爺,吳國公求見。”
“吳國公?杜伏威?”徐子陵聽得下人來報時,心中大感意外。
兩人並無交際,杜伏威自入長安後也一直小心謹慎,唯恐惹禍上身,如今卻突然登門拜訪,著實讓他有些驚訝。
應該是有什麽急事吧?
念及此,徐子陵當即說道:“將吳國公引到前廳,莫要怠慢。”
“是!”下人拱手領命。
換了身衣物後,徐子陵繞過中庭,來到前院大廳。
還沒入門,便見杜伏威已轉身抱拳,“冒昧登門,還請王爺見諒!”
“宋國公客氣了,請!”徐子陵回了一禮,揮手示意對方落坐。
待下人給徐子陵奉好香茗退下後,他才有些疑惑的問道:“宋國公此來......”
如此直奔主題,倒是令杜伏威稍感意外,轉念一想,對方似乎很少參與朝堂之事,帶些江湖氣也說得通。
當即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在下此來,實是有事相求!”
這話令徐子陵眉頭皺了下,對方雖說僅是個沒有實權的右武衛大將軍,但好歹也是大乾國公,爵位在一幫外臣中處於前五之列,他是極不願與之扯上關系的。
作為大乾唯一一個外姓王,他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和朝廷勳貴接觸太密對彼此都不是什麽好事。
見他不吭聲,杜伏威心中一急,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這位王爺是他琢磨了許久才確定的人選,若是逍遙王都不幫,他就只能冒死去求國師了。
當即就得吧得、得吧得的將一乾義子被卷進了佛門之事傾訴而出。
他語速極快,徐子陵聽得更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杜伏威在江淮那邊可是深耕多年,威望極高,這要是出得長安回了江淮,又有那票義子群起響應,東南將會一片糜爛。
這事,有點大!他不敢胡亂出頭,萬一杜伏威這些年的小心謹慎都是裝出來的呢?!
那樂子就大發了!
稍稍琢磨了下,徐子陵決定將這事甩給師父去。
此事他要是幫了杜伏威,對方最後卻表明是奸,那肯定會影響到寇仲的威望。
若是不幫,對方又真是被連累的,那他最終怕是落不得善終。
所以......還是讓師父去頭疼吧!
念及此,徐子陵當即說道:“宋國公,此事當真與你無關?”
“天地為鑒!若杜某參與了此事,定叫我不得好死!”杜伏威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抬手就發了個毒誓。
“這樣,此事隱患頗多,本王也難已決定,宋國公隨我去見見那位吧。”
“哪位?”
“我師父,大乾國師!”
這話令杜伏威眼中一亮,一臉感激的抱拳說道:“多謝王爺!”
他之前便有考慮過直接去求見黃麟,但兩人身份太過懸殊,便退一步到了這邊,沒想到峰回路轉。
...
當黃麟從二人口中得知此事後,不由看著杜伏威心中微歎。
他對此人最早的印象是來自《大唐》原著,那叫一個威蓋當世,豪氣無匹。
而後便是來自史料裡裡的記載了。
在上輩子的歷史中,杜伏威降唐後並未解散江淮軍,而是交給了義子王雄誕。
而後結義兄弟輔公佑使計奪取了江淮軍兵權,而後起兵造反,最終導致杜伏威受到李淵猜忌,於武德七年憂懼而死。
想到這,黃麟當即說道:“此乃好事!恭喜杜兄天降大功!”
聽得此言,杜伏威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安然落下。
旋即連忙朝黃麟抱拳道謝,“多謝國師吉言,杜某不敢妄想大功,只求不被此事牽連,老實說,杜某今日可是差點就愁死了。”
“哈哈......”黃麟哈哈一笑,“杜兄放心就是,你那無意之舉,倒是省了我不少事,這功勞,你拿定了!”
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杜伏威哪還不知道這是要用到他散布在江淮的一幫義子,當即說道:“國師但有差遣,杜某在所不辭!”
“好!”黃麟點了點頭,轉向徐子陵說道:“去找小仲討封手令,帶宋國公去趟江淮,調郡兵和宋國公舊部,將參與此的寺廟都平了吧。”
“是!師父!”
......
弋陽郡,光山縣,大蘇山
佛門連遭劫難,諸多廟宇都已有破敗之勢,但作為天台宗祖庭,大蘇山上的淨居寺依舊香火鼎盛。
哪怕大乾旬報已細數了佛門諸多罪狀,卻絲毫影響不了一眾香客的虔誠。
這日,大蘇山被突然出現的大批兵馬打破了往日的清靜。
守山弟子便看到遠處揚起陣陣煙塵,不一會就到了山腳,只見下面旌旗招展,馬嘶起起彼伏。
但那些士兵的扮像卻有些複雜。
最中間數百人俱都靜立其中,沒發發絲毫動響,一水的明光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極為耀眼。
東邊點的都是郡兵打扮,應該本地調集而來的,隊形頗有些散亂。
而西邊的就要矛盾得多了,那些人也都散發著凶戾之氣,但穿的卻像是山中土匪一般,隊形極為散亂。
守山弟子不知這些人是何來路,早已分出一人上山稟報,余者便極為緊張的注視著越來越近的隊伍。
見到中間最大的一面旗子上掛著一個大大的“乾”,淨居寺的守山弟子頓時便知道,這是朝廷的人!
朝廷要下手了?
直接就奔他們天台宗祖庭而來?
胡思亂想間,淨居寺主持文綱快步從寺中下來。
正好下面的隊伍也於山腳停下,徐子陵和杜伏威夾馬而出。
“阿彌陀佛~不知兩位大人此為何意?”文綱雙手合什,迎了上去。
徐子陵看著這老和尚也不說話,旁邊的杜伏威大手一揮,西邊那群好似山匪的隊伍中便出來個大漢,手上還拖著一人。
便見杜伏威說道:“此人可是出自淨居寺?”
隨著他的話,兩大漢提起手中軟如面條的人,將其頭臉抬向文綱。
“阿彌陀佛”文綱手中的念珠頓了下,而後似若未覺的唱了聲佛號,“貧僧並不識得此人,不知這人是......”
“哼!”杜伏威冷哼一聲,炸得文綱身後的一眾弟子東倒西歪,“經查,此人姓朱名錦,曾是前隋的通緝要犯,後於淨居寺出家避禍,法號覺醒。”
“大業十二年六月,大乾國師於淨居寺挑戰智慧,其後朱錦不知所蹤,前番卻在弋陽興風作浪,暗集兵甲。”
說到這,杜伏威身子微傾,盯著文綱一字一頓的說道:“老和尚,可還有話說?”
《劍來》
“阿彌陀佛~”文綱眉眼低垂,木無表情,“杜施主也曾貴為楚王,當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道理,如今朝廷欲行滅佛之事,鄙寺就算沒罪,也變得有罪了。”
“呵...”杜伏威冷笑一聲,“都說佛門善辯,今日一見果是如此。”
而後臉上一肅,冷言道:“淨居寺有僧人智慧,攜大乾技術外逃,此罪一;”
“收前隋欽犯朱錦,而後指使其還俗為寇,暗藏兵甲,有謀反之圖,此罪二;”
“今奉少君之命,令淨居寺交出相乾僧人,以作查處!”
文綱自從當初被黃麟錘了一頓後,膨脹的心態收斂了許多,聽完杜伏威的話後,他也不反抗,身體向旁邊移了兩步,“阿彌陀佛~杜大人隻管派人搜查便是,鄙寺自建立以來,便一直是清修之所,無有良田,無有放利之舉。智慧之事,乃他個人所為,鄙寺確有失察之責。”
杜伏威虎目一凝,這和尚一推二五六,淨居寺在他的話裡倒是沒什麽罪責了。
正要開口,卻見徐子陵抬手將其止住,看了看日頭,說道:“差不多已就位了,動手吧。”
嗯?
文綱當即就愣住了,什麽叫已就位了?
卻見杜伏威二話不說,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如大鵬般直撲文綱而來。
其身後的王雄誕抽刀出鞘,直指大蘇山,嘴上大喝:“伐山!破廟!”
隨著他這聲大喝,一眾將士俱都兵刃朝前,跟著喝道:“伐山!破廟!”
聲音傳開,大蘇山其他地方同時響起了附和之聲。
“你...”
文綱頓時明白,整座大蘇山都被包圍了!
但話剛出口,杜伏威已撲擊而來。
他成名極早,目前在百曉生榜位於前20之列。
文綱哪敢硬架,足下一點,便飄身後撤。
卻見杜伏威落地後停也未停,再次欺身而上,逼得文綱只能硬著頭皮抬手抵擋。
“彭~~”
兩掌相接,文綱隻覺一道沛然掌力從外侵襲而來, 立知不敵,當即再次退開。
杜伏威得勢不饒人,腳上一踏,在泥土濺射之中再次貼上,雙掌連連拍出,逼得文綱只能硬擋。
“彭彭彭彭彭~~~”
便見文綱被杜伏威打的連連後退,嘴角已掛了絲絲血跡。
後面端坐馬背的徐子陵,原本以為這趟只是露個面就行,所以一臉輕松的在旁邊觀戰,可突然察覺到一道隱晦的氣息,在不遠處一閃而過,不由提了提神,同時嘴角微動。
已將文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杜伏威,當即不露聲色的收了幾分力道。
五招過後,文綱一臉灰敗的閉目等死。
杜伏威也沒有絲毫憐憫的一掌拍向其丹田。
就在此時,一道灰影從旁邊的樹林中竄出,不帶絲毫動響的直奔杜伏威而去。
“老夫還以為你要躲到什麽時候呢!”
話語之間,杜伏威探向文綱的左掌倏得竄出一物,直射文綱丹田要害。其右手也沒閑著,揮臂上抬,堪堪擋住來人掌力。
“當~~~”
掌臂相交,竟發出了金石般的聲音。
“噗~”
又一聲細微的聲音傳來,卻是杜伏威左臂彈出去的護臂,打在文綱丹田上發出的聲響。
隨著文綱軟軟倒地,徐子陵也落在了來人身側,和杜伏威將其一左一右夾在中間。
待看清此人相貌後,徐子陵詫異道:“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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