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大諸天第一六二章 下手佛門,天降橫禍?
乾開元四年,八月中旬
當第一批“大乾旬報”於長安發售時,頓時便造成了巨大的轟動。
受限於油墨和紙張技術,第一版“大乾旬報”高兩尺二,寬三尺三,為單面報紙。
其上隻刊載了兩件事。
右半張報紙上刊登了各國歸附大乾的消息,且具體將其國家、部族都有詳細列出。
左半張則是黃麟親手書寫,朝臣潤筆後的《詳論佛門》
當中不僅敘述了佛門的來歷,還將佛門牽頭覆滅中原道家教派“逍遙派”之事簡單的描寫了一番。
文中還細數了佛門幾大罪狀。
“佛門弟子禁嫁娶、斷俗緣,家中單傳遁入佛門者,一脈斷絕,有違人倫!”
“佛門弟子隻修來世,不顧今生,毀我中原漢家子弟血性,實乃禍國殃民之教派!”
“佛門弟子不事生產,所衣所食皆由信徒供奉,全靠吸百姓骨血而活!”
“佛門收受信徒良田、錢貨,以此囤積大量錢財土地,不思反哺百姓,反而借此大肆修建佛寺廟宇,發放利錢對周遭百姓敲骨吸髓,喪盡天良!”
“大乾自立國來,便以‘技術不得外流’為國策。然以靜念禪宗、天台宗、三論宗、禪福宗和華嚴宗為首的一乾佛門領袖,視國法於不顧,私自攜大乾無數技術逃至倭國,實乃叛族之徒!”
“今又指使中原各地山匪亂我河山,名為佛門,實為佛賊也!”
“廬江郡周公山匪首鬱大生,原為前隋欽犯,後於大蘇山靜居寺出家為僧,以此躲避追捕,今受天台宗指使,還俗落草,禍亂廬江,其罪當誅!”
“新安郡雙目尖匪首曾志勇,原為淨覺寺俗家弟子,下山後混跡江湖,今受禪宗指使,率眾攻打芝堰城,其罪當誅!”
“荊春郡歐凌山匪首吳念祖,原為白蓮禪寺......”
“鍾離郡......”
“汝南郡......”
“彭城郡......”
“......”
“依大乾律,率眾叛亂者,其首領最低當判斬首,最高可牽連三族,若有棄暗投明者,可酌情減刑,普通匪眾依同此理!——大乾中書省”
轟......
宛若平地驚雷,長安城內各處布告欄前的百姓官紳,經欄前士兵將此文通讀後,頓時就哄亂起來。
自東晉南北朝以來,佛門在中原已是根深蒂固,深入人心。
哪怕是尋常百姓也從不覺得佛門有哪裡不好的。
畢竟,他導人向善!
可這次是朝廷親自揭開了佛門的臉面,對於佛門和朝廷這兩者之間該信誰?
若是在隋末,信不信佛門暫且不說,但肯定是不會相信朝廷的。
但大乾自立國以來便削減了各項雜賦,此時又剛滅了突厥,加上朱雀廣場上豎起的英雄碑,聲勢正隆,正得人心之時。
“大乾旬報”又是以朝廷背書發布的邸報,一時間,那些對佛門還有好感的人不由陷入了深思。
這一琢磨,便越發覺得朝廷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不少百姓就站在街邊討論起來。
“佛門寺廟確實有錢,老朽還記得前些年百曉生弄了個財富榜,上面全是佛門的寺廟,嘖嘖......”
“嘿......那些和僧也沒個營生,這些錢啊,還真都是咱們百姓捐的。”
“呸~咱們小老百姓能捐多少?人家放利子錢呢!九出十三歸,利滾利的算!還不上就以田地抵押,那些和尚能不富嗎?”
“嘶~~這說得老子都想去出家了。
”“就你?你不怕你家中老娘打斷你的腿?”
“生倆胖小子了再去唄。”
“得了吧,依我看啊,朝廷這是要對佛門下手了,你現在出家不是趕著送死麽?”
“......”
長安街頭隨處可見三兩聚集的百姓議論著此事,連那些舉國歸附的小國都無人關注了。
不僅如此,一些世家大族更是派人在各大客棧買了不少邸報回府,然後快馬加鞭的送向各處,以期在朝廷這次的滅佛之事中撈些好處。
乾依隋製,行的也是三省六部製,負責刊發“大乾旬報”的中書省,其前身就是隋時的內史省,主掌機要密事,情報、刺探等都歸於此。
這些事都講究一個效率,因此,當“大乾旬報”於長安發行的同時,洛陽也發行了大乾的第一份報紙。
緊隨其後的便是襄陽、涿郡、江都、余杭、蜀郡、長沙和鬱林七郡,而後便以兩都七郡為點向外鋪散。
短短十天之內,“大乾旬報”已鋪滿了大乾兩百余郡。
朝廷欲行滅佛之事已傳的人人皆知。
...
廬江郡,周公山武侯寨
寨主鬱大生手持一張“大乾旬報”坐在聚義堂首座,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大大大大大王,咱們該如何是好?”其身側站著的一個精瘦漢子緊張的問道。
他手中也拿著一份大乾旬報,顯然是看過上面的《詳論佛門》了。
“哼!”鬱大生怒氣滿面的推手中報紙揉成一團,“老三老四老五怎麽沒過來?”
“小的這就去催...”
精瘦漢子話未說完,門外便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同時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不必,我們來了!”
便見七個八手持兵刃的大漢湧了進來。
鬱大生“曾”得一下抓過身邊的大刀,將身前桌桉一腳踹翻在地,刀尖指向來人厲喝道:“闞棱,鬱某自問上山後待你不薄,你這是要拿鬱某頭顱向官府請功了?!”
“闞某本想就此湖湖塗塗的了此殘生,卻沒想到大當家竟是出自佛門,如今還要行叛亂之事,為了不牽連某家義父,對不住了!”闞棱搖頭歎息著,隨後抬手一揮,“拿下!”
“是!”
其身側立時便奔出五個大漢,持刀衝向了鬱大生。
這五人間竟似互有照應,有點軍中陣式的味道。
鬱大生非是庸手,但這五人也不是普通山匪,十來個回合後,鬱大生便被生擒活捉。
“將軍,此人該如何處置?”
將軍?
鬱大生直愣愣的抬頭看著闞棱。
“先押起來。”闞棱揮了揮手,待人下去後,他才低聲罵道:“這特娘的算什麽事?”
旁邊一漢子出言道:“將軍,要不咱們去長安投奔楚王算了。”
闞棱當即呵斥道:“別瞎喊,什麽楚王,現在要叫吳國公!特娘的,也不知道義父在長安過得如何。”
“當初楚...吳國公就不該將一眾少將軍遣散, 不然在長安也是一股勢力。”那漢子言語間頗不服氣。
“你知道什麽?當初那種情況,義父聲勢越大死的越快,所以才將我等遣散,今次北伐之戰除了徐世績是出自反王麾下,你可曾見過還有他人?”
“那...我們該怎麽辦?”
這話將闞棱給問住了。
頓了好久,他才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不管了,你將寨裡的兄弟們都看好了,最近別下山,老子親自去趟長安,見見義父!”
無獨有偶。
歷陽郡,褒禪山上的王雄誕也乾番了他所處山寨的大當家。
但他沒親赴長安,而是派人快馬加鞭的送了封秘信過去,同時帶著寨裡的兄弟連夜攻打其它造反的山匪。
沒別的原因,他也是杜伏威的義子之一!
江淮地區佛門寺廟不少,當初雖被各路義軍洗了一波,但也使得不少和尚蓄發落草,混跡山間。
而杜伏威降乾時,又唯恐三十多個義子在長安引起非議,便暫時將其遣散了。
這些人都是江淮的地頭蛇,又從軍多年,別的也不會,所以大多都就近落了草,但也都知道不能給杜伏威招禍,所以行事極為低調。
...
當身處長安的杜伏威連連接到秘信、見到舊部時,整個人都是麻的。
大禍了!
少君該不會懷疑杜某想東山再起吧?!
正此時,闞棱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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